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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在湖州曝書畫,見此竹廢卷而哭失聲。昔曹孟德 《祭喬公文》有「車過腹痛」之語,而予亦載與可疇昔戲 笑之言者,以見與可於予,親厚無間如此也。

《戒壇院文與可畫墨竹贊》
前人

風梢雨籜,上傲冰雹。霜根雪節,下貫金鐵。誰為此君? 與可姓文。惟其有之,是以好之。

《跋與可紆竹》
前人

紆竹生於陵陽守居之北崖,蓋岐竹也。「其一未脫籜, 為蝎所傷,其一困於嵌喦,是以為此狀也。」吾亡友文 與可為陵陽守,見而異之,以墨圖其形。余得其摹本 以遺玉冊,宮祁永使刻之石,以為好事者動心駭目 詭特之觀,且以想見亡友之風節。其屈而不撓者蓋 如此云。

《與杜孟堅尺牘》
前人

朱守餉筍,云「潭州來」,豈所謂貓頭之穉者乎?留之必 為庖儈所壞,盡致之左右,饌成,分一盤足矣。

《與巢元修尺牘》
前人

《日日望歸,今日得文甫書》,乃云:「昨日始與君瑞成行。 東坡荒廢,春筍漸老,餅餤已入末限,聞此當俟駕耶。」

《與知縣》
前人

近屢辱書,數裁謝,但苦冗中,不盡意耳。比日起居何 如?惠筍,已拜賜,新出之味,遠能分惠,感愧無已。

《有竹堂記》
晁補之

濟南李文叔為太學正,得堂於經衢之西,輸直於官 而居之。治其南軒地,植竹砌傍,而名其堂曰「有竹」,榜 諸棟間,又為之記於壁。率午歸自太學,則坐堂中,掃 地置筆硯,呻吟策牘,為文章日數百篇不休,如繭抽 緒,如山蒸雲,如泉出流,如春至草木發,須臾盈卷軸。 門窗几席,婢僕犬馬,目前之物,有一可指,無不論說 形容強嘲而故評之,以致其欣悅,而於竹尢數數也。 顧其地狹而卑,天雨榛穢,蜘蛛之織,河柳菟葵之所 交橫而蒙翳,人不知其竹也。有過者,文叔必顧堂下 而語之,讀《壁間記》,仰棟而指其榜曰:「吾固詔客矣。」客 輾然而笑曰:「今夫渭濱之千畝,淇園之林,與南山之 參天而蔽日者,其大若杯若盂,若桐」梓之軀,其膠漆 嵌岩之上,而臨百仞之淵,不特出屋簷而摩牆堵也。 暮春者,春雷隱隱,萬笴奮角,如犀角作籜,解而出碧, 一日百尺,彌望不可以極。於時刀斧之取材,度經圍 而得之,大小齊一。西轉巴笮,南引江漢,浮渭而亂河 囷,束篺屬而下者,為筒為竿,為屋椽犍菑千丈之笮, 遍國之籓籬是賴,與竅而比於律呂,以悲衷娛耳者, 聲音滿天地也。視其旁之人,室廬,竹也;器用,竹也;樵 而薪者,竹也;以貿米鹽而出之其鄰境者,竹也。夫此 人豈知竹之愛,翛然而喜,諄諄然語人,而以誇之曰: 「吾居有竹也哉。」文叔亦輾然而笑曰:「不然。夫物安知 有貴賤之所常在?玉之美而藍田以抵鵲,沈為美木 而交阯以為盤;石彘白鷴錦雞。山中以醯腊,而貴人 以百金致茗以為粥,而外國以為佩。」夫物固有以多 為賤,而以少為貴者。今夫王城之廣大,九塗四達,三 門十二陌,坊之棋置,上自王侯,至於百姓庶民,宮接 而垣比,車馬之所騰藉,人氣之所蒸漬,囂塵百里,欲 求尺寸之地以休逸而莫之致,而貧者置圊無隙,況 於其他哉?然則環堵不容丈,而有竹如吾堂者,不知 能幾人也?則予所以揭之於棟而名之,書諸壁而記 之,翛然以喜,諄諄然語客以誇之,不亦可哉!且竹之 美,昔人以比德。松柏冬夏青青,君子之所獨也。以夫 少猶貴之,使得見夫渭川淇園與南山之蒼蔚者而 遊其間,雖多固不可賤也。夫多猶不可賤,又況其少 哉?

《覺範師種竹頌》并序
黃庭堅

簡池覺範道人,城東道友也,今在簡州景德院。其家風十二時,似趙州東院西也。種竹兩枝於宴坐軒中,山谷老農作《頌》。

「往在江南住竹山,道人兩歲三來訪。聽風聽雨看成 龍,牛羊折角入朝餉。簡州城中刮地寒,手種檀欒三 兩竿。」竹成要作「無孔笛,若有靈龜一任鑽。」

《竹頌》
前人

深根藏器時,寸寸抱奇節。遭時上風雲,故可傲冰雪。

《和宣叔乞筍頌》
前人

筍充庖,日百尾,千角鹿九首。虺心生竅,渾沌死搜中。 林撅稚子腹,便便老饕耳。

《對青竹賦》有序
前人

余楚產也,閱東南之竹多矣,未嘗聞對《青竹者也。嘉州僧從之包封見貽,蓺之而成》。乃初識之,惟範圍之內有知之物一無窮,無知之物一無窮。一耳一目不能遍覽也,況六合之外者乎?《感而賦之》。

竹之美於東南,以節不以文也。其在楚之西,鬱鬱蔥 蔥,連山繚雲也。會稽之奇材任矢石,蘄春之澤,夏簟 簫笛,沅湘淚血,邛崍高節,慈竹相守。孝竹冬茁慈姥, 嶰谷,笙竽笆篁長石之山,一節可航,猶未極其瑰怪 不常也。故吳楚無竹工,非無竹工,婦能織緝之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