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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廣東通志》:「黃廷新,潮人,寓興寧東郊。少遇異人授 祕術,得遁甲法,亦粗知書。家故貧,業屠自汙,口不言 技術,時或露一二,不終隱也。成化中,長樂尉江璟署 縣,流賊攻城久,廷新以遁法解其圍。練廷爵侍門下, 祭旗,旗不開,反告之。廷新示之曰:『衣麻婦午,過子之 門,且大喊者三,祭則旗開矣。祭畢必風雨』。」果然,練事 之不虔,竟不得其傳。後亦竊其梗概,善談兵事。陳秀 錦者,祝令之隸也,善事官金,多小心事,廷新遂盡傳 其祕。祝云推官王爌署縣,捕陳下獄,陳不踰垣而風 逸。王得其故,併執廷新。廷新曰:「是日不利見大人。」取 二竹葉,一插於鬢,一授其子,插之,父子坐於肆,人過 其傍,無所見也。越數日曰:「今日利見」出門懷龍眼三 跽露臺下,官亦無所見。迨吉時擲龍眼於前,官乃見 之。廷新云:當一百二十日可獲。王驅之就道,不得已, 諭其子曰:「未及期,吾不往。汝姑往,以燈草七燃於七 炭之上,不焦。」曰:「汝第往,可無禍。」時陳遁於河源,子果 無所獲。廷新如期往,果獲之。歸於官,適一百二十日, 羅時雍欲為傳其法,置酒邀之,以盂覆盤飧,請覆射, 廷新遍指,一一奇中。鄰居道人設醮歸,廷新遇其鄉 人往候之,以竹葉潛插道人門。道人方晝寢,鄉人排 其門而入,惟見百雀飛帳中而不見。道人曰:「黃先生 誑我。」少頃,去竹葉,見道人頹然於床簀之上。一日偶 呼其子曰:「吾婿丘死矣,汝往訊之。」子云:「丘無恙。昨之 夕觀」戲劇於南郊,何以死?廷新曰:「南郊,正丘氏死所 也」,無不驗者。其性剛,落魄不檢,不輕授法於人。或呼 為黃先生,則俯首不應,曰:「吾屠子也。」能自藏用,竟不 及於禍。嘉靖初,死年幾七十。

醉叟

按袁宏道《醉叟傳》,醉叟者,不知何地人,亦不言其姓 字,以其常醉,呼曰「醉叟。」歲一遊荊灃間,冠七梁冠,衣 繡衣,高顴闊輔,修髯便腹,望之如悍將軍。年可五十 餘,無伴侶弟子,手提一黃竹籃,盡日酣沉,白晝如寐。 百步之外,糟風送鼻,遍巷陌索酒,頃刻飲十餘家,醉 態如初。不穀食,唯啖蜈蚣、蜘蛛、癩蝦蟆及一切蟲蟻 之類。市兒驚駭,爭握諸毒以供。每遊行時,隨而觀者, 常百餘人。人有侮之者,漫作數語,多中其陰事,其人 駭而反走。籃中嘗畜乾蜈蚣數十條,問之,則曰:「天寒 酒可得,此物不可得也。」伯修予告時,初聞以為傳言 者過,召而飲之。童子覓毒蟲十餘種進,皆生噉之。諸 小蟲浸漬盃中,如雞在醯,與酒俱盡。蜈蚣長五六寸 者,夾以柏葉,去其鉗,生置口中,赤爪獰獰,屈伸脣髭 間,見者肌栗。叟方得意,大嚼如食熊白豚乳也。問諸 味孰佳?叟曰:「蝎味大佳,惜南中不可得,蜈蚣次之。蜘 蛛小者勝,獨蟻不可多食,多食則悶。」問食之有何益? 曰:「無益,直戲耳。」後與余往來漸熟,每來踞坐砌間,呼 酒痛飲,或以客禮之,即不樂。信口浪譚,事多怪誕,每 數十語,必有一二語入微者,詰之不答,再詰之,即佯 以他辭對。一日偕諸舅出遊,談及金焦之勝,道值叟, 二舅言某年曾登金山,叟笑曰:「得非某參戎置酒,某 幕客相從乎?」二舅驚愕,詰其故,不答。後有人竊窺其 籃,見有若告身者,或云僧為彼中萬戶,理亦有之。叟 蹤跡怪異,居止無所。晚宿古廟,或闤闠簷下,口中嘗 提「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凡行住坐眠及對談之時,皆 呼此二語。有詢其故者,叟終不對。往余赴部時,猶見 之沙市,今不知在何所矣。

董光純

按《登州府志》:董光純自稱安丘人。島將變,忽至登。語 多顛越,不相連續,率一二語略可解。著白布衣,遍書 詩其上,詩亦多不可曉。偶於街頭狂叫曰:「二十一,十 字口,兩條腿,無處走。」未數日,監軍道黃孫茂果為島 將劉興治所害,遂服其為異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