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21 (1700-1725).djv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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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益甚,醫藥無及,裴君方求道術士,用呵禁之,冀瘳 其苦。有叩門者,自稱高氏子,以符術為業。裴即延入, 令視其子,生曰:「此子非他疾,乃妖狐所為耳。然某有 術能愈之。」即謝而祈焉,生遂以符術考召,近食頃,其 子忽起曰:「某病今愈。」裴君大喜,謂高生為真術士,具 飲食,已而厚贈緡帛謝遣之。生曰:「自此當日日來候 耳。」遂去。其子他疾雖愈,而神魂不足,往往狂語,或笑 哭不可禁。高生每至,裴君即以此懇祈之。生曰:「此子 精魄,已為妖魅所繫,今尚未還耳。不旬日當間,幸無 以憂。」裴信之。居數日,又有王生者,自言有神符,能以 呵禁除去妖魅。疾。來謁裴與語,謂裴曰:「聞君愛子被 病,且未瘳,願得一見矣。」裴即使見其子,生大驚曰:「此 郎君病狐也。不速治,當加甚耳。」裴君因話高生,王笑 曰:「安知高生不為狐?」乃坐。方設席為呵禁,高生忽至。 既入,大罵曰:「奈何此子病愈,而乃延一狐於室內耶? 即為病者耳!」王見高來,又罵曰:「果然,妖狐今果至,安 用為他術考召哉?」二人紛然,相詬辱不已。裴氏家方 大駭異,忽有一道士至門,私謂家僮曰:「聞裴公有子 病狐,吾善視鬼,汝但告,請入謁。」家僮馳白裴君出話 其事。道士曰:「易與耳。」入見二人,二人又詬曰:「此亦妖 狐,安得為道士惑人?」道士亦罵曰:「狐當還郊野墟墓 中,何為撓人乎?」既而閉戶相鬥毆,數食頃。裴君益恐。 其家僮惶惑,計無所出。及暮,闃然不聞聲,開視三狐 皆仆地,而喘不能動矣。裴君盡鞭殺之,其子後旬月 乃愈矣。

《太平廣記》:「南陽張簡棲,唐貞元末於徐泗間以放鷹 為事。是日初晴,鷹擊拏不中,騰沖入雲路。簡棲望其 蹤,與徒從分頭逐覓。俄至夜可一更,不覺至一古墟 之中,忽有火燭之光,迫而前,乃一冢穴中光明耳。覘 之,見狐憑几尋讀冊子,其旁有群鼠,益湯茶,送果栗, 皆人立拱手,簡棲呵之,狐驚走,收拾冊子,入深黑穴」 中藏。簡棲,以鷹竿挑得一冊子,乃歸。至四更,宅外聞 人叫索冊子聲,出覓,即無所見,至明皆失所在。自此 夜夜來索不已。簡棲深以為異,因攜冊子入郭,欲以 示人。往去郭有三四里,忽逢一知已,相揖問所往,簡 棲乃取冊子,話狐狀,前人亦驚笑。接得冊子,便鞭馬 疾去,迴顧簡棲曰:「謝以冊子相還。」簡棲逐之轉急,其 人變為狐,馬變為獐,不可及。迴車入郭,訪此宅,知己 原在,未出,方知狐來,奪之。其冊子裝束一如人者,紙 墨亦同,皆狐書,不可識。

《集異記》:貞元末,驍衛將軍薛夔寓居永寧龍興觀之 北,多妖狐,夜則縱橫,逢人不忌,舉家驚恐,莫知所如。 或謂曰:「妖狐最憚獵犬,西鄰李太尉第中,鷹犬頗多, 何不假其駿異者,向夕以待之。」夔深以為然,即詣西 鄰子弟具述其事。李氏喜聞,羈三犬以付焉。是夕月 明,夔縱犬與家人輩密覘之,見三犬皆被羈靮,三狐 跨之,奔走庭中,東西南北,靡不如意。及曉,三犬困殆, 寢而不食。纔暝,復為乘,跨廣庭,蹴踘犬,稍留滯,鞭策 備至。夔無奈何,竟徙焉。

《宣室志》:「唐元和中,有計貞家僑青齊間,嘗西遊長安 至陝,貞與陝從事善,是日將告去,從事留飲酒,至暮 方與別,及行未十里,遂兀然墜馬,而二僕驅其衣囊 前去矣。及貞醉,寤已曛,黑馬亦先去,因顧道左小逕 有馬溺,即往尋之。不覺數里,忽見朱門甚高,槐柳森 然。貞既亡,僕馬悵然,遂叩其門,扃鍵,有小童出視,貞」 即問曰:「此誰氏居?」曰:「李外郎別墅。」貞請入謁,僮遽以 告之。頃之,令人請客,入息於賓館。即引入門。其左有 賓位,甚清敞,所設屏障,皆古山川及名畫圖,經籍茵 榻之類,率潔而不華。貞坐久之,小僮出曰:「主君且至。」 俄有一丈夫,年約五十,朱紱銀章,儀狀甚偉,與生相 見,揖讓而坐。因具述從事故人留飲「酒道中,沈醉不 覺曛黑,僕馬俱失,願寓此一夕,可乎?」李曰:「但慮此卑 隘,不可安,貴客寧有間耶?」貞媿謝之。李又曰:「某嘗從 事於蜀,尋以疾罷去,今則歸休於是矣。」因與議語甚 敏博,貞頗慕之。又命家僕訪貞,僕馬俄而皆至,即舍 之。既而設饌共食,食竟,飲酒數杯而寐。明日,貞晨起 告去,李曰:「願更得一日侍歡笑。」生感其意,即留,明日 乃別。及至京師,居月餘,有款其門者,自稱進士獨孤 沼。貞延坐與語,甚聰辯。且謂曰:「某家於陝,昨西來,過 李外郎,談君之美不暇,且欲與君為姻好,故令某奉 謁,話此意,君以為何如?」貞喜而諾之。沼曰:「某今還陝, 君東歸,當更訪外郎,且謝其意也。」遂別去。後旬月,生 還詣外郎別墅,李見貞至,大喜。生即話獨孤沼之言, 因謝之。李遂留生十日就禮。妻色甚美,且聰敏柔婉。 生留旬月,乃挈妻孥歸青齊。自是李君音耗不絕。生 奉道,每晨起閱《黃庭內景經》。李氏常止之曰:「君好道, 寧如秦王漢武乎?求仙之力,又孰若秦王漢武乎?彼 二人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竭天下之財以學神仙,尚 崩於沙丘,葬於茂陵,況君一布衣,而乃惑於神仙耶?」 貞叱之,乃終卷。意其知道者,亦不疑為他類也。後歲 餘,貞挈家調選至陝郊,李君留其女,而遣生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