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93 (1700-1725).djvu/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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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既異于眾,其死也亦異于眾。生于今日,聞使君之 明,遇天子之恩,若不求一祠,則後人笑浮生子不及 前代,死者婦人女子也。幸詳而念之。設若廟食自使 君也,使浮生子死且貴於生,又足以見人間貪生惡 死之非也。州牧曰:「天子立前代之功臣、烈士、孝女、貞 婦之祠者,示勸戒,欲後人倣傚之。苟立祠于爾,不知 以何使後人倣傚耶?」魂曰:「浮生子無功、無孝、無貞可 紀也。」使君殊不知達人之道,高尚于功、烈、孝、貞也。州 牧無以屈命,私立祠焉。

《博異志》:山人劉方元自漢南抵巴陵,夜宿江岸古館 之廳,其西有笆籬所隔,又有一廳常扃鎖,云:多有怪 物,使客不安,已十數年不開矣。中間為廳廊崩摧,州 司完葺新淨,而無人敢入。其夜方元都不知之,至二 更後,見月色滿庭,江山清寂,唯聞廳西有家口,語言 嘯詠之聲,殆不多辨,唯一老青衣語聲稍重,而帶秦 音者言曰:「往年阿郎貶官時,令老身常騎偏面騧,抱 阿荊郎。阿荊郎嬌,不肯穩坐,或偏于左,或偏于右,墜 損老身左膊,至今天欲陰使我患酸痛焉。今又發矣, 明日必大雨。如今阿荊郎高官也,不知有老身,無復 聞相應答者。」俄而有歌者,歌音清細,若曳緒之不絕。 復吟詩者,吟聲切切,如含酸和淚之詞,幽咽良久,亦 不可辨其文,而無所紀錄也。久而《老青衣》又云:「昔日 阿荊郎,愛念青青河畔草,今日亦頗謂綿綿思遠道 也。」近四更,方不聞其聲。明旦,果大雨,呼館吏訊之,吏 云:「此西廳空,更無人。」方敘此中賓客不曾敢入之由。 方元固請開院視之,則秋草滿地,蒼苔沒階,院之西, 則連山林,無人跡也。啟其廳,則新淨,了無所有,唯前 間東面柱上有詩一首,墨色甚新。其詞曰:「耶娘送我 青楓根,不記青楓幾迴落。當時手刺衣上花,今日為 灰不堪著。」視其書,則鬼之詩也。館吏云:「此廳成來,不 曾有人入。」亦迥無此題詩處。乃知夜來非人也。復以 此訪于人,終不能知其來由耳。

《龍城錄》:開元末,裴武公軍,夜宿武林,帳前見一介胄 者,擲一紙書而去,武公取視,乃四韻詩云:「屢策羸驂 歷亂峋,叢嵐映日晝如曛。長橋駕險浮天漢,危棧通 岐觸岫雲。卻念淮陰還得計,又嗟忠武不堪聞。廢興 盡係前生數,休衒英雄勇冠軍。」武公得詩不悅,紙隨 手落為燼,信知鬼物所製也。出師大不利,武公射中 臆下,病月餘,薨。

《集異記》:「衛庭訓,河南人,累舉不第。天寶初,乃以琴酒 為事,凡飲皆敬酬之。恆遊東市,遇友人飲於酒肆。一 日偶值一舉人,相見甚歡,乃邀與之飲。庭訓復酬此 人,昏然而醉。庭訓曰:『君未飲,何醉也』?曰:『吾非人,乃華 原梓桐神也。昨日從酒肆過,已醉君之酒,故今日訪 君。適醉者亦感君之志,今當歸廟,他日有所不及,宜 相訪也』。」言訖而去。後旬日,乃訪之,至廟,神已令二使 迎庭訓入廟,庭訓欲拜神曰:「某年少,請為弟。」神遂拜 庭訓為兄,為設酒食歌舞,既夕而歸。來日復詣,告之 以貧。神顧謂左右「看華原縣下有富人命衰者,可收 生魂來。」鬼遍索之,其縣令妻韋氏衰,乃收其魂,掩其 心。韋氏忽心痛殆絕。神謂庭訓曰:「可往,得二百千與 療。」庭訓乃歸。主人自署云:「解醫心痛。」令召之。庭訓入 求二百千,始用藥,令許之。庭訓投藥,即愈如故,兒女 忻忭。令亦喜,奉錢留宴飲,自爾無日不醉。主人諭之 曰:「君當隱貧窘,何苦使用不節乎?」庭訓曰:「但有梓桐 神在,何苦貧也。」主人以告令,令召問之,具以實告。令 怒,逐庭訓而焚梓桐神廟。庭訓夜宿村店,忽見梓桐 神來曰:「非兄之過,乃弟合衰。弟今往濯錦江立廟,極 盛于此,可詣彼也。」言訖不見。庭訓又往濯錦江,果見 新廟。神見夢于鄉人,「可請衛秀才為廟祝。」明日,鄉人 請留之。歲暮,神謂庭訓曰:「吾將至天曹,為兄問祿壽。」 去數日歸,謂庭訓曰:「兄來歲合成名。」官至涇陽主簿, 秩不滿,有人迎充判官,于是神置酒餞之。至京明年, 果成名,釋褐授涇陽縣主簿。在任二載,公務閒暇,獨 立廳事,有一黃衫吏持書而入,拜曰:「天曹奉命為判 官。」遂卒于是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