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其門三重,相去各只三四尺,鐫鑿精巧,殆非人工。 第三重門內,南畔石房,闊七尺四寸,高四尺八寸,深 四尺二寸。其後別有一小洞,元有一片石遮掩其門。 旁通一縫,以燈燭照之,深不知其底。北畔石房,深四 尺二寸,闊七尺三寸」,高五尺。其房內有石床一所。西 畔小石房,深二尺,闊三尺五寸,高三尺一寸。西北畔 石床,長三尺八寸,闊二尺八寸。西北畔石竈模,長二 尺三寸,門額闊七寸,竈深八寸,周圍三尺五寸。從洞 門向東,一直至鹽井面,相去四十一丈八尺。洞門面 正東,全章召得當井監天師院主內大德道士費省 真,顧問云:「天師院見有元和年刺史李正卿著《天師 盛德碑》云:『張天師以東漢建安二年,自沛遊蜀,占乾 為分野,見陽山氣象,指門弟子曰:『此山直下有鹹泉 焉。今驗此洞,正當井上,即是焰陽洞也』』。」
《茅亭客話》:醫人張世寧先為僧,名法暈,師事綿州雲 山院僧曉樞者,郴人也。禪觀之暇,頗好燒煉。太平興 國初,令法暈及行者柴漢榮、張保緒往昌明縣竇船 山採藥。入山百餘里,巖谷重深,松竹蓊翳。尋流霞山 路,至一村,曰「張野人家」,老父及嫗皆八十餘,既見法 暈等,語之曰:「前有天倉洞。某為孩孺時,有二客去遊」, 言「洞中見自然餚饌,皆可食之,汝可去遊。唯路徑危 峻,常宜勉力。」法暈遂挈火負糧入洞。初甚隘嶮,後漸 高廣,迤邐昏黑。因執炬而行,或上或下,凡十餘里,漸 明,與人世無異。嵌竇石室,廣容百人。其下坦平,兩畔 石壁,鍾乳,流溢垂下,長三四尺,時聞鳴籟音韻,石床 茶竈相連。就之略憩,或覺餒,思酸饀食,面前尋有一 雙酸饀,悚惕驚異而食之。保緒亦思蒸餅,亦如前有 之,遂食一枚,藏一枚。柴漢榮思蜜亦如前,得食之後, 皆忘飢渴,漸覺身體輕利,登涉無困憊。又行三四里, 阻一大江,江旁履跡果核,如有人行過之處。對岸有 石牆,遙望雲霞隱映,甍棟樓閣,棕楠花木,景象幽奇, 如宮觀狀,微聞鐘磬之韻,水急苔滑,不敢過。乃稽首 曰:「下土微賤,形骸滓穢。竊入洞府,仰窺靈跡,是塵劫 因緣,不敢久住。」卻尋舊徑而回。既出,得洞先藏者蒸 餅,化為石甚重,擊之如銅聲。休復嘗見《道書》云:「大凡 靈山洞府,若非道書標記者,不可造次遊歷。有龍蛇 之洞多腥穢,鬼神之洞門高闊,若神仙之洞隘狹,仍 須有」水隔礙,凡人不可妄造之耳。
《行營雜錄》:祥符中,封禪事竣,宰執對於後殿,上曰:「治 平無事,久欲與卿等一處閒玩,今日可矣。」遂引群公 及內侍數人入一小殿,多有假山甚高,山面有洞。上 既入,乃復招群公從行。初覺甚暗,數十步則天宇豁 然,千峰百嶂,雜花流水,盡天下之偉觀。少焉至一所, 重樓複閣,金碧照耀,有一道士貌亦奇古,來揖上,執 禮甚恭,上亦答之良厚,邀上主席,上再三遜謝,然後 坐。群臣再拜,居道士之次。所論皆元妙之旨,而牢醴 之屬,又非人間所見也。鸞鶴舞庭除,笙簫振林木,至 夕乃罷。道士送上出門而別曰:「萬幾之暇,無惜與諸 公頻見過也。復由舊路以歸。」臣下因以請於上,上曰: 「此道家所謂蓬萊三山者也。」群臣自失者累日,後亦 不復再往,不知何術以致之也。
《墨莊漫錄》:「明州士人陳生,失其名,不知何年間赴舉 京師,家貧,治行後時,乃於定海求附大賈之舟,欲航 海至通州而西焉。時同行十餘舟,一日正在大洋,忽 遇暴風,巨浪如山,舟失措,俄視前後舟,覆溺相繼也。 獨相寄之舟,人力健捷,張篷隨風而去,欲葬魚腹者 屢矣。凡東行數日,風方止,恍然迷津,不知涯涘,蓋非」 常日所經行也。俄聞鐘聲舂容,指顧之際,見山川甚 邇,乃急趍焉。果得浦漵,遂維矴近岸。陳生驚悸稍定, 乃登岸。前有路徑,因跬步而前,左右皆佳木薈蔚,珍 禽鳴哢。行十里許,見一精舍,金碧明煥,榜曰「天宮之 院」,遂瞻禮而入。長廊幽閒,寂無喧嘩。堂上一老人據 床而坐,龐眉鶴髮,神觀清臞,方若講說。環侍左右,皆 白袍烏巾,約三百餘人。見客皆驚,問其行止,告以飄 風之事,惻然憫之,授館於一室,懸錦帳,乃饌客焉。器 皿皆金玉,食飲精潔,蔬茹皆藥苖,極甘美而不識名。 老人自言:「我輩皆中原人,自唐末巢寇之亂,避地至 此,不知今幾甲子也。中原天子今誰氏?尚都長安否?」 陳生為言:「自李唐之後,更五代凡五十餘年,天下大 定,今皇帝趙氏,國號宋,都於汴,海內承平,兵革不用, 如唐虞之世也。」老人首肯嘆嗟之。又命二弟子相與 遊處,因問二人:此何所也?老人為誰,曰:「我輩號處士, 非神仙,皆人也。」老人,唐丞相裴休也。弟子凡三等,每 等一百人,皆受學於先生者。復引登山觀覽,崎嶇而 上,至於峻極。有一亭榜曰「笑秦」,意以秦始皇遣徐福 求三山神藥,為可笑也。二人遙指一峰,突兀干霄,峰 頂積雪皓白,曰:「此蓬萊島也。山腳有蛟龍蟠繞,故異 物畏之莫可干犯也。」陳生留彼久之,一日西望,浩然 有歸思,口未言也。老人者微笑曰:「爾乃懷家耶?爾以 夙契,得踐此地,豈易得也?而乃俗緣未盡,此別無復 再來矣。然爾既得至此,吾當助爾舟楫,一至蓬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