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93 (1700-1725).djv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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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路舊衡門,又駐高車會一樽。寒骨未霑新雨露, 春風不長敗蘭蓀。丹誠豈分埋幽壤,白日終希照覆 盆。珍重昔年金谷友,共來泉際話孤魂。」詩成,各自吟 諷,長號數四,響動巖谷。逡巡,怪鳥鴟梟,相率啾唧,大 狐老狸,次第鳴叫。頃之,騾腳自東而來,金鐸之聲,振 於坐中。各命僕馬頗甚草草,慘無言語,掩泣攀鞍,若 煙霧狀,自庭而散生。於是出叢棘,尋舊路,匹馬齕草 於澗側,蹇童美寢於路隅。未明,達甘泉店,店媼詰冒 夜。生具以對。媼媼曰:「昨夜三更,走馬挈壺就我買酒, 得非此耶?」開櫃視,皆紙錢也。

《酉陽雜俎》:荊州百姓郝惟諒,性麤率,勇於私鬥。武宗 會昌二年寒食日,與其徒游於郊外,蹴踘角力,因醉 於墦間,殆宵分方始寤。將歸,歷道方里許,值一人家 室絕卑,雖張燈而頗昏闇,遂詣乞漿,睹一婦人,姿容 慘悴,服妝羸弊,方向燈紉縫,延郝以漿授郝,良久謂 郝曰:「知君有膽氣,故敢陳情。妾本秦人,姓張氏,嫁於 府衙健兒李自歡。自歡自太和中戍邊不返,妾遘疾 而歿,別無親戚,為鄰里殯於此處,已逾一紀,遷葬無 因。凡死者肌骨未復於土,魂神不為陰司所籍,離散 恍惚,如夢如醉。君或留念幽魂,亦是陰德,使妾遺骸 得歸泉壤,精爽有託,斯願畢矣。」郝謂曰:「某生業素薄, 力且不辦,如何?」婦人云:「某雖為鬼,不廢女工,自安此。 常造雨衣,與胡氏家傭作,凡數歲矣。所聚十三萬,備 掩藏,固有餘也。」郝許諾而歸。遲明訪之,胡氏物色皆 符,乃具以告。即與偕往殯所,毀瘞視之,散錢倍櫬緡 之數如言。胡氏與郝哀而異之,復率錢於同輩合二 十萬,盛其凶儀,瘞於鹿頂原。其夕見夢于胡。郝 《宣室志》:「大中五年,檢校郎」中、知鹽鐵河陰院事李重 罷職居河東郡,被疾,旬日益甚,沉然在榻。一夕,告其 僕曰:「我病不起矣。」即令扃鍵其門,忽聞庭中窣然有 聲,重視之,見一人衣緋,乃河西令蔡行己也。又有一 人衣白疊衣在其後。重與行己善,即驚曰:「蔡侍御來。」 因命延上,與白衣者俱坐。頃之,見行己身漸長,手足 口鼻亦隨而大焉。細視之,乃非行己也。重心異之,然 因以「侍御」呼焉。重遂覺身稍可舉,即負壁而坐,問曰: 「某病旬月矣,今愈甚,得不終於此乎?」其人曰:「君之疾 當間矣。」即指白衣者曰:「此吾之季弟,善卜。」乃命卜重。 白衣者於袖中出一小木猿,置榻上,既而其猿左右 跳躑,數四而定。白衣者曰:「卦成矣。郎中之病,固無足 憂,當至六十二,然亦有災。」重曰:「侍御飲酒乎?」曰:「安敢 不飲。」重遂命酒,以杯置於前,朱衣者曰:「吾自有飲器。」 乃於衣中出一杯,初似銀,及既酌,而其杯翻翻不定, 細視乃紙為者,二人各盡二杯。已而收其杯於衣中。 將去,又誡重曰:「君愈之後,慎無飲酒,禍且及矣。」重謝 而諾之,良久遂去,至庭中,乃無所見。視其外門,扃鍵 如舊,又見其榻前酒在地,蓋二鬼所飲也。重自是病 愈,既而飲酒如初。其年謫為杭州司馬。

《瀟湘錄》:陝州東三十里,本無旅舍,行客或薄暮至此, 即有人遠迎安泊,及曉前進,往往有死者。揚州客歐 陽敏侵夜至,其鬼即為一老叟,迎歸舍。夜半後,叟詣 客問鄉地,便以酒炙延待客,從容言及陰騭之事,叟 甚有驚怍之色,客甚怪之,乃問曰:「鬼神能侵害人乎, 人能害鬼乎」,叟曰:「鬼神之事人不知,何能害之?鬼神 必不肯無故侵害人也。或侵害人者,恐是妖鬼也,猶 人間之賊盜耳。若妖鬼之害人,偶聞於明,神必不容, 亦不異賊盜之抵憲法也。」叟復深有憂色。客怪之甚, 遂謂叟曰:「我若知妖鬼之所處,必訴於尊神,令盡剪 除。」叟不覺起拜,叩頭而言曰:「我強鬼也,慮至曉,君子 不容。今幸望哀恕。」仍獻一卷書與客曰:「此書預知帝 王曆數,保惜保惜。」客受之,至曙不辭而出,回顧,乃一 壞墳耳。其書是篆字。後客託人譯之,傳於世。

《三水小牘》:許都城西之北陬有趙將軍宅,祖父既歿, 子孫流移,其處遂凶,莫敢居者。親近乃牓於里門曰: 「有居得者便相奉。」乾符初,許有游氏子者,性剛悍,拳 捷過人,見牓曰:「僕猛士也,縱奇妖異鬼,必有以制之。」 時盛夏既夕,攜劍而入,室宇深邃,前庭廣袤,游氏子 設簟庭中,絺綌而坐,一鼓盡,閴寂無驚,游氏子倦,乃 枕劍面堂而臥。再鼓將半,忽聞《軋然》開後門聲,蠟炬 齊列。有役夫數十於堂中灑掃,闢前軒,張朱簾繡幕, 陳筵席寶器,異香馥於簷楹。游子心謂「此小魅耳」,未 欲迫之,將觀其終。少頃,執樂器紆朱紫者數十輩,自 東廂升階;歌舞妓數十輩,自後堂出,入於前堂。紫衣 者居前,朱綠衣白衣者次之,亦二十許人,言笑自若, 揖讓而坐。於是絲竹合奏,飛觴舉白,歌舞間作。游氏 子欲前,突擒其渠魁。將起,乃覺髀間為物所壓,冷且 重,不能興,欲大叫,口哆而不能聲。但觀堂上歡洽,直 至嚴鼓,席方散,燈火既滅,寂爾如初。游氏子駭汗心 悸,匍伏而出,至里門良久方能語。其宅後卒無敢居 者。

《宣室志》:廣陵有官舍,制度宏麗,里中傳其中為鬼所 宅,故居之者,一夕則暴死,鎖閉累年矣。有御史崔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