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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 主之。」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則不似大結胸之高在心上也。按之則痛,比手不可近則較輕也。而脈之浮又淺於沉,滑又緩於緊,可見其人外邪陷入原微,但痰飲素盛,挾熱邪而內結,所以脈見浮滑也。黃連、半夏、䒷蔞實藥味雖平,而泄熱散結,亦是突圍而入,所以名為「小陷胸湯」也。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裏,復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 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脅也,但頭微汗出 者,大陷胸湯主之。

治結胸之證,用陷胸之法者,以外邪挾內飲,摶結胸間,未全入於裏也。若十餘日,熱結在裏,則是無形之邪熱蘊結,必不定在胸上,加以往來寒熱,仍兼半表,當用大柴胡湯以兩解表裏之熱邪,於陷胸之義無取矣。無大熱與上文「熱實」互意,內陷之邪,但結胸間,而表裏之熱反不熾盛,是為水飲,結在胸脅,其人頭有微汗。乃邪結在高。而陽氣不能下達之明徵。此則用大陷胸湯允為的對也。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 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此一條,又足緯上三條而明其意。心下支結者,邪結於心下之偏旁,不正中也,比小結胸之正在心下,又較輕矣。「傷寒至六七日,宜經傳已遍,乃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其邪尚在三陽之界,未入於裏,雖心下支結,而外證未除,即不可用大陷胸湯,以大陷胸湯主裏而不主表也;亦不可用小陷胸湯,以小陷胸」湯主飲而不主表也。夫支結之邪,其在外者方盛,其陷入者原少,故但合用柴胡、桂枝和解二法以治其表,表邪去而支結自開矣。後人謂支結乃支飲結於心下,「夢語喃喃」,吾不識支飲為何物也。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讝語,一身盡 重,不可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此伏飲素積,為變之最鉅者。蓋積飲之人,津液素結,原不足以充灌週身,及遇外感,一切汗吐、下定法,漫難輕試,其誤下之變,更有進於結胸者。似此一證,八九日過經乃下之,可謂慎矣。孰知外邪未盡,乘虛而陷,積飲挾之,填滿胸中,胸中既滿,則膻中之氣,不能四布而使道絕,使道絕,則君主孤危,所以心驚而神亂也。煩與讝語,本屬胃,此則兼心;「小便不利,本屬津液內竭,此亦兼小腸火燔,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又神明內亂,治節不行,百骸無主之明徵也。夫邪方在表裏,其患已及神明,於此而補天浴日,寧復尋常表裏所辦?故用人參、茯苓之補,以益心虛;丹鉛之重,以鎮心驚;龍骨、牡蠣之澀,以為載神之舟楫一方而批郄導窾,全收安內攘外之功。後人不察,謂是總三陽而和之之法,豈其然哉?按:《傷寒》雖云傳足不傳手,其實原無界限。此證手少陰心主為邪所逼,神明內亂,因致讝語無倫,較他證讝語之屬胃實者,相去懸絕。若復以治足經之法治之,必無幸矣。方中藥止九味,用入心藥五種,不以為復,且人悍藥三種,不以為猛,蓋都城震動,勢必悉力入援,非孤注可圖僥倖也。至於痰飲摶膈,最為剝牀者,但用半夏一味;表邪內襲,首發難端者,但從太少之例,用桂枝、柴胡二味;陽邪入陰,最宜急驅者,但用大黃一味。是則治傷寒喫緊之處,咸落第二義,止從治心諸藥之後一案,共結其局。此等手眼,豈凡近可識耶?

《傷寒》脈結代,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一名復脈湯。 脈按之來緩,而時一止復來者,名曰結。又脈來動而 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脈來動 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復動,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 必難治。

病而至脈結代,心動悸,真陰已亡,微邪摶聚者,欲散不散,故立炙甘草湯,補胃生津潤燥以復其脈,少加桂枝以和營衛,少加清酒以助藥力,內充胃氣,外達肌表,不驅邪而邪自無可容矣。至於後段,本為結、代二脈下註腳,後人不解,疑為闕文,但以虛多實少混說。殊不知脈者氣血之先。仲景於津液內亡之脈,名之為《結。陰》代陰,又名無陽。原有至理,何得懵然不識,聊為四言俚句,以明其義。胃藏津液,水穀之海,內充臟腑,外灌形骸。津多脈盛,津少脈衰。津結病至,津竭禍來。脈見微弱,宜先建中。汗則津越,下則津空。津耗脈和,不可妄攻。小便漸減,大便自通。陽明內實,急下救焚,少緩須臾,津液無存。陽明似實,「少用調承,驅熱存津。此法若神,腎中真陽,陰精所栽;胃中真陽,津液所胎,津枯精盛,冽泉可溉,陰精衰薄,瓶罄罍哀。何謂結陰?無陽脈闔。何謂代陰,無陽脈奪。經揭無陽,津液所括,較彼亡陽,天地懸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