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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當行其氣,宜木香、烏藥、香附、白芥子之屬。血滯者當

行其血,宜桃仁、紅花、蘇木、元胡之屬。食聚積堅,行散 不易者,宜巴豆、大黃、三稜、蓬朮之屬。凡治食積所停, 古法不過如此。雖然,此不過言其大概耳。至若淺深 虛實,貴酌權宜。凡欲攻有形,須從乎味。欲散凝滯,須 從乎氣。未有氣行而實不隨者,則此中之氣味通變, 又自有相濟之妙,故不可以膠柱也。

《論脾胃三方》

「人賴脾胃為養生之本,則在乎健與不健耳。」而健脾 三方,如潔古之枳朮丸,東垣之平胃散及補中益氣 湯,俱當今之相傳以為準繩者也。夫所謂平胃者,欲 平治其不平也。此東垣為胃強邪實者設,故其性味 從辛燥苦而能消散,惟有積滯與濕者宜之。今見方 家每以此為常服健脾之劑,動輒用之,而不察可否, 其誤甚矣。潔古枳朮丸,以白朮為君,脾得其燥,所以 能健。然佐以枳實,其味苦峻,有推牆倒壁之功。此實 寓攻於守之劑,惟脾氣不清而滯勝者,正當用之。若 脾氣已虛,非所宜也。今人不察,相傳為補脾之藥,而 朝吞暮餌,或以小兒瘦弱,而製令常服,則適足以傷 其氣,助其瘦耳,用宜酌也。補中益氣湯,乃東垣獨得 之心法。蓋以脾胃屬土,為水穀之海,凡五臟生成,惟 此是賴者,在賴其發生之氣運而上行,故由胃達脾, 由脾達肺,而生長萬物,滋溉一身,即如天地之土,其 氣皆然。凡春夏之土,能生能長者,以得陽氣而上升, 升則向生也;秋冬之土,不生不長者,以得陰氣而下 降,降則向死也。今本「方以升、柴助升氣,以參、芪、歸、朮 助陽氣,此東垣立方之意,誠盡善矣。但肺本象天,脾 本象地,地天既交,所以成泰。然不知泰之前猶有臨, 臨之前猶有復,此實三陽之元始」,故余再製補陰益 氣煎,正所以助臨復之氣,庶乎得根本之道,而足補 東垣之未盡也。又補中益氣湯之用,原為補中扶陽 而設,然補陽之義,則亦有宜否之辨,用者不可不知。 如東垣用此,以治勞倦內傷發熱等證,雖曰為助陽 也,非發汗也,然實有不散而散之意,故於勞倦感寒, 或陽虛痎瘧,及脾氣下陷等證,則最所宜也。若全無 表邪寒熱,而但有中氣虧甚者,則升、柴之類,大非所 宜。何也?蓋升、柴之味皆兼苦寒,升、柴之性「皆專疏散。」 雖曰「升麻入脾胃,柴胡入肝膽,能引清氣上升」,然惟 有邪者,固可因升而散之,使或無邪,能不因散而益 耗其中氣乎?即曰「此湯以補劑為主,而惟藉升、柴以 引達清氣,不知微虛者猶可出入,大虛者必難假借, 當此之時,即純用培補,猶恐不及,而再兼疏泄,安望 成功?且凡屬補陽之劑,無」不能升,正以陽主升也。用 其升而不用其散,斯得補陽之大法,此中自有元機, 又奚必升柴之是賴乎。故寇宗奭極言五勞七傷之 大忌柴胡者,是誠絕類之真見,而李時珍復又非之, 余亦何容再辨哉!然理有一定,孰能越之?茲余單揭 其要曰:「能散者,斷不能聚;能泄者,斷不能補,而性味 之苦寒者」,亦斷非扶陽之物,只此便是《斷案》,而紛紛 之議或可判矣。故於諸證之中,凡其不宜用此者,則 有不可不察。如表不固而汗不斂者,不可用;外無表 邪而陰虛發熱者,不可用;陽氣無根而格陽戴陽者, 不可用;脾肺虛甚而氣促似喘者,不可用;命門火衰 而虛寒泄瀉者,不可用;水虧火亢而吐血衄血者,不 可用。四肢厥逆而陽虛欲脫者,不可用。總之,元氣虛 極者,毫不可泄;陰陽下竭者,毫不可升;真火虧敗者, 毫不可用清涼。今人但知「補中益氣湯可以補虛」,一 概尚之,而不知病當緊急,則此時幾微關係,判於一 舉指之間,而殲微不可紊誤者,正此類也。余亦安能 以筆盡哉。

《石室祕錄》
臣陳士鐸著

《論治法》

塞,治法因其塞而塞之也,如人氣虛中滿是也。凡人 氣虛,多不能食,食則倒飽,人以為多食之故,以香、砂、 枳實等丸消導之。其初未嘗不少快,久則腹飽,又消 之,久久不已,必變成中滿之證,腹高而大,氣喘而粗, 人又以為鼓脹也,用牽牛、甘遂等藥以利導其水,水 未必去,而鼓脹益甚,又以為藥之不勝也,又用大黃、 巴豆之藥下之又不應,以為風邪襲之,又以辛散之 品,如龍膽草、茵陳之類,雜然紛進,不至死不止,猶然 開鬼門,泄淨府。紛紛議論,皆操刀下石之徒也。誰知 初起之時,即以補胃健脾之藥,先為速治,何至此哉? 初用之方,人參、蘿蔔子各一錢,白朮二錢,陳皮三分, 甘草一分,薏仁、芡實各五錢,山藥、茯苓各三錢,水煎 服。此方絕不去消導,而專以補為事。世醫未有不笑 其迂,以為此等藥服之必增脹滿,下喉之時,實覺微 飽。世醫乃誇示曰:「吾言之驗如此。」而病人與病家并 諸親友,俱歎世醫而咎此方之迂而害事。詎知下喉 之時,雖覺微脹,入腹之後,漸覺開爽,連服數劑,不特 開爽,而并無脹滿之疾矣。蓋中滿之疾,原是氣虛而 成,不補其虛,脹何從解?補藥之中加以蘿蔔子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