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63 (1700-1725).djvu/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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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毒色白而身涼者似虛,合之於脣裂迸血,非虛也; 頻解不食似虛,合之於腹痛乾嘔,非虛也;羸瘦日久 似虛,合之於氣雄壯熱,非虛也;寒戰咬牙似虛,合之 於面赤躁熱,黑硬乾痂,非虛也;毒色紅而時躁時熱 者似實,合之於兩眼倦開,重語聲輕,非實也;便閉思 飲似實,合之於脣白而潤,不見裏急,非實也;多言、妄 語,似實;合之於四肢不舉,重語聲輕,非實也。餘毒不 一,合之於平而塌,涼而軟,非實也。似是之證,非語言 所能罄者,惟在於會心者得之。得其真實真虛,而更 權其緩急輕重,治餘毒無餘蘊矣。

《娠婦痘》

娠婦出痘,平順輕鬆者,以安胎為主,兼治其痘,是百 病以末治之之謂也。安法不外於保脾養血,寬氣道, 清子宮等項。然放標時則以寬氣為重,而帶升發,氣 鬆則痘亦易透,升發亦無病於胎,兩全無害之道。寬 氣如陳皮、川芎、酒製香附、大腹皮、蘇梗,或蘇葉,升發 如蟬蛻、桑蟲、荊芥、牛蒡、山樝、桔梗、甘草、乾葛,或升麻 之類。起齊候則以清子宮為重,而帶涼解。清則與痘 適宜,涼解與胎適合,有並行不悖之妙。如黃芩、山梔、 生地、元參、甘草,清之屬也。如連𧄍、牛蒡、木通、黃連、荊 芥、山樝,涼解之類也。行漿時則以保脾為重,而帶排 膿,痘之成膿本於血,血之根本出於脾,保脾正催漿 之地,如茯苓、白朮、砂仁、陳皮、甘草,保脾之要劑也。如 人參、黃芪、木香、糯米、大棗、殭蠶、白芷,催漿之首藥也。 回漿時則以養血為重而帶斂陰胎之所養,全賴乎 血,血之所有,皆耗於漿,補血且得陰收之義。如當歸、 白芍、丹參,以補其不足,如茯苓、砂仁、防風、甘草,以助 其收結,擇取金銀花、牛蒡、連𧄍、元參、貝母等味,以稍 解毒。此蓋語其常,非所以論其變也。藉令痘犯氣虛, 囊薄腳散者,豈得拘於胎前母氣滯,而必以蘇梗、蘇 葉乎?荊芥、乾葛無論矣,錫皮皺濕者,豈得拘於子宮 宜清,而必以黃芩、梔子乎?連𧄍、黃連無論矣,更有頭 溫足冷,灰白寒戰者,豈得拘於胎熱,則動置桂、附而 弗講乎?僅以參、芪、苓、朮,何能砥柱也?藉令痘犯梟毒 烈火,血受其殃者,如紫艷礬紅等色,失血內瘀等證。 氣受其虐者,如「貫珠」「攢聚」等形,躁亂燔熱等證。勢必 制其亢,攻其毒,令氣血歸於和暢,乃得化而成膿。若 泥於百病,且安胎,惟知胎以血養,血以脾統,而不治 其毒,必得胎前之毒,不治而自解則可,不則任其燔 灼,聽其內攻,可有身外之胎乎?痘證本輕,妄投重劑, 胎必受之,胎損而母亦隨之矣。痘證惡極,劑雖極重 毒其受之,毒解而胎自安矣。凡病權其輕重緩急,重 在務本,不得專事其末,急在除邪,不得迂務其本,得 其要領,總歸一道。

《痘後調護宜謹》

痘後表裏俱虛,調護悉宜加謹,一有疎漏,以實投虛, 病即終身不拔,非細故也。最要有五:一節飲食。飲食 不節,脾氣受傷。脾係一身根本之地,精神生發之源, 有因過飽,終身不能多食者;有為一物所傷,終身不 能一見者,有因偶爾失調,致脾氣不實,遂成痼疾者, 皆能致肌肉不長,面不華色,然此尚屬日後久遠之 慮。曾有東林陳九嶷之子,痘已收功,喜食圓眼,因過 愛而不之禁,縱及觔許,遂致腹脹如毬,喊不絕口,一 懷抱而更加喘悶,以手扶其肋下,坐於膝上而已,極 其撫摩而不稍息,以和脾宣化飲投及三劑不效,舉 家徬徨,追悔無地。余思藥雖對證,賴脾運化,叫喊幾 及一晝兩夜,神其敝矣。仍以前方加參三分,助脾運 化,外以山樝二兩煎湯代水服。及逾時,兩眼矇眊有 睡意,因得漸漸懷抱,竟爾睡著。自午及申,醒餘大解 極多,所食未化者幾半,遂得開爽,調理而愈,幾乎有 意外之變,飲食不謹如此。

一防客感。痘痂初褪,腠理開洩,直抵筋骨臟腑,六淫 易襲,起居一有不謹,輕則傷而重則中,非泛常感冒 可例。恆有寢食如常,神情如故,而卒然昏暈者,其由 此也。

「一戒煩擾,痘後精神盡發於外,縱得歡容笑口,僅脫 離苦境之象,精神氣血尚未之復,必得靜養可致。儘 有愛而不當者,戲弄而引之,致其喜以為喜,不知傷 其神矣。即房闈舉動,亦當以靜為貴。」去年胡某有三 歲一長郎,痘方初起時,值炎天,以房不寬暢,移於廳 後,左右窻紙,日光耀目,痘眼初開,何堪當此照耀也。 余令以青紗蔽之,嫌氣悶而弗聽,且頻頻煩擾,非弄 其笑,即以換衣撲粉,殆無寧刻,欲其適體,不知傷神 何地矣。苦口諭之,全不入耳。次日兩目上竄,牽脣鼓 頷而斃。

一、體寒暄天時冷熱不常,痘後之體又難調攝,衣服 之間,稍冷即傷榮,過煖即傷氣,或驟寒而不知加,驟 熱而不知減,寒與煖,大人不覺,痘體受之較常人十 倍矣。有因寒而即寒熱似瘧者,有因熱而即神情昏 憒者,難以悉指,由不體寒暄之故也。富貴之家,過煖 更什居八九,不知過猶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