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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刺舟聲。復有雲鶴隨覆其上,真卿親賓參佐觀者 莫不驚異。尋於水上揮手以謝真卿上昇而去。今猶 有寶傳其畫在人間者。

僕僕先生

按《太平廣記》:「僕僕先生,不知何許人也。自云姓僕名 僕,莫知其所由來。家於光州樂安縣黃土山,凡三十 餘年,精思餌杏丹,衣服飲食如常人,賣藥為業。開元 三年,前無棣縣令王滔寓居黃土山下,先生過之,滔 命男弁為主,善待之,先生因授以杏丹術。時弁舅吳 明珪為光州別駕,弁在珪舍。頃之,先生乘雲而度,人」 吏數萬皆睹之。弁乃仰告曰:「先生教弁丹術未成,奈 何捨我而去?」時先生乘雲而度,巳十五過矣,人莫測。 及弁與言,觀者皆愕,或以告刺史李休光,休光召明 珪而詰之曰:「子之甥乃與妖者友,子當執其咎。」因令 弁往召之。弁至舍,而先生至,具以狀白。先生曰:「余道 者不欲與官人相遇。」弁曰:「彼致禮便當化之,如妄動 失節,當威之,使心伏於道,不亦可乎?」先生曰:「善。」乃詣 休光府,休光踞見,且詬曰:「若仙當遂往矣。今去而復 來,妖也。」先生曰:「麻姑、蔡經、王方平、孔申二茅之屬,問 道於余,余說之未畢,故止,非他也。」休光愈怒,叱左右 執之,龍虎見於側,先生乘之而去,去地丈餘,元雲四 合。斯須雷電大至,碎庭槐十餘株,府舍皆震壞,觀者 無不奔潰。休光懼而走,失頭巾。直吏收頭巾,引妻子 跣出府,因徙宅焉。休光以狀聞,元宗乃詔改樂安縣 為僊居縣,就先生所居舍置僊堂觀,以黃土村為僊 堂村,縣尉嚴正誨護營築焉。度王弁為觀主,兼諫議 大夫,號通真先生。弁因餌杏丹卻老至大曆十四年, 凡六十六歲,而狀可四十餘,筋力稱是。其後果州女 子謝自然白日上昇。當自然學道時,神仙頻降,有姓 崔者,亦云名崔;有姓杜者,亦云名杜,其諸姓亦爾,則 與僕僕先生姓名相類矣。無乃神僊降於人間,不欲 以姓名行於時俗乎?後有人於義陽郊行者,日暮不 達前村,忽見道傍草舍,因往投宿。室中惟一老人,問 客所以,答曰:「天陰日短,至此昏黑,欲求一宿。」老人云: 「宿即不妨,但無食耳。」久之,客苦饑甚,老人與藥數丸, 食之便飽,既明辭去。及其還也,忽見老人乘五色雲, 去地數十丈,客便遽禮,望之漸遠。客至安陸,多為人 說之。縣官以為惑眾,繫而詰之。客曰:「實見神僊,然無 以自免。」乃向空祝曰:「僊公何事見今受不測之罪。」言 訖,有五色雲自北方來,老人在雲中坐客方見釋縣 官,再拜問其姓氏,老人曰:「僕僕野人也,有何名姓?州 司畫圖奏聞」,敕令於草屋之所,立僕僕先生廟,今見 在焉。

崔生

按《逸史》:進士崔偉嘗遊青城山,乘驢歇鞍,收放無僕 使,驢走趁不及。約行二十餘里,至一洞口,已昏黑,驢 復走入。崔生畏懼兼困,遂寢。及曉,覺洞中微明,遂入 去。又十里,出洞門,望見草樹巖壑,悉非人間所有,金 城絳闕,被甲者數百。見生呵問,答曰:「塵俗賤士,願謁 僊翁。」守吏趨報,良久,召見一人,居玉殿,披羽衣,身可 長丈餘,鬢髮皓素,侍女滿側,皆有所執。延生上殿,與 語甚喜。留宿酒饌,備極珍豐。明日謂生曰:「此非人世, 乃僊府也。驢走益遠,予之奉邀。某惟一女,願事君子。 此亦冥數前定,不可免也。」生拜謝,顧左右,令將青合 來,取藥兩丸,與生服訖,覺臟腑清瑩,逡巡摩搔,皮若 蟬蛻,視鏡,如嬰孩之貌。至夕,有霓旌羽蓋,僊樂步虛, 與妻相見,真人空際,皆以崔郎為戲。每朔望,僊伯乘 鶴,上朝蕊宮云:「某階品尚卑,未得在天真之列」,必與 崔生別,翩翻於雲漢之內。歲餘,嬉遊佚樂無所比。因 問曰:「某血屬要與一訣,非有戀著也,請略暫回。」僊翁 曰:「不得淹留,譴罪極大。」《與符》一道。云:「恐遭禍患,此可 隱形。然慎不得遊宮」禁中。臨別,更與符一道,云甚急 即開卻令取所乘驢付之。到京都,試往人家,皆不見, 便入苑囿大內。會劍南進太真妃生日錦繡,乃竊其 尢者以翫。上曰:「晝日賊無計至此。」乃召羅公遠,作法 訖,持朱書照之,寢殿戶外,果得生具本末。上不信,令 笞死。忽記僊翁臨行之符遽發,公遠與捉者皆僵仆, 良久能起,即啟元宗曰:「此已居上界,殺之必不得。假 使得之,臣輩便受禍,亦非國家之福。」元宗乃釋之,親 召與語曰:「汝莫妄言。」遂令百人具兵仗,同衛士相送, 且覘其故。卻至洞口,復見金城絳闕僊伯,嚴侍衛,出 門呼曰:「崔郎不記吾言,幾至顛躓。」崔生拜訖,將前送 者,亦欲隨至。僊翁以杖畫成澗,深闊各數丈。令召崔 生妻至,擲一領巾過,作五色綵橋,遣生登,隨步即滅。 既度,崔生回首曰:「即如此,可以歸矣。」須臾,雲霧四起, 咫尺不見。唯聞鸞鶴笙歌之聲,半日方散。遙望惟空 山而已,不復有物也。

丁實

按《疑僊傳》:「丁實者,多遊洛陽,自稱嵩山隱人,白髮如 絲,而貌若桃花色。或問之曰:『君應百歲也,何時隱嵩 山』?實曰:『我本秦始皇時儒士也。李斯勸始皇坑儒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