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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即皆怔忡之類。此證惟陰虛勞損之人乃有之,蓋 陰虛於下,則宗氣無根,而氣不歸源,所以在上則浮 「撼於胸臆,在下則振動於臍旁,虛微者動亦微,虛甚 者,動亦甚。」凡患此者,速宜節慾節勞,切戒酒色。凡治 此者,速宜養氣養精,滋培根本。若或誤認為痰火,而 妄施清利,則速其危矣。

驚有二證,有因病而驚者,有因驚而病者,如東方色 青,入通於肝,其病發驚駭,及《傷寒》陽明證,聞木音則 惕然而驚之類。此則或因歲火之盛,或因歲木之衰, 或因風熱之相搏,或因金木之相制,是當察客邪以 兼治其標。若因驚而病者,如驚則氣亂而心無所倚, 神無所歸,慮無所定之類,此必於聞見奪氣而得之, 是宜安養心神。滋培肝膽。當以專扶元氣為主治。此 固有二者之辨。然總之主氣強者不易驚。而易驚者 必肝膽之不足者也。故雖有客邪。亦當知先本後標 之義。

又如「驚則氣亂,恐則氣下」,驚恐雖若同類,而不知恐 之傷人,尤甚於驚,何也?蓋「驚出於暫而暫者即可復, 恐積於漸而漸者不可解,甚至心怯而神傷精卻則 陰痿,日消月縮,不亡不已。」此非大勇大斷者,必不能 拔去其病根,徒資藥力,不易及也。予嘗治暴驚者,十 愈其八九,治恐懼者,十不得其一二。

《論治》

「凡治怔忡驚恐者,雖有心脾肝腎之分,然陽統乎陰, 心本乎腎,所以上不寧者,未有不由乎下;心氣虛者, 未有不因乎精。」此心肝脾腎之氣,名雖有異,而治有 不可離者,亦以精氣互根之宜,然而君相相資之全 力也。然或宜先氣而後精,或宜先精而後氣,或兼熱 者之宜清,或兼寒者之宜煖,此又當因其病情而酌 用之。故用方者。宜圓不宜鑿也。

心脾血氣本虛,而或為怔忡,或為驚恐,或偶以大驚 猝恐,而致神志昏亂者,俱宜七福飲,甚者,大補元煎。 若命門水虧,真陰不足而怔忡不已者,左歸飲。若命 門火虧,真陽不足而怔忡者,右歸飲。若三陰精血虧 損,陰中之陽不足而為怔忡驚恐者,大營煎或理陰 煎。若水虧火盛,煩躁熱渴,而怔忡驚悸不寧者,二陰 煎,或加減一陰煎。若思鬱過度,耗傷心血,而為怔忡。 驚悸者,逍遙飲或益營湯。若寒痰停畜心下而怔忡 者,薑朮湯。

心虛血少,神志不寧而驚悸者,養心湯,或寧志丸,或 十四友丸。若因驚失志,而心神不寧者,寧志膏或遠 志丸。心血不足,肝火不清,血熱多驚者,硃砂安神丸。 心神虛怯,微兼痰火而驚悸者,八物定志丸。心氣鬱 滯,多痰而驚者,加味四七湯。痰迷心竅驚悸者,溫膽 湯,或茯苓飲子。甚者,硃砂消痰飲。風熱生痰,上乘心 膈而驚悸者,《簡要濟眾方》。

若大恐大懼,以致傷損心脾腎氣,而神消精卻,飲食 日減者,必用七福飲、理陰煎,或「大營煎」,或「大補元煎」 之類,酌宜治之。然必洗心滌慮,盡釋病根,則庶可保 全也。

《石室祕錄》
臣陳士鐸著

《論治法》

心驚非心病也,乃肝血虛而不能養心也。方用白芍、 當歸、麥冬、熟地各五錢,生棗仁一兩,茯神三錢,北五 味、遠志各一錢,人參二錢,水煎服。此方之妙,全不去 治心,治肝正所以治心,治肺正所以益心也。

腎,水臟也,心火臟也。是心腎二經為讎敵,似乎不宜 牽連而一治之。不知心腎雖相剋,其實相須,無心之 火,則成死灰;無腎之水,則成冰炭。心必得腎水以滋 養,腎必得心火而溫煖,如人驚惕不安,豈非心腎不 交乎?人以為驚惕不安心之病,我以為腎之病,非顛 倒之也,實至當不易之理。方用白朮、芡實、橘紅、熟地 各五兩,人參、棗仁、炒山藥、柏子仁去油、茯神、山茱萸、 麥冬各三兩,北五味、遠志、菖蒲各一兩,砂仁三錢,各 為末,蜜為丸,白滾水送下五錢。此丸之妙,乃治腎之 藥,少於治心。蓋心君寧靜,腎氣自安,腎氣既安,何至 心動?此治心正所以治腎,而治腎正所以治心也。 心經之病,怔忡不寐等證,乃心血少也。方用人參、麥 冬、茯神、當歸各三錢,丹參二錢,生棗仁、熟棗仁各五 錢,菖蒲、甘草、五味子各一錢,水煎服。此方之妙,妙在 生、熟棗仁各五錢,而以諸補心之藥為佐使。蓋棗仁 乃安心治不寐之聖藥,生用使其日間不臥,熟用使 其夜間不醒也。日夜既安,則怔忡自定,又何必用虎 睛、琥珀、丹砂之多事哉。

怔忡之證,擾擾不寧,心神恍惚,驚悸不已,此肝腎之 虛,而心氣之弱也。若作痰治,往往殺人。蓋腎虛以致 心氣不交,心虛以致肝氣益耗,不治虛而反攻痰,安 得不速死乎。一方名「寧靜湯。」生棗仁、麥冬、白朮各五 錢,人參、白芍、熟地、元參各一兩,白芥子三錢,水煎服。 此方一派補心肝腎之藥,三經同治,則陰陽之氣自 交,上下相資,怔忡自定,而驚悸恍惚之證亦盡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