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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惟上所使。自秦皇帝及太子扶蘇、胡亥、丞相斯、中 車府令高下及國人,無不愛重。又善隨人意,正直、邪 曲、巧拙,一隨其人,雖見廢棄,終默不洩。惟不喜武士, 然見請亦時往。累拜中書令,與上益狎,上常呼為「中 書君。」上親決事,以衡石自程,雖宮人不得立左右,獨 穎與執燭者常侍,上休方罷。穎與絳人陳元、弘農陶 泓及會稽楮先生友善,相推致,其出處必偕。上召穎, 三人者不待詔輒俱往,上未嘗怪焉。後因進見,上將 有任使,拂拭之,因免冠謝。上見其髮禿,又所摹畫不 能稱上意。上嘻笑曰:「中書君老而禿,不任吾用。吾嘗 謂君中書,君今不中書邪?」對曰:「臣所謂盡心者。」因不 復召,歸封邑,終於管城。其子孫甚多,散處中國,皆冒 「管城。」惟居中山者,能繼父祖業。

《賀徐州張僕射白兔書》
前人

伏聞今月五日,營田巡官陳從政獻瑞兔,毛質皦白, 天馴其心,其始實得之符離安阜屯屯之役。夫朝行 遇之,迫之弗逸,人立而拱。竊惟休咎之兆,天所以啟 覺於下,依類託喻,事之纖悉,不可圖驗,非睿智博通, 孰克究明?愈雖不敏,請試辨之。兔,陰類也,又窟居,狡 而伏,逆象也。今白其色,絕其群也;馴其心,化我德也; 人立而拱,非禽獸之事;革而從人,且服罪也;得之符 離,符離實戎國名,又附麗也;不在農夫之田,而在軍 田,武德行也;不戰而來之之道也,有安阜之嘉名焉。 伏惟閣下股肱帝室,藩垣天下,四方其有逆亂之臣, 未血斧鑕之屬,畏威崩析歸我乎哉?其事兆矣!是宜 具跡表聞,以承答天意。小子不惠,猥「以文句,微識蒙 念,睹茲盛美,焉敢避不讓之責而默默邪!」愈再拜。

《皇帝冬狩一箭射雙兔賦》
路季登

大矣哉!我唐之盛兮,七葉重光。襲文明以為德,表武 烈而稱皇。于是行冬令,稽舊章,當清風之戒節,建元 律之司方。時因展狩,禮備肅將。信不差于王道,豈取 樂於禽荒者哉?若乃整鉤陳,嚴羽衛,星旄燭野,雲旗 拂曀。周長楊而為阹,屬甘泉以為綴;騁六龍而電發, 顧雙兔而飆逝。性毚狡而不恭,足輕捷而靡制。爰從 聖射,乃觀神藝。鑾鑣卻轉,引柘月而隨圓;金鏃斜飛, 疊霜毫而俱斃。既絕系而達臆,亦洞胸而裂眥。岐陽 之美,不獨稱於周王;上林之雄,未可論於漢帝。觀夫 歲聿暮時,既冬採吉,日詠《車攻》。或備鮮于乾豆,或薦 芬于祖宗。匪合圍而縱獲,諒閱武而觀農。且箭協陽 爻,兔惟陰獸。柔而不犯,信爾類之可全;彊以多猜,信 我網之不漏。伊省括而一發,紛應弦而雙仆。所以章 聖武於無窮,表靈誅於薄狩。至如馳騕褭,跨深密,追 捷蹤,騰勁質,飄勇氣於蒼昊,抗稜威于白日。激流電 而指顧,躡奔星而迅疾。疊穿兮彼兔則雙,捨㧞兮我 矢惟一。足使百蠻膽喪,萬人股慄。遐哉邈乎,不可談 悉。彼更《嬴》之絕藝,蒲且之妙術,曾何足以擬議焉。于 是殺氣肅,英風扇,信合美於三驅,實挺奇於一箭。然 後迴彫輦,御金殿,或𢌿台階,或歸鼎膳。乃知我皇之 盛德,眇萬古之罕所見聞者也。

《為太原李說尚書進白兔狀》
令狐楚

右臣得嵐州刺史趙挺六月二十九日狀稱,嵐州合 河縣太平鄉大慶村收獲前件白兔,差行官李希林 送到者。臣謹按《瑞應圖》曰:「白兔壽千年,滿五百則色 白。」又曰:「王者恩加耆老,則白兔見。」臣伏以白為正色, 兔實仁獸,來皆有為,出必以時。伏惟陛下聖壽無疆, 神功不宰。是故太陰精魄,降以為瑞。皓質玉立,素毛 雪垂。清明不讓於殷狼,皎潔可齊於周鹿。況村為大 慶,鄉號太平,無為而成,不索而獲。協元符之一氣,彰 皇德於千齡。雖標中瑞之科,實應太廟之曲。臣忝守 藩鎮,睹茲休祥,無任《忭躍歡慶之至》。

《白兔賦》以至仁垂化靈物表祥為韻
蔣防

「聖理遐遠,元穹效靈,有兔爰止,載白其形。」乘金氣而 來,居然正色;因月輪而下,大葉祥經。豈不以應至道 之神化,彰吾君之德馨。皎似霜輝,溫如玉粹,毫素絲 而可擬,足瓊枝而取類。與三窟以殊歸,將五靈而共 至。潔朗貞質,聯綿雅致。名殊東郭,韓盧不敢而前;跡 近中林,蒼鷹無由得鷙。其容炳真,其性懷仁。飲玉池 而冰光不散,食瑤草而雪影長新。理符守黑,事異文 身。儻使銜鉤,殷帝之狼不若;如令,受彩江生之筆非 神。載寢載興,或馴或擾,仰天鑒以昭晰,託御林而皎 皛。為太白之材用,作殊祥之標表。原夫陰騭所為,不 識不知,賁然練被,炯若星馳。白則西方,其理且同於 服順;兔為明視,其義取鑒於安危。豈惟跧伏於庭側, 踴躍於堂垂者哉?觀其閒暇,沐浴鴻化,笑魯殿之浮 名,恥梁園之舊價。俾夫守株之士,幾恨窮通;過隙之 駒,空悲代謝。是知隱霧而憂者其文蔚,反袂而嗟者 其道屈。曷若保貞白以暉映,承聖靈之剪拂,同瑞牒 而登高,異《周書》而玩物。所以充福應,葉禎祥。事資朴 素,匪亞文章。知獸用之不擾,審天符之允臧。伴祥烏 於苑囿,鄰瑞鴈於池塘。懿夫以道德為筌蹄者,其可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