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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施。何梁木之既壞兮,余乃不得與茲檜而同時。 幸壁藏之亡恙兮,瞻牆仞以有基。託餘陰以延佇兮, 結芳條而遐思。衣前後之襜如兮,恍洋洋而在斯。雖 朽質之莫雕兮,亦求柯而為則。喜斯道之有依兮,遂 游歌而不息。」歌曰:「檜之根兮輪囷,檜之節兮嶙峋。自 周及元,吾不知其幾春。檜之古兮有神,檜」之今兮有 靈。「維元繼周益將開千萬億載之文明。」

《聖檜記》
明·孔涇

按祖檜《前修記》榮枯異常,因有感焉。蓋天地之否泰, 日月之薄蝕,聖教之興衰,世道之理亂,今昔皆然。木 之榮枯,春榮秋枯,四時之常理,雖齠童亦知其然。夫 天地之運化,晝夜之旋轉,雖老於推測,不能定其真, 而況齠童乎?聖道之蘊奧,雖顏子之善形容,不過仰 高鑽堅,瞻前忽後。及乎牆之數仞,不得其門而入者, 「如探滄海之本源,莫知其涯際矣。手植之檜,歷周、秦、 漢、晉幾千歲,至懷帝永嘉三年己巳而枯。枯三百九 年,子孫守之,不敢有毀。」至隋恭帝義寧元年丁丑復 生。生五十一年,至高宗乾封二年丁卯再枯。枯三百 七十有四年,至宋仁宗康定元年庚辰再榮。至金宣 宗貞祐二年甲戌罹於兵燹,枝榦無遺。後八十一歲 甲午,是為元世祖至元三十一年,故根重發。至洪武 二十二年己巳,凡九十年。其高三丈有奇,圍僅四尺, 根本枝葉雲而盛,紋理復左旋,與故本無異。詳其理, 似有關於世道之理亂,其始枯也,晉兆五寇之亂;其 復生也,有唐貞觀之治;再枯於乾封丁卯,武后竊政 之兆歟?自後元宗幸「蜀,亂亡相繼,以及五代,再榮於 康定。有宋三百餘年,真儒之興,罹於貞祐之火;寇運 將更,重發於至元甲午七十四年。中原文物兆開,是 為洪武之治。廟中古檜數多,翠色參天,惟此本異於 尋常萬萬。聖人手澤,蓋有係於綱常名教。芘覆斯文, 甄陶萬品,豈惟宗枝之盛哉!將見與天地國家同悠 久無疆。」予感《導江張須夫》之言。因以識之。

《六檜堂集序》
黃淮

忿之激於中者,必徵於辭色。徵諸色,其發疾以暴;徵 諸辭,其旨婉以深。稽之往古,藺相如忿秦之欺趙,欲 以頭與玉俱碎;樊噲忿鴻門之背盟,拔劍瞋目以脅 楚王,徵諸色者也。《國風》歎「薈蔚之朝隮,《楚騷》悲菉葹 之盈室」,徵諸詞者也。色之所發,雖足以快意於一時, 而辭之所寓,誠足以垂戒於萬世,其淺深固不可同 日而語也。今觀胡褒之《六檜堂》,其亦忿之徵於辭者 歟?褒當宋運中微,屏處華蓋山中,讀書自娛。忿秦檜 之誤國,痛入骨髓,然而未能伸其志也,遂於堂階之 下,手植檜六本,揭其匾曰「六檜堂。」蓋以「六」之音與「戮」 同,於以識夫檜之罪當致顯戮,冀他日得以酬其素 願云耳。嗚呼!褒獨何心哉?不得已也。當時有若胡澹 菴者,上高宗封事,請以檜之頭懸之槁街,詞雖切而 不見信,況褒未獲用於朝者乎?後雖一出,竟以權奸 妒嫉,僅至滁州通判而止,徒使空言與《國風》《楚騷》同 傳於編簡,良可悲夫!然其氣象從容,詞意懇至,後之 覽者足以寒心而駭膽,誠非僥倖快意於一時者之 可比也。九世孫鍾,述《集》成卷。鍾之子奧,復求士大夫 詩文,以彰厥美,其亦善於繼述者歟。

《聖檜辭》
李傑

弘治己未歲六月十六日,闕里孔子廟災,先聖手植 檜燬焉。京師士大夫聞之,罔不驚惋,且曰:「廟貌修復, 我皇上崇儒右文,諒不容緩。但茲檜不可復得,惜哉!」 予考之誌書,手植檜枯於晉,復榮於隋,又枯於唐,復 榮於宋。元初,紫陽楊奐《東遊記》中云:「金貞祐兵火焚 撅,無復孑遺,好事者或為聖像,或為簪笏,而香氣特」 異。是則宋時復榮之檜,至是不復存矣。後八十一歲 為至元三十一年,復生於故處,教授張䇓為銘以識 之。今所燬者,即此是也。然則他日之復生,其可必也 夫?為辭以弔之曰:「維茲之檜兮,鬱乎參天。蒼色屹立 兮,廟門之前。右枝符坤兮,左榦象乾。膚文隱起兮,一 如糾纏。迴柯偃蹇兮,蛟龍屈盤。蔽虧日月兮凌厲風 煙,嘉種特異兮材良孔堅。根蟠厚土兮下入九泉,尼 山培根兮泗水滋源。鍾靈孕秀兮餘二千年。是惟先 聖之所手植兮,夫豈常木之可比肩。載枯載榮兮凡 幾,生意常存兮不死。日月光食兮重明,甲子數窮兮 復起。嗟茲檜之被燬兮,元氣鬱而蘊精。迨靈雨之既 零兮,萌糵勃乎其奮」興。惟聖道之光大兮,與天地而 同久。冀茲檜之復生兮,歷萬年而不朽。

《聖檜辭》
李恪

繄!聖道之大兮,即一木而特奇。鐵榦石皴兮,振古如 茲。符乾象兮,左榦,合坤德兮,右枝。挺拔而干雲日,輪 囷而盤龍龜。豈山靈之孕毓兮,抑仙源之培滋。夫何 以倏榮倏枯兮,涵元御氣而不知其所為。惟聖人之 手澤兮,歷萬劫而不衰。

《沈啟南畫虞山致道觀昭明手植三檜跋》

王世貞

今天下闕里檜已焚,秦松非舊,獨虞山致道觀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