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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典第六百七十九卷

堪輿部總論

王充論衡

《四諱篇》

俗有大諱四:一曰諱西益宅。西益宅謂之不祥,不祥 必有死亡相懼。以此故世莫敢西益宅,防禁所從來 者遠矣。《傳》曰:「魯哀公欲西益宅,史爭以為不祥。哀公 作色而怒,左右數諫而弗聽,以問其傅宰質雎曰:『吾 欲西益宅,史以為不祥,何如』?宰質雎曰:『天下有三不 祥,西益宅不與焉』。哀公大說。有頃,復問曰:『何謂三不 祥』?」對曰:「不行禮義,一不祥也;嗜欲無止,二不祥也;不 聽規諫,三不祥也。」哀公繆然深惟,慨然自反,遂不益 宅。令史與宰質雎止。其益宅徒為煩擾,則西益宅祥 與不祥,未可知也。令史質雎以為西益宅審不祥,則 史與質雎與今俗人等也。夫宅之四面皆地也,三面 不謂之凶益,西面獨謂不祥何哉?西益宅,何傷于地 體?何害于宅神?西益不祥,損之能善乎?西益不祥,東 《益》能吉乎?夫不祥必有祥者,猶不吉必有吉矣。宅有 形體,神有吉凶,動德致福,犯刑起禍。今言西益宅謂 之不祥,何益而祥者?且惡人西益宅者誰也?如地惡 之,益東家之西,損西家之東,何傷于地?如以宅神不 欲西益,神猶人也。人之處宅,欲得廣大,何故惡之?而 以宅神惡煩擾,則四面益宅,皆當不祥。諸工伎之家 說吉凶之占,皆有事狀。宅家言治宅犯凶神,移徙言 忌歲月,祭祀言觸血忌喪葬言犯剛柔,皆有鬼神凶 惡之禁。人不忌避,有病死之禍。至於西益宅,何害而 謂之不祥?不祥之禍,何以為敗?實說其義。不祥者,義 理之禁,非吉凶之忌也。夫西方長老之地,尊者之位 也,尊長在西,卑幼在東。尊長,主也;卑幼,助也,主少而 助多,尊無二上,卑有百下也。西益主,益主不增助,二 上不百下也。於義不善,故謂不祥。不祥者,不宜也。於 義不宜,未有凶也。何以明之?夫墓,死人所藏;田,人所 飲食;宅,人所居處,三者于人吉凶宜等。西益宅,不祥; 「西益墓與田」,不言不祥。夫墓死人所居,因忽不慎;田 非人所處,不設尊卑。宅者長幼所共,加慎致意者何 可不之諱?義詳于宅,略于墓與田也。

《難歲篇》

俗人險心,好信禁忌,知者亦疑,莫能實定。是以儒雅 服從,工伎得勝。吉凶之書,伐經典之義;工伎之說,凌 儒雅之論。今略實論令親覽,總核是非,使世一悟。《移 徙法》曰:「徙抵太歲凶,負太歲亦凶。抵太歲名曰歲下, 負太歲名曰歲破」,故皆凶也。假令太歲在甲子,天下 之人皆不得南北徙,起宅嫁娶,亦皆避之。其移東西, 若徙四維,相之如者皆吉。何者?不與太歲相觸,亦不 抵太歲之衝也。實問避太歲者何意也?令太歲惡人 徙乎?則徙者皆有禍。令太歲不禁人徙,惡人抵觸之 乎?則道上之人南北行者皆有殃。太歲之意,猶長吏 之心也。長吏在塗,人行觸車馬,干其吏從,長吏怒之, 豈能抱器載物,去宅徙居,觸犯之者,而乃責之哉?昔 文帝出,過霸陵橋,有一人行逢車駕,逃於橋下,以為 文帝之車已過,疾走而出,驚乘輿馬。文帝怒,以屬廷 尉張釋之。釋之當論。「使太歲之神行,若文帝出乎」,則 人犯之者,必有如橋下走出之人矣。方今行道路者, 暴溺仆死,何以知非觸遇太歲之出也?為移徙者,又 不能處。不能處,則犯與不犯未可知。未可知,則其行 與不行,未可審也。且太歲之神審行乎?則宜有曲折, 不宜直南北也。長吏出舍,行有曲折,如天神直道,不 曲折乎?則從東西四維徙者,猶干之也。若長吏之南 北行,人從東如西,四維相之,如猶抵觸之,如不正南 北。南北之徙又何犯?如太歲不動行乎?則宜有宮室 營堡,不與人相見,人安得而觸之?如太歲無體,與長 吏異。若煙雲虹蜺,直經天地,極子午南北陳乎,則東 西徙。若四維徙者亦干之。譬若今時人行觸繁霧蜮 氣無從橫負鄉,皆中傷焉。如審如氣,人當見之,雖不 移徙,亦皆中傷。且太歲,天別神也,與青龍無異,龍之 體不過數千丈,如令神者宜長大,饒之數「萬丈。」令體 掩北方,當言太歲在北方,不當言在子。其東有丑,其 西有亥,明不專掩北方,極東西之廣明矣。令正言在 子位,觸土之中直子午者,不得南北徙耳。東邊直丑 巳之地,西邊直亥未之民,何為不得南北徙?丑與亥 地之民,使太歲左右通得南北徙及東西徙,何則?丑 在子東,亥在子西,丑亥之民東西徙,觸歲之位;巳未 之民東西徙,忌歲所破。儒者論天下九州,以為東西 南北,盡地廣長,九州之內五千里,竟三河土中。周公 《卜宅經》曰:「王來紹上帝,自服于土中。」雒則土之中也。 鄒衍論之,以為九州之內五千里,竟合為一州,在東 東位,名曰赤縣神州,自有九州者九焉。九九八十一, 凡八十一州。此言殆虛,地形難審。假令有之,亦一難 也。使天下九州如儒者之議,直雒邑以南,對三河以 北,豫州、荊州、冀州之部,有太歲耳。雍梁之間,青、兗、徐 揚之地,安得有太歲?使如鄒衍之論,則天下九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