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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所謂「天地之功用,造化之跡」,張子所謂「二氣之 良能」,皆非性之謂也。故祭祀之禮,以類而感,以類而 應。若性則又豈有類之可言耶?然氣之已散者,既化 而無有矣;其根於理而日生者,則固浩然而無窮也。 故上蔡謂「我之精神即祖考之精神」,蓋謂此也。然聖 人之制祭祀也,設主立尸,焫蕭灌鬯,或求之陰,或求 之陽,無所不用其極,而猶止曰「庶或享之」而已。其至 誠惻怛,精「微恍惚之意,蓋有聖人所不欲言者,非可 以世俗粗淺知見執一而求也。豈曰一受其成形,則 此性遂為吾有,雖死而猶不滅,截然自為一物,藏乎 寂然一體之中,以俟夫子孫之求,而時出以饗之耶?」 必如此說,則其界限之廣狹,安頓之處所,必有可指 言者。且自開闢以來,積至於今,其重併積疊,計已無 地之可容矣,是又安有此理耶?且乾坤造化如大洪 爐,人物生生無少休息,是乃所謂實然之理,不憂其 斷滅也。今乃以一片太虛寂目之,而反認人物已死 之知覺,謂之實然之理,豈不誤哉?又聖賢所謂歸全 安死者,亦曰「無失其所受乎天之理」,則可以無愧而 死耳。非以為實有一物可奉持「而歸之,然後吾之不 斷不滅者,得以晏然安處乎冥漠之中也。夭壽不貳, 修身以俟之」,是乃無所為而然者,與異端為死生事 大,無常迅速,然後學者正不可同日而語。今乃混而 言之,以彼之見,為此之說,所以為說愈多而愈不合 也。凡此皆亦粗舉其端,其曲折則有非筆舌所能盡 者,幸併前兩說參攷而熟思之,其必有得矣。「若未能 遽通,即且置之,姑即夫理之切近而平易者,實下窮 格工夫,使其積累而貫通焉,則於此自當曉解,不必 別作一道理求也。但恐固守舊說,不肯如此下功,則 拙者雖復多言,亦終無所補耳。」

《答徐彥章》

日月寒暑晦明,可言反復,死無復生之理。今在一例 推說,恐墮於釋氏《輪迴》之論。

《蘇氏易解辨》

蘇氏曰:「人所以不知死生之說者,駭之耳。原始反終, 使之了然而不駭也。」愚謂:人不窮理,故不知死生之 說;不知死生之說,故不能不駭於死生之變。蘇氏反 謂由駭之而不知其說,失其指矣。窮理者原其始之 所自出,則知其所以生;反其終之所於歸,則知其所 以死。夫如是,凡所以順生而安死者,蓋有道矣,豈徒 以了然不駭為奇哉?蘇氏於原始反終言之甚略,無 以知其所謂然。以「不駭」云者驗之,知其溺於坐亡立 化、去來自在之說以為奇,而於聖人之意則昧矣。 蘇氏曰:「物,鬼也;變,神也。鬼常與體魄俱,故謂之物;神 無適而不可,故謂之變。精氣為魄,魄為鬼;志氣為魂, 魂為神。故《禮》曰:『體魄則降,志氣在上』。鄭」子產曰:「其用 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古之達者,已知此矣。一人 而有二知,無是道也。然而有魄者,有魂者,何也?眾人 之志,不出於飲食男女之間,與?凡養生之資,其資厚 者其氣強,其資約者其氣微,故氣勝志而為魄。聖賢 則不然,以志一氣,清明在躬,志氣如神,雖祿之天下, 窮至匹夫,無所損益也,「故志勝氣而為魂。眾人之死 為鬼,而聖人為神,非有二致也,志之所在者異也。」愚 謂精聚則魄聚,氣聚則魂聚,是以為人物之體。至於 精竭魄降,則氣散魂游,而無不之矣。降者屈而無形, 故謂之鬼。游者伸而不測,故謂之神。人物皆然,非有 聖愚之異也。孔子答宰我之問言之詳矣。蘇氏蓋不 攷諸此,而失之。子產之言是,或一道而非,此之謂也。

《跋鄭景元簡》

「《六經》紀載聖賢之行事備矣,而於死生之際無述焉」, 蓋以是為常事也。獨《論語檀弓》記曾子寢疾時事為 詳,而其言不過保身謹禮,與語學者以持守之方而 已。於是足以見聖賢之學,其所貴重乃在於此,非若 浮屠氏之不察於理,而徒以坐亡立脫為奇也。然自 學者言之,則死生亦大矣,非其平日見善明信,道篤, 「深潛厚養,力行而無間」,夫亦孰能至此而不亂哉。

《論祭祀祖考神祇》

問:「鬼神以祭祀而言,天地山川之屬,分明是一氣流 通,而兼以理言之。人之先祖,則大概以理為主,而亦 兼以氣魄言之。若上古聖賢,則只是專以理言之否?」 曰:「有是理,必有是氣,不可分說。都是理,都是氣,那箇 不是理,那箇不是氣?」問:「上古聖賢所謂氣者,只是天 地間公共之氣。若祖考精神,則畢竟是自家精神否?」 曰:「祖考亦只是此公共之氣。此身在天地間,便是理 與氣凝聚底。天子統攝天地,負荷天地間事,與天地 相關,此心便與天地相通。不可道他是虛氣,與我不 相干。如諸侯不當祭天地,與天地不相關,便不能相 通。聖賢道在萬世,功在萬世。今行聖賢之道,傳聖賢 之心,便是負荷這物事,此氣便與他」相通。如釋奠列 許多籩豆,設許多禮儀,不成是無此,姑謾為之。人家 子孫負荷祖宗許多基業,此心便與祖考之心相通。 《祭義》所謂「春禘秋嘗」者,亦以春陽來則神亦來,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