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53 (1700-1725).djvu/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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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何者為富?何者為美?何者為陋?或糠覈而瓠肥,或」 粱肉而墨瘦。何侯方丈,庾郎《三九》。較豐約於夢寐,卒 同歸於一朽。吾方以杞為糧,以菊為糗。春食苗,夏食 葉,秋食花實而冬食根。庶幾乎西河南陽之壽。

《後杞菊賦》并序
張耒

余到官之明年,以事之東海,道漣水,漣水令盛僑以蘇子瞻先生《後杞菊賦》示余。余不達世事,自初得官,即不欲仕,而親老矣,家苦貧,冀斗升之粟以紓其朝夕之急。然到官歲餘,困於往來奔走之費,而家之窘迫益甚。向日悲愁歎嗟,自以無聊。既讀《後杞菊賦》,而後洞然如先生者猶如是,則余而後可以無歎也。

有蓬四垣,張子居官,童子晨謁,有駒在門。張子迎客, 平生故人。予致其勤,餽客以飧。擷露菊之清英,剪霜 杞之芳根,芬旉滿前,無有馨膻。客慍而作,謂余曷然。 張子始歎,終笑以言「陋。雖爾棄分,則余安子聞之乎?」 膠西先生,為世達者,文章行義,遍滿天下。出守膠西, 曾是不飽。先生不慍,賦以自笑。先生哲人,太守尊官, 食若不厭,況於余焉,不稱是懼,敢謀其他,請卒余說, 「子無我嗟。冥冥之中,實有神物,主司下人,不閒毫髮。 夫德不稱享者殃,勞不償費者罰。余身甚微,余事甚 賤,聊逍遙於枯槁,庶自遠於人患。」客謝而食,如膏如 飴。茲山林之所樂,余與爾其焉之?

《後杞菊賦》
張栻

張子為江陵之數月,時方中春,草木敷榮。經行郡圃, 意有所欣,非花柳之是問,眷杞菊之青青。爰命采掇, 付之庖人。汲清泉以細烹,屏五味而不親。甘脃可口, 蔚其芳馨。蓋日為之加飯,而他物幾不足以前陳。飯 已捫腹,得意謳吟。客有問者,曰:「異哉,先生之嗜此也。 昔坡公之在膠西,直黨禁之方興,歎齋廚之蕭條。乃 攬乎草木之英。今先生當無事之世,據方伯之位,校 吏奔走,頤指如意,廣廈延賓,毬場享士,清酒百壺,鼎 臑俎胾,宰夫奏刀,各獻其技。顧無求而弗獲,雖醉飽 其何忌?而乃樂從夫野人之餐,豈亦下取乎葑菲,不 然,得無近於矯激,有同於脫粟布被者乎?」張子笑而 應之曰:「天壤之閒,孰為正味,厚或腊毒,淡乃其至。猩 脣豹胎,徒取詭異;山鮮海錯,紛糾莫計。苟滋味之或 偏,在六府而成贅。極口腹之所欲,初何出乎一美。惟 杞與菊,中和所萃。微莖不苦,滑甘靡滯。非若他蔬,善 嘔走水。既瞭目而安神,復沃煩而蕩穢。驗南陽與西 河,又頹齡之可制。」此其為功,曷可殫紀。況於膏粱之 習,貧賤則廢;雋永之求,不得則恚。茲隨寓之必有,雖 約居而足恃。殆將與之終身,又可貽夫同志。「子獨不 見吾納湖之陰乎?雪消壤肥,其茸萎蕤。與子婆娑,薄 言掇之。石銚瓦碗,啜汁咀虀。高論唐虞,詠歌《詩》《書》。嗟 乎微斯物,孰同先生之歸?」於是相屬而歌,殆日晏以 忘饑。

《枸杞賦》有序
史子玉

史子分教劍庠之明年,目眚踰月,廢卷默坐。客有告予者曰:「茲土之宜,杞根實繁,產諸泮林,尢腴而美。揆之《本草》,明目養神,盍試其味。尋命僮僕則取之不竭,食之既厭,而昏者開,翳者鮮矣。」 於是作而歎曰:「是物也,不假種植,沾濡雨露,芬敷自榮,其功效足以回光返照如此,況出於輔之、翼之、長之、養之者,豈不足以」 備明時之采擇哉?有感而為之《賦》曰:

「當春用事,肝怙勢而驕。厥火彌壯,用弗利乎眸。紫珍 兮塵漫,望舒兮雲浮。熨之平之,濯之泠之。計屢施而 罔功,書既展而復收。其誰巧運乎金箆,抑將乞諸其 龍湫者也?」客莞爾而笑曰:「泮宮耽耽,靈根萃止。匪藻 匪芹,強名曰杞。或云羊乳,亦曰狗忌。其效伊何?未易 殫紀。於以安神,於以輕體。至於瑩秋水之神,而爛巖 電之光,則又其效驗之細者也。子居是閒,左抽右取, 不費一錢,多取其數,餐厥英還爾。明為子之計,不亦 近而易行乎?」應之曰:「廣文一寒飯,嘲不足信如子言, 載采盈掬,因以比離婁之目,且不負將軍之腹。豈不 魚熊之兼得,又何必空縻乎廩祿」于是叱畦丁,戒僕 夫,搜諸荊棘之場,探諸榛莽之區,叢然而遂,油然而 達。或壓枝以駢出,或附趾而簪碧。隨取隨足,不耘不 植。蔓延布滿,夭矯瑰特。「有如蒙頂之苗,而槍之始露。 有如楚畹之香,而芽之方茁。至若仙杖飛空,髣髴驂 鸞,壽榦通靈,時聞吠尨。幸則高人逸士襲其馨而挹 其味,不幸則樵夫野叟爨之棄而斧之戕也。」干是小 摘,薦至大烹。可期錯「落琉璃之碎,青蔥雨露之滋。憫 寒庖之屢空,笑盛饌之莫知。燎南山之煤,罌,西澗之 水。潔蠲瓦缶,酌中火劑。登俎過熟,噴香霧之蒙茸;舉 箸頓空,覺餘糝之滑美。混甘苦而爽口,逼寒涼而液 齒。知再飯之幾如,陋八珍之鮮味。朝焉咀英,暮焉茹 脃。曾不論乎韭菘,又何數乎蓴豉。殆不可無此君于 一日」,又何拘乎去家之一思。惜乎首陽之夫。貪采薇 而遂足商巖之老,厭噉芝而遂止秦人之炙。夫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