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死之年,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眾曰:「鈴 音云: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既而勒果死。
石宣將殺石韜,宣先到寺,與澄同坐浮圖,一鈴獨鳴, 澄謂曰:「解鈴音乎?」云:胡子洛度。宣變色曰:「是何言與?」 澄謬曰:「老胡為道,不能山居無言,重茵美服,豈非洛 度乎?」石韜後至,澄熟視良久,韜懼而問澄,澄曰:「怪公 血臭,故相視耳。」後二日,宣果遣人害韜于佛寺中。 《太平御覽》,後趙尚書張離、張良家富事佛,起塔佛圖。 澄謂曰:「事佛在于清淨,無大慈矜為心。檀越雖儀奉 天法,而貪恡未已,游獵無度,積聚不窮,方見世之罪, 何福報之可希也?」
謝尚書夢其父曰:「西南有氣至衝人,必死,勿當其鋒, 家無一全。汝宜修福建塔寺,可禳之。若未暇立寺,可 杖頭刻作塔形,見有氣來,指之可免。」尚驚懼,未及造 塔寺,遂刻小塔於杖頭,恒置左右。後果有異氣,遙見 西南從天而下,始如車輪,稍漸彌大,直衝尚家。尚以 杖指之,氣便迴散,闔門獲全。氣所經過數里,無復孑 遺。遂於永和四年。捨宅造寺。名《莊嚴寺》。
《太平廣記》:宋尚書謝晦為荊州刺使,謂塔寺不宜在 城間,當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門,遣隊士八 十持刀斧毀壞浮圖,尊像縱橫,瓦木傾墜。俄而雲霧 暗天,風塵勃起,晦即怖走,隊人驚散,莫知所以。晦等 夜夢咸見沙門飛騰空中,光明顯赫。又見二人形悉 丈餘,容姿甚偉,厲聲嗔曰:「所行反道,尋當自知。」其後 隊人滿身著癩疾,經時而死,餘人並犯法就終。謝晦 連年患瘠病,後因謀叛,合家被誅,皆非命而卒。 《梁書扶南國傳》,高祖改造會稽鄮縣塔,開舊塔,出舍 利,遣光宅寺釋敬脫等四僧及舍人孫照蹔迎還臺, 高祖禮拜竟,即送還縣,入新塔下。此縣塔亦是劉薩 何所得也。
《佛法金湯編》:梁宣帝諱察,初封岳陽王,嘗鎮越州,重 修甎木二塔。先是沙門曇彥與許詢同造此塔,未就 而詢亡。至是彥年百二十歲,預告門人曰:「許元度來 也。」察至鎮,便詣寺訪塔。彥出召之曰:「許元度來何暮? 昔日浮圖今如故。」彥遂以三昧力加之。察即悟前身 為許元度也。乃增廣其故宇,為母寶林夫人祈福,故 號「寶林寺。」
《衡岳志》:「陳慧思禪師,居光州大蘇山。一日,師指巖下 曰:『吾前一生曾此坐禪,為賊斷首,尋獲枯骨一聚。至 西南隅,指大石曰:『吾二生亦曾居此,拾髑髏起塔焉』。 又至蒙密處曰:『此古寺也,吾三生嘗托居此地』』。」因指 人掘之,果有僧用器皿及殿宇基址。指兩石下得遺 骸,乃建塔。今三生塔是也。
《魏書釋老志》:「天宮寺,皇興中,構三級石浮圖,榱棟楣 楹,上下重級,大小皆石,高十丈。鎮固巧密,為京華壯 觀。」
高祖誕載,於時起永寧寺構七級浮圖。高三百餘尺。 基架博敞為天下第一。
《崔光傳》:「神龜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 佛圖。光表諫曰:伏見親昇上級,佇蹕表剎之下,祗心 圖構,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恇惶,竊謂 未可。按《禮記》:為人子者,不登高,不臨深。古賢有言:策 畫失於廟堂,大人蹶於中野。」《漢書》:「上欲西馳下峻坂, 袁盎攬轡停輿曰:臣聞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 不倚衡。如有車敗馬驚,奈高廟太后何?」又云:「上酎祭 廟,出欲御樓船。」薛廣德免冠頓首曰:「宜從橋。陛下不 聽臣,臣以血污車輪。」樂正子春,曾參弟子,亦稱至孝, 固自謹慎。堂基不過一尺,猶有傷足之愧。永寧累級, 閣道回隘。以柔懦之寶體,乘至峻之重峭,萬一蹉跌, 千悔何及!《禮》,將祭宗廟,必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然後 入祀,神明可得而通。今雖容像未建,己為神明之宅, 方加雕繢,飾麗丹青,人心所祗,銳觀滋甚。登者既眾, 異懷若面。縱一人之身,恒盡誠潔,豈左右臣妾,各竭 虔仰,不可獨昇,必有扈侍,懼或忘慎,非飲酒茹葷而 已。昨風霾暴興,紅塵四塞,白日晝昏,特可驚畏。《春秋》, 宋、衛、陳、鄭,同日而焚,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禍。去皇興 中,青州七級,亦號崇壯,夜為上火所焚,雖梓慎裨竈 之明,尚不能逆剋端兆,變起倉卒,預備不虞。天道幽 遠,自昔深誡,墟墓必哀,廟社致敬,望塋悽慟,入門聳 慄。適墓不登隴,未有昇陟之事。《傳》云:「公既視朔,遂登 觀臺。」其下無天地先祖之神,故可得而乘也。《內經》寶 塔高華,堪室千萬,唯盛言香花禮拜,豈有登上之義? 獨稱三寶階,從上而下,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超世奇 絕,莫可而擬。恭敬拜跪,悉在下級。遠存矚眺,周見山 河,因其所眄,增發嬉笑。未能級級加虔,步步崇慎,徒 使京邑士女,公私湊集,上行下從,理勢已然,迄于無 窮,豈長世競慕,一登而可抑斷哉?蓋心信「為本,形敬 乃末,恭己正南面者,豈月乘峻極,旬御層階。今經始 既就,子來自勸,基構已興,雕絢漸起,紫山華臺,即其 宮也。伏願息躬親之勞,廣風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 條限,以遏囂汙,永歸清寂。下竭肅穆之誠,上展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