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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親,故令申意,兼取吉日成婚。」黯甚懼,辭以厚利,萬 計料理,遽出羅錦十餘疋,於通衢焚之。老奴乃謂其 婦云:「天下美丈夫亦復何數,安用王家老翁為女婿?」 言訖不見。

唐道士孫甑生,本以養鷹為業,後因放鷹入一窟,見 狐數十枚讀書。有一老狐當中坐,迭以傳授。甑生直 入,奪得其書而還。明日有十餘人持金帛詣門求贖, 甑生不與。人云:「君得此亦不能解用之,若寫一本見 還,當以口訣相授。」甑生竟傳其法,為世術士。狐初與 甑生約,不得示人,若違者,必當非命。天寶末,元宗固 就求之,甑生不與,竟伏法。

《靈怪錄》:「杭州有王生者,建中初,辭親之上國,收拾舊 業,將投於親知,求一官耳。行至圃田下道,尋訪外家 舊莊。日晚,見柏林中二野狐,倚樹如人立,手執一黃 紙文書,相對言笑,旁若無人。生乃叱之,不為變動。生 乃取彈,因引滿彈之,且中其執書者之目。二狐遺書 而走,王生遽往,得其書,纔一兩紙,文字類梵書而莫」 究識,遂緘於書袋中而去。是夕,宿於前店,因話於主 人,方訝其事,忽有一人攜裝來宿,眼疾之甚,若不可 忍,而語言分明。聞王之言曰:「大是異事,如何得見其 書?」王生方將出書,主人見患眼者一尾垂下床,因謂 生曰:「此狐也。」王生遽收書於懷中,以手摸刀逐之,則 化為狐而走。一更後,復有人扣門,王生心動曰:「此度 更來,當與刀箭敵汝矣。」其人隔門曰:「爾若不還我文 書,後無悔也。」自是更無消息。王生祕其書,緘縢甚密, 行至都下,以求官伺謁之事。期方賒緩,即乃典帖舊 業田園,卜居近坊,為生生之計。月餘,有一僮自杭州 而至,縗裳入門,手執凶訃。王生迎而問之,則生巳丁 家艱矣。數日聞慟,生因視其書,則母之手字云:「吾家 本秦,不願葬於外地,今江東田地物業,不可分毫破 除,但都下之業,可一切處置,以資喪事。備具皆畢,然 後自來迎接。」王生乃盡貨田宅,不候善價,得其資備 塗芻之禮,無所欠少。既而復籃舁東下,以迎靈轝。及 至揚州,遙見一船子上有數人,皆喜笑歌唱。漸近視 之,則皆王生之家人也。意尚謂其家貨之,今屬他人 矣。須臾,又有小弟妹搴簾而出,皆綵服笑語。驚怪之 際,則其家人船上驚叫,又曰:「郎君來矣。是何服飾之 異也?」王生潛令人問之,乃聞其母驚出。生遽毀其縗 絰,行拜而前。母迎而問之,其母駭曰:「安得此理?」王生 乃出。母送遺書,乃一張空紙耳。母又曰:「吾所以來此 者,前月得汝書云:『近得一官,令吾盡貨江東之產,為 入京之計,今無可歸矣』。」及母出王生所寄之書,「又一 空紙耳。」王生遂發使入京,盡毀其凶器之具,因鳩集 餘資,自淮卻扶侍且住。江東所有,十無一二,纔得數 間屋,足以庇風雨而已。有弟一人,別且數歲。一旦忽 至,見其家道敗落,因徵其由,王生具話本末,又述妖 狐之事,曰:「但因此為禍耳。」其弟驚嗟,因出妖狐之書 以示之。其弟纔執其書,退而置於懷中曰:「今日還我 《天書》。」言畢,乃化作一狐而去。

《河東記》:「唐李自良少在兩河間,落拓不事生業,好鷹 鳥,常竭囊貨為韝紲之用。馬燧之鎮太原也,募能以 鷹犬從禽者,自良即詣軍門自上陳。自良質狀驍健, 燧一見悅之,置於左右,每呼鷹逐獸,未嘗不愜心快 意焉。數年之間,累職至牙門大將。因從禽縱鷹逐一 狐,狐挺入古壙中,鷹相隨之,自良即下馬乘勢跳入」 壙中,深三丈許,其間朗明如燭。見塼塌上有壞棺,復 有一道士,長尺餘,執兩紙文書,立於棺上。自良因掣 得文書,不復有他物矣。遂臂鷹而出。道士隨呼曰:「幸 留文書,當有重報。」自良不應,乃視之,其字皆古篆,人 莫之識。明旦,有一道士,儀狀風雅,詣自良。自良曰:「仙 師何所?」道士曰:「某非世人,以將軍昨日逼奪天符也。 此非將軍所宜有,若能見還,必有重報。」自良固不與, 道士因屏左右曰:「將軍裨將耳,某能三年內致本軍 政,無乃極所願乎。」自良曰:「誠如此願,亦未可信。如何?」 道士即超然奮身,上騰空中。俄有仙人絳節,玉童白 鶴,徘徊空際,以迎接之。須臾復下,謂自良曰:「可不見 乎?此豈是妄言者耶?」自良遂再拜,持文書歸之。道士 喜曰:「將軍果有福祚,後年九月內,當如約矣。」於時貞 元二年也。至四年秋,馬燧入覲。太原者,舊有功大將 官秩崇高者十餘人從焉,自良職最卑。上問:「太原北 門重鎮,誰可代卿者?」燧昏然不省,唯記自良名氏,乃 奏曰:「李自良可。」上曰:「太原將校當有耆舊功勳者,自 良後輩素所未聞,卿更思量。」燧倉卒不知所對,又曰: 「以臣所見,非自良莫可。」如是者再三,上亦未之許。燧 出見諸將,愧汗浹背,私誓其心,後必薦其年德最高 者。明日復問:「竟誰可代卿?」燧依前昏迷,唯記舉自良。 上曰:「當俟議定於宰相耳。」他日宰相入對,上問:馬燧 之將孰賢?宰相愕然不能知,其餘亦皆以《自良》對之。 乃拜工部尚書、太原節度使。

《宣室志》:唐貞元中,江陵少尹裴君者,忘其名,有子十 餘歲,聰敏有文學,風貌明秀,裴君深愛之。後被病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