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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吉凶悔吝,不啻萬緒而已。一端萬緒,在學者略之究之。或曰略之定為一端,即「元一氣兮先天」 也,究之翻成萬緒,即《賦》中所說五行三元運氣、行年祿馬貴德諸吉凶神煞是也。

若值攀鞍踐祿,逢之則佩印乘軒;馬劣財微,遇之則 流而不返。

數起於一而終於九。九者,究也,究窮數之終而極於九。九者,九陽太過,窮極生化之數也。人貴賤成敗之理,莫不由之於數而已。譬癸酉生,壬戌月,丁亥日、庚子時,坐天祿,月日時中納音水土,得三陽生旺之成數,陰生命,三辰會祿馬攀鞍之上,斯命也,必致身於貴顯。故曰「若值云云。」 如乙酉生,丁亥月,己卯日,丁亥時命,亥月雖乘水馬,遇丁亥土剋之為鬼,卯日雖坐天祿,以水土俱死於卯,而遇身鬼衝破本命,所謂祿馬反以為鬼災矣。祿馬既失,必得身財為資。如水以火為財,自絕於亥,生月日時,皆臨三財死絕之地,此五行之窮數也。雖有祿馬身財,盡為鬼物所奪,縱使得運,以數之終窮休敗飄蕩無歸,故曰:「馬劣云云。」 或曰:馬前一辰為攀鞍,馬後一辰為鞭策。攀鞍有位與天元帶合者,人得之貴也。須要加臨吉將,歲運資身,更於旺相之宮,始可言福。驛馬微劣,財命休囚,則塗炭辛勤,終身難立。此以四柱臨之,定主飄蓬。

《占除望拜》,甲午以四八為期,口舌文書,己亥慎三十 有二。善惡相伴,搖動遷移,夾煞持丘,親姻哭送。

此論行年大小運,由之於數,數有奇耦之變,吉凶自此以生也。「甲午生人三十二,小運丁酉,金家旺鄉,乙丑太歲,本音正庫,又逢驛馬入宅,天乙加臨,故占除望拜之喜。」 己亥生人三十二,小運丁酉在弔客,太歲庚午在死鄉,仍為六厄之宮,三元受剋,故有口舌文書之患。又歲運交宮,當須意會,吉凶相伴,禍福交攻,未有不因遷變而興,故云善惡相伴,搖動遷移,則吉凶悔吝生乎動者也。辰戌丑未謂之四煞,亦云三坵之地,各以五行五墓,假令己巳本命得乙未日生,此是本家三坵,又加以羊刃,故曰夾煞持坵,危疑者甚,自行來出入,止夾煞持坵。此一節文,亦備陰陽地理三元九宮之例,用遊年太歲決其災福,非盡三命之理,茲不盡述。

兼須詳其操執觀其秉持厚薄論其骨狀成器藉於 心源「《木氣盛》而仁昌《庚辛虧》而義寡。」

此言雖用五行定命,見其貴賤災福,慮有特傑非常之人,似冰鼠火龜,難窮罕測之資,則三元五行不足以盡之也。兼須詳其操執秉持,骨狀心源,則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心術制行,兩得之矣。相貌德行,互見之矣。「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此珞琭子觀人之法,而有合於吾儒之論也。《麻衣》有心無相,相逐心生,有相無心,心隨相滅,亦是此義。甲乙木主仁,丙丁火主禮,戊己土主信,庚辛金主義,壬癸水主智,木盛則仁昌,金虧則義寡,餘皆象事知器,占事知來。此以五行配五常,定人之器量也。

惡曜加而有喜,擬其大器,福星臨而禍發,以表凶人。

修之於身,其德乃真,故曰:「忠孝仁義,德之順也。雖臨諸煞,反為權星,富貴而驕,自貽厥咎」 ,故曰:「悖傲無禮,德之逆也。善不失善報,為惡自招殃」 ,此《珞琭子》深戒之也。「擬表」 二字最有味,惡曜宜加禍而反有喜,非大器之君子不能也。蓋器識遠大之人,忠孝仁義慎禮守法,禍焉能干?故曰:「擬其福星,臨宜喜而反有禍」 ,乃小人恃命而妄作也。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悖逆無禮,禍焉能逃?故曰「以表。」 《語》曰:「凶人凶其吉,吉人吉其凶。」 此之謂也。此承上文操執秉持,骨狀心源而言,君子小人見矣。

處定求動,剋未盡而難遷;居安問危,可凶中而卜吉?

此《珞琭子》教人求名謀動,趨吉避凶之道也。天命在德,亦當論剋我剋彼,我剋彼則為權,彼剋此則為鬼,是剋是財,不剋不食,所謂處定求動,剋未盡而難遷。行年歲運五行來剋本命為官不能遷動,宜守靜以待之。又如士人問功名,不衝不剋,則難以發越,居安問危,可凶中而卜吉者,君子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詞,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是以「自天祐之」 ,吉無不利。且吉凶禍福之興也,非聖人孰能察於未萌之前哉。若能趨吉避凶,居安慮危,亦庶乎其「無咎」 矣。

貴而忘賤,災自奢生,迷而不返,禍從惑起。

君子見天命而不敢求福於天,小人慢天命而不知正福於己,貴而忘賤,迷而不返,不能居安問危,而專處定求動,是以災自奢生,禍從惑起,至於亡身敗家而不知悔,不亦深可哀哉!「奢」 是窮極紛華,「惑」 是耽荒酒色,此二句真格言也。

殊常易舊,變處為萌,福善禍淫,吉凶異兆。

動靜為利害之樞機,智慮乃禍福之門戶。術不可不慎,機不可不察。小人不知天命,不守常道,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