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14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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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云:「印信當長官收掌,若不送還,一棒打碎汝頭也。」大

使驚恐,急送還之。後有一過路道人詣門,偶以始末 訴之。道人曰:「我當為汝遣之。」乃於桃樹上取朝向東 南大枝,作一槌一椹,便以椹釘東南隅地上,囑云:每 月逢五則擊五下,當自絕也。後果絕無影響,竟不知 何等鬼也。江陰陳範季模與宋交代,所以「極知其詳。」 季模蓋余友也。

至正乙未正月二十三日日入,時平江在城,忽望東 南方,軍聲且漸近,驚走往視,他無所有。但見黑雲一 簇,中彷彿皆顃人馬,而前後火光若燈燭者,莫知其 算。迤𨓦由西北方而沒。惟葑門至齊門居民屋脊龍 腰悉揭去,屋內床榻屏風俱仆。醋坊橋「董家雜物鋪 失白米十餘石,醬一缸,不知置之何地」,此等怪竟不 可曉。

吾鄉臨海章安鎮有蔡木匠者,一夕手持斧斤自外 歸,道由東山。東山眾所殯葬之處。蔡沈醉中將謂抵 家,捫其棺曰:「是我榻也。」寢其上,夜半酒醒,天且昏黑, 不可前,未免坐以待旦。忽聞一人高叫,棺中應云:「喚 我何事?」彼云:「某家女病損症,蓋其後園葛大哥淫之 耳。卻請法師捉鬼,我與伱同行一觀如何?」棺中云:「我 有客至,不可去。」蔡明旦詣主人曰:「娘子之疾,我能愈 之。」主人驚喜,許以厚謝。因問屋後曾種葛否?曰:「然。」蔡 遍地翻掘,內得一根甚巨,斫之且有血,煮啖,女子病 即除。

語怪《靈哥》事,海內傳誦,殆百年矣。景泰、天順間,日溢 於耳,邇年多不信之,然聞見猶繁,不勝登載。亦有言 其已泯,或言其本由假託者。然謂其散泯有之,盡以 為偽,恐不然。予兒時則聞諸先人等,且其為物,性最 軟媚,往往與人纏綿締結,託為友朋。昔景泰中有雲 間張璞廷采,成化間有吾鄉韓彥哲,皆與交密。張仕 山右,一學職,為先公言曩入京師謁之,設酒對酌,坐 間為張至家探耗,頃刻已來,言其居室之詳及所見 某家人,聞何語言,見何動作,報以無恙。張筆於籍後 按驗之,無錙銖爽也。頗與張言其身事,謂「在唐時與 二輩同歸學仙,處山中甚久,師後以二丹令餌之,戒 餌後無入水,既各吞之,皆躁甚,腑臟若烈燄燒炙,彼 不能忍,竟入水浴。既死,予則堅忍,後復自涼,乃獲成 道。」迄今當時張循其言,領略其意,彷彿似謂其師乃 呂公,而二物者似一猴一鹿,已則狐也。韓初以歲貢 赴銓時,祈兆於彼,得驗,且言韓當宦游其地,後韓果 得同知德州,與之相去不遠,每事必諏之,無不響答。 其所處在魯橋閘旁,民家一室,不甚弘密,外設香火 帷幕,其內凡答祈者,自帷中言,聲比嬰兒尤微,殆類 蜂蠅稱。人每尊重仕者為大人,舉子為進士、公士庶, 或曰官人大率甚謙遜而善媚。往往先索取土宜禮 物,指而言之,或辭以無,則曰:「某物在,某箱篋,某包襆 有若干,分幾以惠,何不可也?」往往皆然,故人輒驚異 奉之。至語禍福,或不盡驗,或曰某物已往,今其家造 偽耳。蓋初降時,因其家一婦人,凡飲食動靜,皆婦密 事之,與之甚昵,非此婦不語食。或謂亦淫之,蓋似亦 有採取之說。此婦沒後,家仍以婦繼之,然不知其真 也。又聞之先朝,因旱潦嘗令巡撫臣下有司迎入京 師,託之祈禳,其物亦處於驛舫,比至京,不肯入城,強 之不從,因問既來何不一入覲天顏?答云:「禁中獒狗 異常,我不可入。」竟默然歸,人以是益疑為猴狐之類 云。

《明大政紀》,弘治十八年七月。鏌為廣西提學僉事。 俗人尚鬼重巫。有所謂「山魈卓旺」者,能為變怪,自宗 室以至民間尸像而祝之,飲食必禱巫覡,假其神以 惑民者,凡四百人。鏌惡其為祟,作《除二妖文》,禁毀其 像,痛治諸巫而嚴禁之。自此妖不復作。

篷櫳夜話。柳碕小逆旅,余因月黑漫投之。先有赬頰 長髯,幅巾據案者,旁二客佐飲,雄談大劇,無復顧忌。 縷數天下津要,百貨所殖,亹亹若睹已臧否,京輦百 司,又非刺時宰,每一激烈,輒一拍案,相與引滿鯨吸。 既醉,謾罵呼主人曰:「我雞鳴時當出小有營,行李寄 樓,毋令人所窺。」主人唯唯惟謹。余念必江湖大俠,一 夜快其談吐。迨曉登樓,無所有,唯血剝狼鼠皮一竿, 倚柱而已。

高坡《異纂》:李通判一寬,邑人也。宅故多怪,一日會客 滿堂,予先大夫亦與焉。方行酒,忽眾客巾帽一時皆 自脫,上附梁棟左右,飄蕩如飛鳥,客皆習知不懼也, 獨先大夫冠如故。因拱手祝曰:「主人以好會客,吾輩 固莫測汝為何等神怪,使汝為邪祟,不宜侮弄君子。 若正神也,奈何以冠裳為戲?」祝已,巾帽一一各復本 人首,如肅整者。及予舅氏湯潤,一日雨中遣使至其 家,置傘於門外而入,言事於堂上。語畢,出取傘,則已 失矣。遍求之不獲。更歲餘,其家一故櫃,封識已數年, 偶發之,傘在焉。展轉取之不能出,斷其柄,始能出之。 《廣東通志》:石妖出崑山。昔漳人有販舶者,偕伴數 十薪於山中,崖間石壁可鑑,漳人袒負石立,俄有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