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0 (1700-1725).djvu/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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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矣。然氣別則病殊,而氣交則病合,有不可不明辨 者。病殊者,在天氣,則風為百病之長,其來微,則隨相 尅為傳次,必遍五臟而始烈;其來甚,則不繇傳次而 直中。唯體虛之人,患始不測焉。在地「氣則濕為下體 之患,其來微,則足跗腫大,然得所勝亦旋消,其來甚 則害及皮肉筋脈以漸而上攻,亦唯陽虛之人,勢始 騰越焉。兩者一本之天,一本之地,病各懸殊,治亦異 法者也。病合者,天之氣入於筋脈,地之氣亦入於筋 脈,時乎天氣勝,則筋脈張而勁焉,時乎地氣勝,則筋 脈軃而緩焉。兩者其」源雖異,其流則同,交相醞結,蔓 而難圖者也。先生房中之風,始雖不可知,然而所感 則微也。至若「濕」之一字,既以醇酒厚味而釀之於內, 又為炎蒸嵐瘴而襲之於外,是以足患日熾,雖週身 筋脈舒展,亦不自如,究竟不若足間晝夜掣痛,瘡瘍 腫潰,浸淫無已也。夫春時之風也,夏時之濕與熱也, 秋時「之燥也。」三時之氣,皆為先生一身之患者也。而 一身之患,又惟一隅獨當之,亦良苦矣。設內之風、濕 熱燥,不攘足患,其有寧宇乎?所可嘉者,惟冬月寒水 司令,勢稍末減,而醫者不識此意,每投壯筋骨之藥 酒,以驅其濕,不知此乃治寒濕之法,惟冬月病增者 方宜,豈以風濕、熱濕而倒行逆施,寧不重其困耶?況 乎先生肺脈勁大,三四日始一大便,雖冬月亦喜形 寒飲冷,而不常近火,何所見其為寒濕也哉!所以孫 真人大、小竹瀝等方,風濕熱燥寒五治之藥具備,籠 統龐雜,後人全不知用。若識此義為去取,則神而明 之之事矣。然則不辨證而用方者,幾何而不誤耶? 錢叔翁形體清瘦,平素多火少痰,邇年內蘊之熱,蒸 濕為痰。及辛巳夏秋間,濕熱交勝時,忽患右足痲木, 其冷有如冰石。蓋熱極似寒,如暑月反雨冰雹之類。 醫者以其足跗之冷也,不細察其為熱極似寒悮?以 牛膝、木瓜、防己、加皮、羌活、獨活之屬溫之,甚且認為 「下元虛憊」,悮用桂、附、河車之屬補之,以火濟火,以熱 益熱,繇是腫潰膿水,浸淫數月,踝骨以下,足背指踵, 廢而不用,總為悮治,而至於如此其極耳。其理甚明, 無難於辨。若果寒痰下墜,不過堅凝不散止耳,甚者 不過痿痹不仁止耳。何至腫而且潰,黃水淋漓,腐肉 穿筋耶?彼不知為醫藥所悮,乃委咎於方隅神殺所 致,豈其然哉?此與傷寒壞證,熱邪深入經絡而生流 注,無少異也。所用參膏,但可顓理元氣,而無清解濕 熱之藥以佐之,是以未顯厥效。以元老之官,不可以 理繁劇,設與竹瀝同事,人參固其經,竹瀝通其絡,則 甘寒氣味相得益彰矣。徐太掖服人參以治虛風,悮 佐以附子之熱,迄今筋脈短縮,不便行持,亦繇不識 甘寒可通經絡也。今用參膏後,脾氣亦既大旺,健運 有加矣。此時儻能樽節飲食,俾脾中所生之陽氣,得 顓力以驅痰驅熱,則痰熱不留行而足患並可結局。 乃日食而外,加以夜食,雖脾氣之旺,不為食所傷,然 以參力所生之脾氣,不用之運痰運熱,止用之以運 食,誠可惜也。今者食入,亦不易運以助長,而反得衰, 迺至痰飲膠結於「胸中,為飽為悶,為煩咳而痰不應。 總為脾失其健,不為胃行津液,而飲食反以生痰,漸 漬充滿肺竅,咳不易出。」雖以治痰為急,然治痰之藥, 大率耗氣動虛,恐痰未出而風先入也。唯是確以甘 寒之藥,杜風消熱,潤燥補虛豁痰,乃為合法。至於辛 熱之藥,斷斷不可再悮矣。醫者明明見此,輒用桂、附 無算。想必因膿水易乾。認為辛熱之功。而極力以催 之結局耳。可勝誅哉。

錢小魯,奕秋之徒也,兼善飲,每奕必飲,飲必醉,歲無 虛日。辛巳秋,浩飲晚歸,嘔吐,寒熱兼作,骨節煩疼。醫 以時行感冒表散藥治之,不愈。更醫知為酒毒,於寒 涼藥中,用熱藥為鄉導治之,亦不愈。臥牀二十餘日, 始請余診。其脈洪大促急,身軟著席不能動展,左腿 痛如刀刺,鼻煤從病起,至是總未大便,此癰疽之候 也。歸語兩門人,王生欣然有得,曰:「迄今燥金司令,酒 客素傷濕熱,至此而發,金盛則木衰是也。筋骨疼痛, 而不能起於牀,臟燥則腑亦燥,是以津液乾枯,而大 腸失其潤,以清金潤燥治之可矣。」吳生曰:「不然,酒毒 大發,腸胃如焚,能俟掘井取水乎?是必以大下為急 也。」余曰:「下法果勝,但酒客胃氣,素為多嘔所傷,藥入 胃中,必致上湧,不能下達,即敷臍導腸等法,無所用 之。掘井固難,開渠亦不易,奈何奈何!」吾為子輩更開 一竇。夫酒者清洌之物,不隨濁穢下行,惟喜滲入者 也。滲入之區,先從胃入膽,膽為清淨之府,同氣相求 故也。然膽之攝受無幾,其次從胃入腸,膀胱滲之化 溺,為獨多焉。迨至化溺,則所存者,酒之餘質,其烈性 實惟膽獨當之。每見善飲者,必淺斟緩酌,以俟腹中 之滲,若連飛數觥,有傾囊而出耳。是以酒至半酣,雖 懦夫,有揮拳罵座之膽;雖窶人,有千金一擲之膽;雖 狷士,有鑽穴踰垣之膽;甚至兇徒,有撫劍殺人之膽; 以及放浪形骸之流。且有一飲數斛,不顧餘生之膽, 以小之赤貧而膽不喪落者,夫非借資於酒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