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93 (1700-1725).djvu/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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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當獲大譴,亦上累於主,復與其母相持而泣。翌日, 乃灑掃一室,列虛筵,設酒果髣髴如有所見。因執箏 就坐,閉目彈之,隨指有得。初授人間之曲,十日不得 一曲,此一日獲十曲。曲之名品,殆非生人之意。聲調 哀怨,幽幽然鴞啼鬼嘯,聞之者莫不歔欷。曲有《迎君 樂》。正商調三十八疊《斛林歎》:分絲調四十四疊秦王《賞金歌》:小石調二十八 疊《廣陵散》。正商調二十八疊《行路難》。正商調二十八疊上江虹。正商調二 十八疊《晉城仙》:小石調二十八疊《絲竹賞金歌》。小石調二十八疊《紅窗 影》:雙柱調四十疊十曲畢,慘然謂女曰:「此皆宮闈中新翻曲。」 帝尤所愛重《斛林歎》《紅窗影》等,每燕飲,即飛毬舞盞 為佐酒長夜之歡。穆宗敕修文舍人元稹撰其詞數 十首,甚美。醼酣,令宮人遞歌之,帝親執玉如意,擊節 而和之。敕祕其詞極切,恐為諸國所得,故不敢泄。歲 攝提地府當有大變,得以流傳人世,幽明異路,人鬼 道殊。今者「人事相接,亦萬代一時,非偶然也。會以吾 之十曲獻陽地天子,不可使無聞於明代。」於是縣白 州。州白府刺史崔璹親召而試之,則絲桐之音,搶摐 可聽,其差琴調,不類秦聲。乃以眾樂合之,則宮商調 殊不同矣。母令小女再拜求傳十曲,亦備得之。至暮 決去。數日復來,曰:「吾聞揚州連帥取汝,恐有謬誤,汝 可一一彈之。」又留一曲曰《思歸樂》,無何,州府果令送 至揚州,一無差錯。廉察使故相李德裕議表其事,小 女尋卒。

《酉陽雜俎》:太和三年,壽州虞侯景乙京西防秋迴,其 妻久病,纔相見,遽言:「我半身被砍,去往東園矣,可速 逐之。」乙大驚,因趨園中。時昏黑,見一物長六尺餘,狀 如嬰兒,裸立,挈一竹器。乙情急將擊之,物遂走,遺其 器,就視見其妻半身,乙驚倒,或亡所見。反視妻,自髮 際眉間及胸有璺如指,映膜赤色。又謂乙曰:「可辦乳 二升,沃於園中所見物處。我前生為人,後妻節其子 乳致死,因為所訟,冥斷還其半身向無君則死矣。」 《傳奇》:太和四年春,鹽州防禦使曾孝安有孫曰季衡, 居使宅西偏院,屋宇壯麗,而季衡獨處之。有僕夫告 曰:「昔王使君女暴終於此,乃國色也。晝日其魂或見 於此,郎君慎之。」季衡少年好色,願睹其靈異,終不以 人鬼為間。頻炷名香,頗疏凡俗。步遊閑處,恍然凝思。 一日晡時,有雙鬟前揖曰:「王家小娘子,遣某傳達厚 意,欲面拜郎君。」言訖,瞥然而沒。俄頃,有異香襲衣,季 衡乃束帶伺之,見向雙鬟引一女而至,乃神仙中人 也。季衡揖之,問其姓氏,曰:「某姓王氏,字麗真,父今為 重鎮。昔侍從大人牧此城,據此室,無何物故。感君思 深杳冥,情激幽壤,所以不間存沒,頗思神會,其來久 矣。但非吉日良時,今方契願,幸垂留意。」季衡留之,款 會移時乃去。握季衡手曰:「翌日此時再會,慎勿泄於 人。」遂與侍婢俱不見。自此每及晡一至,近六十餘日。 季衡不疑,因與大父麾下將校說及艷麗,誤言之。將 校驚懼,異其事,曰:「郎君將及此時,願一扣壁,某當與 二三輩潛窺焉。」季衡亦終不能扣壁。是日,女郎一見 季衡,容色慘怛,語聲嘶咽,握季衡手曰:「何為負約而 洩於人?自此不可更接歡笑矣。」季衡慚悔,無辭以應。 女曰:「殆非君之過,亦冥數盡耳。」乃留詩曰:「五原分袂 真吳越,燕拆鶯離芳草歇。年少煙花處處春,北邙空 恨清秋月。」季衡不能詩,恥無以酬,乃強為一篇曰:「莎 草青青鴈欲歸,玉腮珠淚灑臨岐。雲鬟飄去香風盡, 愁見鶯啼紅樹枝。」女遂於襦帶解蹙金結花合子,又 抽翠玉雙鳳翹一隻贈季衡曰:「望異日睹物思人,無 以幽冥為隔。」季衡搜書篋中,得小金縷花如意酬之, 季衡曰:「此物雖非珍異,但貴其名如意,願長在玉手 操持耳。」又曰:「此別何時更會?」女曰:「非一甲子,無相見 期。」言訖,嗚咽而沒。季衡自此寢寐求思,形體羸瘵,故 舊丈人王回,推其方術,療以藥石,數月方愈。乃詢五 原紉緘,婦人曰:「王使君之愛女,不疾而終於此院,今 已歸葬北邙山,或陰晦而魂遊於此,人多見之。則女 詩云『北邙空恨清秋月』」也。

《集異記》:「南陽臨湍縣北界,祕書郎袁測、襄陽掾王汧, 皆止別業。太和六年,客有李佐文者,旅食二莊。佐文 琴碁之流,頗為袁、王之所愛。佐文一日向暮將止袁 莊,僕夫抱衾前去,不一二里,陰風驟起,寒埃昏晦,俄 而夜黑,劣乘獨行,迷誤甚遠,約三更晦稍息。數里之 外,遙見大燭,佐文向明而至,至則野中一室,卑狹頗」 甚,中有田叟織芒屩,佐文遜辭請託。久之方延入戶。 叟云:「此多豺狼,客馬不宜遠縶。」佐文因移簷下,迫火 而憩。叟曰:「客本何詣,而來此?」佐文告之,叟哂曰:「此去 袁莊,乖互極矣。然必俟曉,方可南歸。」而叟之坐後,緯 蕭障下,時聞稚兒啼號甚痛。每發聲,叟即曰:「兒可止, 事已如此悲哭,奈何?」俄則復啼,叟輒以前語解之。佐 文不諭。從而詰之,叟則低徊他說。佐文因曰:「孩幼苦 寒,何不攜之近火?」如此數四。叟則攜致就爐,乃八九 歲村女子耳。見客初無羞駭,但以物畫灰,若抱沉恨。 忽而怨咽驚號,叟則又以前語解之。佐文問之,終不 得其情。須臾平曉,叟即遙指東南喬木曰:「彼袁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