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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之,遂誅友孜。

《南唐書》:初,宋齊丘謀間晉,會契丹使燕人高霸來聘, 歸至淮北,唐陰遣人刺殺之。霸有子乾從行,匿之濠 州,於是契丹頗信,以為霸之死出於晉人。保大十二 年,述律遣其舅來,夜宴清風驛,起更衣,忽仆於地,視 之,失其首矣。厚賞捕賊不得,久乃知周大將荊罕懦, 知契丹使至,思遣客刺之以間唐,乃下令:「能得吾枕 者,賞三百緡。」俄有劍客田英得之,即給賞如約,仍屏 人語之曰:「能得江南番使頭,賞三千緡。」英果得之。自 是唐與契丹遂絕。

《洛陽舊聞記》:萬州白太保名廷誨,即致政中令諱文 珂之長子也。任莊宅使時,權五司兼水北巡檢,平蜀 有功,就除萬州刺史,代歸歿於荊南。白性好奇,重道 士之術。從兄廷讓為親事都將,不履行檢,屢遊行於 廛市中,忽有客謂廷讓曰:「劍客嘗聞之乎?」曰:「聞。」「曾見 之乎?」曰:「『未嘗見』。客曰:『見在通利坊逆旅中,呼為處士, 即劍客也,可同往見之』。」廷讓如其言。明日同至逆旅 中,見五六人席地環坐,中有一人深目豐眉,紫色黑 黃鬚。廷讓拜,黃鬚據然受,徐曰:「誰氏子至此?」客曰:「白 令姪與某同來,專候起居。」處士黃鬚笑曰:「公爾同來, 可坐共飲。」須臾,將一木盆至,取酒數缾,滿其盆,各飲 一磁碗在面前,舁一按驢肉置其側,中一人鼓刀切 肉,作為大腐用,酌酒於碗中,每人前設一器肉,廷讓 視之,有難色。黃鬚者一舉而盡,數輩亦然,俱引手取 肉啖之。顧廷讓揚眉攝目若怒色。廷讓強飲半碗許, 咀嚼少肉而已。酒食罷散去,廷讓熟視,皆豬屠角觝 輩。廷讓與同來客獨款曲,客語黃鬚者曰:「白公,志士 也,處士幸勿形跡。」黃鬚於床上席下取一短劍,引出 匣,以手嵌弄訖,以指彈劍,錚然有聲。廷讓睹之,意謂 劍客爾,復起,再三拜之曰:「幸睹處士,它日終,願乞為 弟子。」黃鬚曰:「此劍凡殺五七十人,皆恡財輕侮人者。 取首級煮食之,味美如豬羊頭耳。」廷讓聞之,若芒刺 滿身,恐悚而退。歸以其事咨於弟廷誨。貴家子聞異 人奇士率所好尚,且曰:「某如何得一見之,可謀於客。」 遂告之。客曰:「但備酒饌俟之。」明日辰巳間,客果與俱 來,白兄弟迎接之。延入,白俱設拜,黃鬚據受之。飲食 訖,謂白曰:「君家有好劍否?」對曰:「有。」因取數十口置於 前,黃鬚一一閱之,曰:「皆凡銕也。」廷讓曰:「某房中有兩 口劍,試取觀之。」黃鬚置一於地,亦曰:「凡銕耳。」再取一 觀之,曰:「此可令取火著。」至引劍斷之,兩無傷缺。以手 揮擲,若舞劍狀,久之告去。廷誨奇而留之,黃鬚大率 少語,但應唯而已。一日,謂廷讓曰:「於爾弟處借銀十 錠,皮篋一具,好馬一匹,捷僕二人,暫至華陽,回日銀 馬卻奉還。」白兄潛思之,欲不與,聞其多殺恡財者;欲 與,慮其不返。黃鬚果怒,告去不可留。白弟遜謝之曰: 「銀馬小事耳,卻是人力,恐不中意。」處士指顧,悉依借 與之,不辭,上馬而去。數日,一僕至曰:「處士至土壕。」怒 行遲,遣回。又旬日,一僕至曰:「到陝州。」處士怒,遣回。白 之兄弟謂是劍客,不敢竊議,恐知而及禍,踰年不至。 有賈客乘所借馬門者,白詰之曰:「於華山買之,契券 分明,賣馬姓名易之矣,方知其詐。三數年後,有入陝 者見之,蓋素善鍛者也。」大凡平常厚貌深衷,未易輕 信黃鬚,假劍術以威人,宜乎白之可欺也。書之者,亦 鑄鼎備物之象,使人入山林逢之不惑爾。斯亦自古 欺詐之尢者也。君子覽之,抑鑄劍之類也,戒之。 《清波雜志》:韓魏公領四路招討,駐延安,忽夜有攜匕 首至臥內者,乃夏人所遣也,公語之:「汝取我首去。」其 人曰:「不忍得諫議金帶足矣。」明日公不治此事。俄有 守陴者以元帶來納留之。或曰:「初不治此事為得體, 卒受其帶,則墮姦人計中矣。」公嘆非所及。元豐間,亦 有守邊者,一夕失城門鎖,亦不究治,但亟令易而大 之。繼有得元鎖來歸者,乃曰:「初不失」也。使持往,合關 鍵蹉跌不相入,較以納帶似得之,豈大賢千慮,未免 一失乎?延安刺客,乃張元所遣,元本華陰布衣,使氣 自負,嘗再以詩干魏公,公不納,遂投西夏而用事迨 王師失律於好水川,元題詩於界上寺云:「夏竦何曾 聳,韓琦未是奇。滿川龍虎轝,猶自說兵機。」其不遜如 此。

《聞見後錄》:元符年,眾人宿岐山縣客邸,明日,一人亡 其首無血,官捕殺者,踰年竟不得。或云:「俠客劍氣中 人無血。」政和年,河中府早宴罷,營妓群行通衢中,忽 暴風起,飛劍滿空,或截髻,或剪鬢,或創面,俱不死,亦 不傷他人。或云:劍俠為戲耳。予親見之。

《宋史張浚傳》:「浚討苗傅、劉正彥,次秀州,嘗夜坐,警備 甚嚴。忽有客至前,出一紙懷中曰:『此苗傅、劉正彥募 賊公賞格也』。浚問欲何如,客曰:『僕河北人,粗讀書,知 逆順,豈以身為賊用?特見為備不嚴,恐有後來者耳』。」 浚下執其手,問姓名,不告而去。浚翌日斬死囚徇於 眾曰:「此苗劉刺客也。」私識其狀貌物色之,終不遇 機警。苗傅、劉正彥叛,張魏公浚在秀州,謀舉勤王師。 聞苗劉偽詔將至,公潛取府庫中舊詔,令持往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