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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只就形而下者說來。但只是他皆是實理處發見, 故未有此氣,便有此理;既有此理,必有此氣。」

唐傑問:「《近思錄》既載『鬼神者造化之跡』,又載『鬼神者 二氣之良能』,似乎重了。」曰:「『造化之跡是日月星辰風 雨之屬,二氣良能』是屈伸往來之理。」

「世間有鬼神馮依言語者,蓋屢見之,未可全不信本 卷。何以?」曰:「師巫降言,無此理。又好談鬼神者,假使實 有聞見,亦未足信,或是心病,或是目病。《外書》卻言不 信神怪,不可被猛撞出來後如何處置?」先生曰:「神怪 之說,若猶未能自明,鮮有不惑者。學者惟當以正自 守,而窮理之有無,久久當自見得。讀書講明義理,到」 此等處,雖有不同,姑闕其疑,以俟他日未晚也。 橫渠言「至之謂神,反之謂鬼」,固是,然雷風山澤亦有 神,今之廟貌亦謂之神,亦以方伸之氣為言爾。此處 要錯綜周遍而觀之,伸中有屈,屈中有伸,便看此意。 「伸中有屈」,如人有魄是也;「屈中有伸」,如鬼而有靈是 也。

問:「『神之伸也,其情狀可得而知』者,鬼之歸也。」「如洋洋 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依人而行』之類,便是其情 狀否?」曰:「鬼神即一樣,如何恁地看?」曰:「『至之謂神』,如雨 露風雷人物動植之類,其情狀可得而知。」「『反之謂鬼』, 則無形狀之可求,故有此問。」曰:「『祖考來格』,便是『神之 伸也』。這般處,橫渠有數說,說得好,又說得極密。某所 以教公多記取前輩語,記得多,自是通貫。」又舉橫渠 語曰:「『以博物洽聞之學,以稽窮天地之思』。須是恁地 方得。」

橫渠云:「一故神。」譬之人身,四體皆一物,故觸之而無 不覺,不待心使至此而後覺也。此所謂「感而遂通,不 行而至,不疾而速」也。發於心,達於氣,天地與吾身共, 只是一團物事。所謂鬼神者,只是自家氣。自家心下 思慮纔動,這氣即敷於外,自然有所感通。

問:「橫渠《物怪神姦書》,先生提出『守之不失』一句。」曰:「且 要守那定底。如『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此是鬼神定說。 又如孔子說『非其鬼而祭之,諂也;敬鬼神而遠之』等 語,皆是定底。其他變處。如未曉得,且當守此定底。如 前晚說怪,便是變處。」

問:「上蔡云:『陰陽交而有神,形氣離而有鬼。知此者為 智,事此者為仁』。上兩句只是說『伸而為神,歸而為鬼』 底意思。」曰:「是如此。」問:「『事此者為仁』,只是說能事鬼神 者,必極其誠敬以感格之,所以為仁否?」曰:「然。」

叔器問:「上蔡說鬼神云:『道有便有,道無便無』。初看此 二句,與『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一般。而 先生前夜言上蔡之語未穩,如何?」曰:「有其誠則有其 神,無其誠則無其神,便是合有底。我若誠則有之,不 誠則無之;道有便有,道無便無,便是合有底當有,合 無底當無。上蔡而今都說得粗了,合當道合有底,從」 而有之,則有;合無底,自是無了,便從而無之。今卻只 說「道有便有,道無便無」,則不可。

《上蔡》言:「鬼神,我要有便有,要無便無」,以非其鬼而祭 之者。伱氣一正而行,則彼氣皆散矣。

《答程允夫》

問鬼神之理,某向嘗蒙指示,大意云:「『氣之來者為神, 往者為鬼。天地曰神曰祇,氣之來者也;人曰鬼,氣之 往者也』。此說與張子所謂『物之始生,氣日至而滋息; 物生既盈,氣日返而游散』」;「『『至之謂神,以其伸也;反之 謂鬼,以其歸也』之意同。近見兄長所著《中庸說》亦引 此。然張子所謂物者,通言萬物耶?抑特指鬼神也?若 特指鬼神,則所謂物者,如《易大傳》言『精氣為物』之物 爾。若通言萬物,則上四句乃汎言凡物聚散始終之 理如此,而下四句始正言鬼神也。『精氣為物』,嚮亦嘗 與季通講此,渠云:『精氣為物者,氣聚而為人也;游魂 為變』者,氣散而為鬼神也』。此說如何?更望詳賜」批教。 曰:「《易大傳》所謂物,張子所論物,皆指」萬物而言。但其 所以為此物者,皆陰陽之聚散耳。故鬼神之德,體物 而不可遺也。所謂氣散而為鬼神者非是。

問:程子曰:「鬼神者,天地之妙用,造化之跡也。」

凡氣之往來聚散,無非天地之用,而鬼神尢其妙者也。然既已動於氣,見於用矣,是形而下者也,故曰:「造化之跡。」

呂氏曰:「萬物之生,莫不有是氣,氣也者,神之盛也;莫 不有是魄,魄也者,鬼之盛也。故人亦鬼神之會爾。」《中 庸說》曰:「鬼神之為德,雖不可以耳目見聞接,然萬物 之聚散始終,無非二氣之屈伸往來者,是鬼神之德, 為物之體,而無物能遺棄之者也。」

向按:此二說則張子所謂「物之始生,氣日至而滋息;物生既盈,氣日返而游散」,乃汎言萬物聚散始終之理如此,而鬼神者亦物之一爾。但其德在物之中為尢盛,故為物之體而莫有能遺之者。人亦物之一也,其斂散終始亦二,氣之屈伸往來與鬼神同,故呂氏曰:「人亦鬼神之會耳。」然則非特人也,凡天地之間禽獸草木之聚散始終,其理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