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2 (1700-1725).djvu/113

此页尚未校对

云:「客者除之。」是因曲而為之直也。夫聖人之法,可以 類推,舉一而知百病者也。若不達升降浮沉之理,而 一概施治,其愈者幸也。

《衛生寶鑑》曰:「至元戊寅五月間,霖淫積雨不止,魯齋 許平仲先生,時年五十有八,面目肢體浮腫,大便溏 多,腹脹腸鳴,時痛,飲食減少,命予治之,脈得弦細而 緩。先生曰:『年壯時多曾服牽牛、大黃藥,面目四肢時 有浮腫,今因陰雨,故大發。予曰:營運之氣,出自中焦, 中焦者胃也。胃氣弱,不能布散水穀之氣,榮養臟腑』」, 經絡皮毛。氣行而澀,故為浮腫。大便溏多,而腹脹腸 鳴,皆濕氣勝也。四時五臟,皆以胃氣為本,五臟有胃 氣,則和平而身安。若胃氣虛弱,不能運動,滋養五臟, 則五臟脈不平和。本臟之氣盛者,其脈獨見,輕則病 甚,過則必死。故《經》曰:「真臟之脈弦,無胃氣則死。」先生 之疾,幸而未至於甚,尚可謂補。人知服牽牛、大黃為 一時之快,不知其為終身之害也。遂用平胃散加白 朮、茯苓、草豆蔻仁,數服而腹脹溏瀉、腸鳴時痛皆愈, 飲食進止,有肢體浮腫,以導滯通經湯主之,良愈。 《薛氏醫案》曰:「一男子善飲,舌本強硬,語言不清。余曰: 『此脾虛濕熱,當用補中益氣加神麴、麥芽、乾葛、澤瀉 治之』。」

大尹劉天錫,內有濕熱,大便滑利,小便濇滯,服淡滲 之劑,愈加滴瀝,小腹腿膝皆腫,兩眼脹痛。此腎虛熱 在下焦,淡滲導損陽氣,陰無以化,遂用地黃、滋腎二 丸,小便如故;更以補中益氣加麥冬、五味,兼服而愈。 趙獻可《醫貫》曰:「余一日患陰丸一箇,腫如鴨卵,發熱, 以濕熱證治之不效。細思之,數日前定海小船回,有」 濕布風帆在座下,比登舟始覺。以意逆之,「此感寒濕 在腎丸也。」乃用六味地黃加柴胡、吳茱萸、肉桂各一 錢,獨活五分,一服而熱退,再服而腫消。後有患偏墜 者,此方多效。

《寓意艸》曰:「庚辰冬識江沖寰先生半面,竊見身體重 著,行步艱難,而色滯晦,語言遲緩,以為有虛風卒中 之候也,因為過慮。辛巳秋召診問,細察脾脈緩急不 調,肺脈勁大,然肝木尚平,陽氣尚旺,是八風之邪,未 可易中。而筋脈掣痛,不能安寢者,大率風而加之以 濕,交煽其虐所致。以斯知尚可引年而施治也。何也?」 風者肝之病,天之氣也;濕者脾之病,地之氣也。天氣 迅疾,故發之暴,益以地氣之迂緩,反有所牽制而不 能暴矣。然氣別則病殊,而氣交則病合,有不可不明 辨者。病殊者,在天氣,則風為百病之長,其來微,則隨 相剋為傳次,必遍五臟而始烈;其來甚,則不由傳次 而直中。唯體虛之人,患始不測焉。在「地氣則濕為下 體之患,其來微,則足跗腫大,然得所勝亦旋消,其來 甚則害及皮肉筋脈,以漸而上攻,亦唯陽虛之人,勢 始騰越焉。兩者一本之天,一本之地,病各懸殊,治亦 異法者也。病合者,天之氣入於筋脈,地之氣亦入於 筋脈,時乎天氣勝,則筋脈張而勁焉;時乎地氣勝,則 筋脈軃而緩焉。兩者」其源雖異,其流則同,交相醞結, 蔓而難圖者也。先生房中之風,始雖不可知,然而所 感則微也。至若「濕」之一字,既以醇酒厚味而釀之於 內,又為炎蒸嵐瘴而襲之於外,是以足患日熾,雖周 身筋脈舒展,亦不自知究竟,何以足間晝夜掣痛,瘡 瘍腫潰,浸淫無已也。夫春時之風也,夏時之濕與熱 也,秋「時之燥也」,三時之氣,皆為先生一身之患者也。 而一身之患,又惟一隅獨當之,亦良苦矣。設內之風、 濕、熱燥,不攘足患,其有寧宇乎?所可嘉者,惟冬月寒 水司令,勢稍末減,而醫者不識此意,每投壯筋骨之 藥酒,以驅其濕。不知此治寒濕之法,惟冬月病增者 方宜,豈以風濕、熱濕而倒行逆施,寧不重其困耶?況 乎先生肺脈勁大,三四日始一大便。雖冬月亦喜形 寒飲冷,而不嘗近火。何所見其為寒濕也哉。所以孫 真人大小竹瀝等方,風濕熱燥寒五治之藥。具備籠 統。雜。後人全不知用。若識此義為去取。則神而明 之之事矣。然則不辨證而用方者。幾何而不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