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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以占坼也。王氏曰:「作龜之而坼,坼而後墨與色可知。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眾占備焉,而後君占體,以吉凶事之序也。先言占體,則以尊卑之序言之。」

凡卜筮,「既事,則繫幣以比其命。」

訂義鄭鍔曰:「卜筮必有幣以禮神,必有辭以命龜,卜筮已畢,則取禮神之幣,書其占、繫之於書。」鄭康成曰:「既卜筮,史必書其命龜之事及兆於策,繫其禮神之幣而合藏焉。《書》曰:『王與大夫盡弁,開金縢之書,乃得周公所自以為功,代武王之說,是《命龜書》』。」

《歲終》則計其占之中否。

訂義《鄭鍔》曰:「俟歲終計會其所占之中否而進退占人,蓋卜之所占驗與否常在後,故俟歲終計之。」李嘉會曰:「攷較優劣,乃大卜事,何為掌之占人?蓋占人下士八人,所見異同,于此專之,其事必不苟。」

筮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訂義鄭康成曰:「問蓍曰筮。」其占《易》,鄭鍔曰:「天地鬼神之妙,不逃乎數,聖人通乎幽明之故,謂夫可以數知。故以百歲神蓍四十九莖,揲之以四,因所得之多少,以為陰陽之爻,名之以卦,以斷吉凶。」筮人者,專掌揲蓍之事。

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 易》。九筮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 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參,九曰巫 環,以辨吉凶。

訂義王昭禹曰:「《易》以卦言,筮以數言,定數然後成卦,筮定數于始,卦成體于終,《繫辭》曰:『蓍之德員而神,卦之德方』以知。以蓍始于數,數無定名;卦成于爻,爻有定體。」鄭鍔曰:「大事先筮後卜,筮不吉則止而不卜,小事用筮不用卜,蓋尊龜而不敢渫也。大事問于龜則有八命,小事問于筮則有九筮,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易》」,書也;筮,事也。所筮之事,必有其名。更、《咸》《式》《目》,《易》《比》、祠、參、環,是謂九筮也。或謂聖人作三《易》之書,首艮者曰《連山》,首坤者曰《歸藏》,首乾者曰《周易》。書名不同,同于九筮,何邪?蓋天下之事不勝其眾,事之當筮者然後決之以蓍,所當決者不出乎九事,是則萬世之所同,何獨三代則同邪?更與更化之更同,國事有可更張,此所以筮更。《莊子》曰「周遍曰咸」,則咸之義為皆。《易咸卦》言「感人心」,則咸之義為感也。國家欲有所為,將以感人心,使之皆然,此所以筮咸。將有所制作而新其法式,此所以筮式。目謂事目。欲有所為,未知事目所當用,此所以筮目。「易」謂變易也,如旱乾水溢,變置社稷,如諸侯不朝,易置其人之類。更者,更,舊也。易則有所變,此所以筮易。比謂與人相親比。《易》曰:「外比於賢。」又曰:「比之匪人。」不知其人果可于比否,此所以筮比。祠謂祭祀之時日有吉凶,犧牲可用與否,此所以筮祠車之。乘,或可為御,或可為右,其人可與參乘否?此所以筮參環。謂致師將戰,必使勇者挑之。僖十五年,秦與晉戰,卜右慶鄭,吉。襄二十四年,晉致楚師,求御于鄭,鄭人卜宛射犬,吉。宣二年,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此所以筮環。鄭康成曰:「更謂筮遷都邑也。易謂民眾不說,筮所改易。」黃氏曰:「九筮,占法也,猶龜之」四兆。如鄭康成說,則與《大卜》八命何異?《大卜》以八命贊筮兆之占,占人以八筮占八頌,國之占卜,不出此八事者,大卜通掌之矣。《筮人》不應重出,且其職曰:「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則九筮出于三易,其為筮法無疑矣。蓍法十有八變而成卦,三變為一爻,三、三、九變為內卦,又九變為外卦,此所謂九筮。但每變置名,當有其義。雖然,亦不敢謂必如此。薛氏曰:「鄭氏改巫為筮,不可考;自巫更以至巫環,其義不可知,又以意而附會」,其說鑿矣。故嘗謂古者占筮之名謂之巫;《世本》曰:「巫咸作筮」,商為巫咸,後世有神巫季咸,蓋祖其名。《筮人》九筮之名,自巫更、巫咸以至巫環,或以其人名書,或以其法名書,非若龜之《八命》。

凡國之大事,先筮而後卜。

訂義呂氏曰:「卜筮不相襲」者,凡常事,卜不吉則不筮,筮不吉則不卜也。獻公卜納驪姬,不吉,公曰「筮之」,此相襲者也。若大事則先筮而後卜。《洪範》謀及卜筮,晉納襄王,得黃帝戰于阪原之兆,又筮之,則遇《大有》之睽。皆龜筮並用,故知不相襲者非大事。黃氏曰:「以卜協筮,不以筮協卜。」王氏曰:「兼用卜筮而尊龜焉,故後之。」鄭鍔曰:「自物有象而後有數觀之,則先卜後筮,蓋自無而之有;自人求于鬼神言之,則先筮後卜,蓋自明而之幽也。」

上《春相筮》。

訂義鄭康成曰:「相,謂更選擇其蓍蓍龜歲易者歟。」鄭鍔曰:「上春釁龜,龜可以血塗,筮則但相其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