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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闡於黃帝,按某病,用某藥,著有《內經》《素問》,所謂 聖人墳典之書,以援民命,安可與巫覡之流同日而 語耶?但學醫者有精粗不同,故名因之有異。精於醫 者曰「明醫」,善於醫者曰「良醫」;壽君保相曰「國醫」,粗工 昧理曰「庸醫」;擊鼓舞趨,祈禳疾病曰「巫醫。」是則巫覡 之徒,不知醫藥之理者也。故南人謂之「巫醫」者此也。 今世謂之「端公太保」,又稱為「夜行卜士」,北方名之「師 婆。」雖是一切虛誕之輩,則亦不可以無恆也,矧他乎?

《名醫》

「醫為司命之寄,不可權飾妄造。所以醫不三世,不服 其藥,九折臂者乃成良醫」,蓋謂學功精深故也。今之 承藉者,多恃衒名騰價,不能精心研習。京邑諸人,皆 尚虛譽,不取實學,聞風競獎,其新學該博而名稱未 振,以為始習多不信用,委命虛名,良可惜也。 支本中曰:「昔越人因魯公扈志強氣弱,足於謀而寡 於斷;趙齊嬰志弱氣強,少於慮而傷於專,乃飲以藥 酒,易置二人之心,使俱為名士。」予觀今之求醫者,率 以有時名者為重,初不計其書之讀不讀,脈之明不 明,謂之「時醫。」福醫、名醫,一承權貴所舉,輒憑治療,雖 殺其身,委命無怨。故為醫者,往往奔走權門,諂容卑 態以求薦,網利沽名。知者笑議,仁心仁聞,毫蔑有也。 安得飲以藥酒而俱易其心乎?

《儒醫》

趙從古曰:慶曆中有進士沈常,為人廉潔方直,性寡 合,後進多有推服,未嘗省薦。每自嘆曰:「吾潦倒場屋, 尚未免窮困,豈非天命也耶!」乃入京師,別謀生計。因 遊至東華門,偶見數朝士躍馬揮鞭,從者雄盛。詢之 市人:「何官位也?」人曰:「『翰林醫官也』。常又嘆曰:『吾窮孔 聖之道,焉得不及知甘草大黃輩也』。」始有意學醫,次 見市廛貨藥者,巧言艱苦,復又恥為疑貳不決,與同 人共議曰:「吾輩學則窮達方書,師必趨事名公,自非 常流比也。」是時余為太醫,醫師常輒以長書請見,急 迎候之,無敢輕怠。常曰:「此來窮蹇之人,因同人相勉, 令某學醫,聞君名公也,故來師問。」余曰:「醫術比之儒 術,固其次也。然動關性命,非謂等閒」學者若非性好 專志,難臻其妙。足下既言窮蹇,是志未得,遂復卻學 醫,深恐鬱滯之性,未能精研,常慍色曰:「吾雖窮蹇,乃 自服儒,讀孔孟之書,粗識歷代君臣治國之道,今徒 志學技術,豈為高藝?」余曰:恐非淺嘗能也。君未諭上 古三皇,醫教姑且勿論,即如漢之張仲景、晉之葛洪、 齊之褚澄、梁之陶隱「君非不服儒,有才有行。吾聞儒 識禮義,醫知損益。禮義之不修,昧孔孟之教;損益之 不分,害生民之命。儒與醫豈可輕哉?儒與醫豈可分 哉?」

《五難》

宋濂曰:「嗚呼!醫其難言矣乎!人之生也,與天地之氣 相為流通,養之得其道,則百順集,百邪去。苟失其養, 內傷於七情,外感於六氣,而疾生焉。醫者從而治之, 必察其根本枝末,其實也,從而損之,其虛也,從而益 之,陰平陽祕,自適厥中。麤!工或昧乎此,實實虛虛,損 不足而益有餘,病之能起者鮮矣。此其難一也。氣血」 之運,必有以疏載之。左右手足,各備陰陽者三。陽既 有太少矣,而又有陽明者何?取兩陽合明之義也。陰 既有太少矣,而又有厥陰者何?取兩陰交盡之義也。 何經受病,宜用何劑治之?治之固不難,又當知有引 經之藥,能循此法,則無疾弗瘳矣。麤工不辨《十二經》, 而一概施之,譬猶羅雀於江,罾魚於林,萬一或幸而 得之,豈理也哉?此其難二也。歲氣各有不同,攻治亦 異其宜。曰升降,曰浮沉,吾則順而承之;曰寒熱,曰溫 涼,吾則逆而反之。庶幾能全其天和,不致顛倒錯謬。 工則倀倀然當順則反逆,當逆則反順,如盲人適 野,不辯乎東西。此其難三也。病有寒熱,熱者當投涼, 寒者宜劑之以溫,此恆理也。然寒熱之勢方劇,而遽 欲反之,必扞格而難入,熱因熱用,寒因寒用,其始則 同,其終則異,庶幾能成其功,麤工則不察而混治之。 此其難四也。藥性有陰陽,而不專於陰陽,有所謂陽 中「之陰,陰中之陽。」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工則不覈 重輕而妄投之,此其難五也。

《醫喻政》

宋呂誨《上神宗疏》云:「臣本無宿疾,偶值醫者用術乖 方,殊不知脈候有虛實,陰陽有逆順,治療有標本,用 藥有先後,妄投湯劑,率意任情,差之指下,禍延四肢, 寖危心腹。」雖以身疾喻朝政,深切醫之弊也。業醫者 可不為之戒哉!

《論醫》

《郁離子》曰:治天下,其猶醫乎?醫切脈以知證,審證以 為方。證有陰陽虛實,脈有浮沉細大,而方有補瀉鍼 灼湯劑之宜,參、苓、薑、桂、硝、黃之藥,隨其人之病而施 焉,當則生,不當則死矣。是故知證知脈而不善為方, 非醫也。雖有扁鵲之識,徒嘵嘵而無用。不知證,不知 脈,道聽途說以為方。語人曰:「我能醫,是賊天下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