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目無所見,撞落深坑,吼怒拏攫,為眾人追及,以大
石斃之,遂舁入市。向先所見虎,即攔頭妻也。休復見 《史傳》人化為猿,為魚為鱉、為龜、為蛇、為虎之類甚多, 不可以智詰之矣。
武都人,姓徐,失其名,以商賈為業。開寶初,往巴逢興 販。其路危峽,猿徑鳥道,人煙杜絕,猛獸群行。村甿皆 於細路中設檻穽以捕之,為常矣。時徐至一村,安泊 中夜報云機發,村人炬火照之,見一老僧,困憊在穽 中,自陳曰:「夜來入村教化迴,誤落穽中,望諸檀越慈 悲解救。」村甿輩共愍,開檻而出之,躍跳數十,成一巨 虎,奮迅騰躑而逝。斯畜也,以人言誘喻村甿,得脫其 難,亦智矣。
《虛谷閒抄》:清原人陳褒隱居別業,臨窗夜坐,外則曠 野,忽聞人馬聲,見一婦人騎虎自窗下過,徑之屋西, 室內壁下先有一婢臥,婦人即取細竹杖從壁隙中 刺之,婢即云腹痛,開戶如廁。褒方駭愕,未及言,婢始 出,已為虎所搏,遽前救之,僅免。鄉人云:「村中恆有此 怪,所謂鬼虎者也。」
《虎薈》,建炎間,荊南多虎,郭外人多移家入城避虎。張 四者移未畢而虎至,急竄於梁,虎升堂,蛻皮化為丈 夫,出門尋張。張下取皮置梁上,虎還,失皮甚窘,探懷 中丹符陳於地曰:「吾奉天符,取若等姓名都除,惟若 在耳。能還我皮,當捨若。」張曰:「除我名,迺還汝皮。」虎出 筆除之,張擲皮下,虎蒙皮復故形,咆哮大躍,張震駭, 幾墜虎去。明日,六十里外雷震殺虎。
乾道五年,趙生妻李氏病頭風,家人聞虎吼,走視之, 化為虎頭,問之不能言,但隕淚撫其幼子,與飲食,不 復食,但食生肉,日飼數斤,久之迺死。李生時凶悍,人 謂「惡報」云。
自鄂渚至襄陽七百里,經亂離之後,長途莽莽,杳無 居民,唯屯駐諸軍,每二十里置流星馬鋪,傳達文書, 七八十里間則治馹舍以為兵帥往來宿頓處,士大 夫過之者,亦寓託焉。乾道六年,江同祖為湖廣總領 所幹官,自鄂如襄,由漢川抵陽臺驛。夜為蚊所撓,不 得寢,戒從卒雞初鳴即起。驛吏白曰:「此方最荒寂,多 猛虎,而虎精者素為人害。比有武官乘馬,未曉行,并 馬皆遭啖。今須辨色上道為佳耳。」江如其言,歸塗過 郢州,復當投宿於彼。與皂隸共三騎,及兩卒前行,起 差早,覺人馬辟易,遙望一黃物馳草間,中心絕怖。漸 近,蓋巨鹿,其大如牯牛,固已悚然。行半程,忽見一婦 人在馬前,年可四五十,綰獨角髻,面色微青,不施朱 粉,雙目絕赤,《殊耽》。可畏。著褐衫,繫青裙,曳草履,抱 小貍貓,乍後乍前,相隨逐不置。將弛擔,乃不見。江心 念:「豈非所謂虎精者乎?」祕不語人。拂旦欲東,鋪卒云: 「昨於道左得二虎雛,尚未能動步,吾官欲之否?願以 獻。」江笑曰:「我豈應養虎,自遺患。」卻弗取。又信宿,從漢 陽濟。江同載數十人,彼婦在焉,容貌衣服,一切如初。 江謂女子獨行,卻能及奔馬,益懼,坐轎中下簾閉㳫, 不敢正視。還舍且一月,聞門外金鼓叫譟聲,士庶環 集者幾千數,若捕押兇盜然。出視之,則又彼婦也。問 其故,皆言「南市人家,連夕失豬狗并小兒甚多,物色 姦竊無有也。獨小客店內,此婦人單身僦止,三經旬 矣,而未嘗煙爨,囊無一錢,但謹育一貓,望其吻時有 毛血沾污,疑必怪物,是以訟於官。」今戎邏執送府,婦 人氣概洋洋,無怖色。既入郡,郡守李壽卿傳即使至 簽廳供狀,婦自能把筆作字云:「姓屠氏,是士大夫家 女。父嘗任遠安知縣,嫁夫不稱意,亦已死,無嗣續。孤 孑一身,客游苟活。市上惡少年交相侮困,翻詆為異 類,冤苦情極,願侍郎做主。」壽翁不忍窮治,姑令責戒 勵狀,押出境。遂入咸寧茶山,與採茶獠戶雜處。久之, 又因搏食畜犬,為人所見,箠而逐之,後不知所在。 《睽車志》:「虎所至,倀鬼為之先驅,輒壞。獵人機械,當以 烏梅、楊梅之類布地。蓋此鬼嗜酸而不顧虎,虎乃可 擒。」
《漁樵問答》:「張君房好誌怪異,嘗記一人劍州男子李 忠者,患病久,其子市藥歸,乃省其父。忠視其子,朵頤 而涎出,子訝而視父,乃虎也。遂走而出,乃與母弟反 閉其室。旋聞哮吼之聲,穴壁窺之,乃真虎也。」
《夷堅志》:至元甲申,溫州城外有老娘姓吳,夜二更,有 荷轎者立於門首,敲門曰:「『請老娘收生』。老娘開門,喜 而入轎,但見輿夫二人,行步甚速,雖荊棘亦不顧。舁 到一所,屋宇高敞,燈燭明麗,一女子坐蓐,老娘與之 收生,得一男子,洗畢而歸家,則夜已中矣。其家問之, 老娘如夢,亦不知為何人之家。忽二虎炰地於門,驚」 甚。次日見門籬上有豬肉一邊,牛肉一腳,左右鄰里 莫不怪之,蓋虎以此謝老娘,誰謂「禽獸無人心哉?」 《虎苑》義興多虎。成化間,邵某設機於路,虎過中箭,跡 之不獲。明日行山廟,見土偶股閒箭在焉,令聞而毀 其廟。
總兵趙輔征廣西蠻,見群虎飲溪中,趙引弓射之,中 其魁,帶箭去。明日,邏者於古廟中見神被箭集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