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50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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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法,更立真武一湯,以救其誤,學者能識其鄭 重之意,即百用不致一誤矣,特為剖析疑義,相與 明之。按解肌兼發汗,而取義於青龍者,龍升而雲 興,雲興而雨降,鬱熱頓除,煩躁乃解,匪龍之為靈, 何以得此乎?觀仲景製方之意,本是桂枝麻黃二 湯合用,但因芍藥酸收,為興龍致雨所不宜,故易 以石膏之辛甘大寒,辛以散風,甘以散寒,寒以勝 熱,一藥而三善具備,且能助青龍升騰之勢,所以 為至當至神之法也。然而去芍藥之酸收,增石膏 之辛散,外攻之力猛而難制,在寒多風少,及風寒 兩停之證,則用當而通神。其有風無寒之證,及微 弱之脈,若不知辨而概用之,有厥逆惕瞤而亡陽 耳。此疎庸之輩所為望而畏之乎?詎知仲景於風 多寒少之證,而見微弱之脈,有用桂枝二,越婢一 之法。桂枝全方,不去芍藥,取用其二,全是不欲發 汗之意,復改麻黃一湯為越婢一者,略用麻黃、石 膏二物,示微發於不發之中耳。夫婢,女子之卑者 也,女子固以順為正,況於婢則惟所指使,更無專 擅矣。以大青龍之升騰變化,不可駕馭之物,約略 用之,乃至性同女婢之卑柔,此仲景《通天手眼》也。 只一方中,忽焉去芍藥為大青龍而升天興雲雨, 忽焉存芍藥為小「青龍,而蟠泥潤江海,忽焉用桂 枝二、越婢一,而細雨濕泥沙?」精義入神之道,比《仙 經》較著矣。後人不窺作者之藩,安望其能用之也 哉!再按:誤服大青龍湯,厥逆筋惕肉瞤者,既有亡 陽之逆矣,亡陽即當用四逆湯以回陽,乃置而不 用,更推重真武一湯以救之者,其意何居?蓋真武

乃北方司水之神龍,惟藉水可能變化,而水者,真武之所司也。設真武不與之以水,青龍之不能奮然升天可知矣。故方中用茯苓、白朮、芍藥、附子行水收陰,醒脾崇土之功,多於回陽,名之曰「真武湯。」 乃收拾分馳離絕之陰陽,互鎮於少陰北方之位。其所收拾者,全在收拾其水,使龍潛而不能見也。設有一毫水氣上逆,龍即得遂其升騰變化,縱獨用附子、乾薑以回陽,其如魄汗不止何哉?夫人身陽根於陰,其亡陽之證,乃少陰腎中之真陽飛越耳。真陽飛越,亟須鎮攝歸根。陽既歸根,陰必翕然從之。陰從則水不逆矣,陰從則陽不孤矣,豈更能飛越乎。

傷寒,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 青龍湯發之。

前條太陽中風四字,括上篇而言;此條「傷寒」二字,括中篇而言。風寒之脈證錯見,則桂枝湯與麻黃湯為不可用,不待言矣。故二條反覆互明,大青龍湯允為風寒兩兼的對之藥也。無少陰證,《成註》謂不久厥吐利,無少陰裏證,夢語喃喃,誤人最大。仲景來文,「但重乍有輕時」六字,蚤已挈明言。但身重而無少陰之欲寐,其為寒因可審。況乍有輕時,不似少陰之晝夜俱重,又兼風因可審,所以敢恣行無忌,力驅其在表之風寒。若脈微弱,身重欲寐,則內顧少陰且不遑矣,敢發之乎?細玩二條文意,傷風脈本浮緩,反見浮緊;傷寒脈本浮緊,反見浮緩,是為傷風見寒,傷寒見風,兩無疑矣。既無可疑,又當辨無少陰證相雜,則用青龍,萬舉萬當矣。故脈見微弱,即不可用大青龍湯,以少陰病脈必微細也。方註泥「弱」字牽入中風之脈,陽浮陰弱為解,大失仲景叮嚀垂戒之意。不思中風之脈,以及誤汗等證,太陽上篇,已悉此處,但歸重分別少陰,以太陽膀胱經,與少陰腎經,合為表裏,膀胱邪勝,腎切震鄰。其在陰精素虛之人,表邪不俟傳經,蚤從膀胱之腑襲入腎臟者有之。況兩感夾陰等證,臨病尤當細察。設少陰不虧,表邪安能飛渡,而見身重欲寐等證耶?故少陰證者,不得已而行表散,自有溫經散邪,兩相綰炤之法,豈可徑用青龍之猛,立剷孤陽之根乎?仲景豎此一義,用法之妙,已竭盡無餘,後人顛倒無傳,妄行註釋,致令察脈辨證之際,懵然不識要妙,祇覺仲景之堂,無階可升。其治虛勞發熱,骨蒸多汗,每輕用升柴,恣行表散,遵依東垣,升陽散火,乃至百不救一。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 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熱,目瞑,劇 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

此風多寒少之證,服藥已微除,則藥不勝病可知。劇則熱甚於經,必迫血妄行而為衄,衄則熱隨血散而解也。「陽氣重」者,風屬陽而入衛氣,為寒所持,故重也。所以雖得衄解,仍主麻黃湯,以發其未盡之沉滯,而大變乎中風之例也。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此即前條風多寒少之證,但無身疼痛,則寒證較輕,又無發煩目瞑,則陽氣亦不重,自衄即愈,比前衄乃解亦易安,所以既衄則不更主麻黃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