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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旨要,曰:「《華嚴》現量境界,理事全真,初無假法。所 以即一而萬,了萬為一。一復一,萬復萬,浩然莫窮。心 佛眾生,三無差別,卷舒自在,無礙圓融。此雖極則,終 是無風帀帀之波。」公於是不覺促榻,勤遂問曰:「到此 與祖師西來意,為同為別?」公曰:「同矣。」勤曰:「且得沒交 涉。」公色為之慍。勤曰:「不見雲門道:『山河大地無絲毫 過患,猶是轉句。直得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 向上全提時節,彼德山臨濟,豈非全提乎』?」公乃首肯。 翼日,復舉事法界、理法界,至理事無礙法界。勤又問: 「此可說禪乎?」公曰:「正好說禪也。」勤笑曰:「不然,正是法 界量裡在。」蓋法界量未滅,若到事事無礙法界,法界 量滅,始好說禪。「如何是佛乾屎橛。如何是佛麻三斤。」 是故《真淨》偈曰:「事事無礙,如意自在。手把豬頭,口誦 淨戒。趁出淫坊,未還酒債。十字街頭,解開布袋。」公曰: 「美哉斯論!夫豈易聞乎!」於是以師禮,留居碧巖。初,泐 潭準禪師示滅也,大慧求《塔銘》於公,相見次,公問:「上 人祗麼著草鞋遠來?」曰:「某數千里行,乞來見相公。」公 曰:「年多少?」曰:「二十八。」公曰:「水牯牛年多少?」曰:「兩箇。」公 曰:「什麼處學得遮虛頭來?」曰:「今日親見相公。」公笑曰: 「且坐喫茶。」纔坐,復問:「遠來有何事?」大慧趨前曰:「準和 尚示寂茶毗,目睛牙齒數珠不壞,舍利無數。山中耆 舊皆欲相公大手筆作塔銘,激勵後學,特為遠來。」公 曰:「有一問上人,若道得即做,若道不得,與錢五貫,裹 足歸兜率參禪去。」曰:「請相公問。」公曰:「問準老眼睛不 壞,是否?」曰:「是。」公曰:「我不問這箇眼睛。」曰:「問什麼眼睛?」 公曰:「問金剛眼睛。」曰:「若是金剛眼睛,在相公筆頭上。」 公曰:「老夫為他點出光明,令照天照地去也。」公又問: 「爾師準,吾知之久矣。爾不遠辛苦而來,於準亦有得 乎?」大慧曰:「若有得,則不來見大丞相也。」公曰:「咄!這掠 虛漢。」異日語大慧曰:「余閱《雪竇拈古》,至百丈再參馬 祖《因緣》,曰:『大冶精金,應無變色』。」投卷嘆曰:「審如是,豈 得有臨濟今日也?」遂作頌曰:「馬師一喝大雄峰,深入 髑髏三日聾。黃檗聞之驚吐舌,江西從此立宗風。」後 平禪師遣書求頌本,余作頌寄之曰:「吐舌耳聾師已 曉,搥胸祗得哭蒼天。盤山會裡飜筋斗,到此方知普 化顛。諸方往往以余聰明博記,少知余者。師自江西 法窟來,必辨優劣,試為老夫言之。」大慧曰:「居士見處, 與真淨死心合。」真淨頌曰:「客情步步隨人轉,有大威 光不能現。突然一喝雙耳聾,那吒眼開黃檗面。」死心 拈曰:「雲巖要問雪竇,既是大冶精金,應無變色,為甚 麼卻三日耳聾?諸人要知麼?從前汗馬無人識,祗要 重論蓋代功。」公拊几曰:「不因公語,爭見真淨死心用 處?若非二大老,難顯雪竇、馬師爾」且述偈曰:「馬師喝 下立宗風,嗟我三人見處同。海上六鰲吞餌去,栖蘆 誰更問漁翁。」公於宣和四年十一月黎明,口占遺表, 命子弟書之。更作偈曰:「幻質朝章八十一,漚生漚滅 無人識。撞破虛空歸去來,銕牛入海無消息。」言訖,俄 取枕擲門窗上,聲如雷震。眾視之,已薨矣。公有《頌古 護法論》行於世。

按《羅湖野錄》:無盡居士張公天覺,蚤負禪學,尤欲尋 訪宗師,與之決擇。因朱給事世英語及江西兜率悅 禪師,禪學高妙,聰敏出於流類。元祐六年,公漕江西, 按部分寧五禪逆於旅亭,顧問至兜率,公曰:「聞師聰 敏之名久矣。」悅遽對曰:「從悅臨濟兒孫,若以聰敏說 文章,定似都運談禪。」公雖壯其言,而意不平,遂作偈 命五禪舉揚曰:「五老機緣共一方,神鋒各向袖中藏。 明朝老將登壇看,便請橫矛戰一場。」悅當其未提綱 之語,盡貫前者。公陰喜之,乃游兜率,相與夜談,與悅 有契。別去未幾,悅遂歸寂。公登右揆之明年,當宣和 辛卯歲二月,奏請悅諡號,遣使持文祭於塔祠。夫蔚 為儒宗而崇佛道,未有如公者,然非敏手安能激發。 苟非上根未易承當。至於嶽立廊廟。展大法施。既不 忘悅之道義。而特與追榮。矢心以詞。勤勤若此。蓋所 以昭示尊師重法歟。

按《指月錄》公嘗云:「先佛所說,於一毛端現寶王剎,坐 微塵裡轉大法輪,是真實義。法華會上多寶如來在 寶塔中分半座,與釋迦文佛、過去佛、現在佛同坐一 處,實有如是事,非謂表法。」

楊傑

按《先覺宗乘》,楊傑,字次公,無為人也。宋元祐中為侍 郎,自號無為子。公歷參諸名宿,晚從天衣游。天衣每 引龐居士機語,令研究深造。後奉嗣泰山,一日聞雞 鳴,睹日如盤湧,忽大悟,遂別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 偈曰:「男大須婚,女大須嫁,討甚閒工夫,更說無生話。」 書以寄天衣,天衣稱善。時海印信禪師見之,亦有偈 曰:「我無男婚,亦無女嫁,困來便打眠,誰管無生話。」其 互相提唱耳。公又問本嵩律師,以宣律師所講毘尼 性體。本嵩以偈答曰:「情智何嘗異,犬吠蛇自行。終南 的的意,日午打三更。」公肯之。比提刑日與果昌覺禪 師同游山次,公拈起大士飯石問:「既是飯石,為甚麼 咬不碎?」果昌曰:「秖為太硬。」公曰:「猶涉繁詞。」果昌曰:「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