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1 (1700-1725).djvu/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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疇》言理不言數。故《皇極》之一不為少,庶徵之十不為 多,三德之三不為細,《福極》之十一不為鉅。今乃類而 數之,而幸其偶合五十有五之數,使《皇極》儕於庶徵 之恆。恆雨,六極之憂貧惡弱,而亦備一數之列,不 其不倫之甚乎!且其數雖五十有五,而於陰陽奇偶 方位將安取義乎?此其不可信者三也。班固《五行志》 舉劉歆之說,以「初一曰五行」至「威用六極」六十五字 為《洛書》之本文,以本文為禹之所敘則可,以為龜之 所負而列於背者則不可。夫既有是六十五字,則九 疇之理與其次序,亦已粲然明白矣,豈復有白文二 十五,黑文二十,而為戴履、左右肩足之形乎?使既有 是六十五字,而又有是四十五數並列於龜背,則其 為贅疣,不亦甚乎?此其不可信者四也。且箕子之陳 九疇,首以鯀垔洪水。發之者,誠以《九疇》首五行,而五 行首於水,水未平則三才皆不得其寧,此彝「倫之所 以為斁也。水既治,則天地由之而立,生民由之而安, 政化由之而成,而後九疇可得而施,此彝倫所為敘 也。彝倫之敘,即九疇之敘」者也。蓋《洪範》九疇,原出於 天,「鯀逆水性,汨陳五行,故帝震怒,不以𢌿之。禹順水 性,地平天成,故天以錫之」耳。先言「帝不𢌿鯀」,而後言 「天錫禹」,則可見所謂𢌿、所謂錫者,即九疇所陳,三才 之至理,治天下之大法,初非有物之可驗,有跡之可 求也。豈曰治水之後,天果錫禹神龜而負夫疇乎?仲 虺曰:「天乃錫王勇智」,《魯頌》曰:「天錫公純嘏」,言聖人之 資質,天下之上壽,皆天所賦予,豈必有是物而後可 謂之錫乎?使天果因禹功成,錫之神龜以為瑞,如《簫 韶》奏而鳳儀,「《春秋》作而麟至。」則箕子所敘,直美禹功 可矣,奚必以鯀功之不成先之乎?此其不可信者五 也。夫九疇之綱,禹敘之,猶羲文之畫卦也;而其目箕 子陳之,猶孔子作彖象之辭以明《易》也。武王訪之,猶 訪太公而受丹書也。天以是理錫之禹,禹明其理而 著之疇,以垂示萬世,為不刊之經,豈有詭異神奇之 事乎?鄭康成據《春秋緯》文,有云:「河以通乾出天苞,洛 以流坤吐地符。」又云:「河龍圖發,洛龜書感。」又云:「《河圖》 有九篇,《洛書》有六篇。」夫聖人但言圖書出於河、洛而 已,豈嘗言龜龍之事乎?又烏有所謂九篇六篇者乎? 孔安國至謂「天與禹,神龜負文而出」,誠亦怪妄也已。 人神接對,手筆粲然者,寇謙之、王欽若之天書也,豈 所以言聖經乎?此其不可信者六也。然則《洛書》果何 為者也?曰:《河圖》《洛書》,皆天地自然之數,而聖人取之 以作《易》者也,於《洪範》何與焉?群言淆亂,質諸聖而止。 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者,非聖人之言歟?我以聖 人之言而斷聖人之經,其有弗信者歟?劉牧氏嘗言: 「《河圖》《洛書》同出於」伏羲之世,而河南程子亦謂聖人 見《河圖》《洛書》而畫八卦,吾是以知孔安國、劉向、歆父 子、班固、鄭康成之徒,以為《河圖》授羲,《洛書》錫禹者,皆 非也。或曰:「《河圖》之數,即所謂天一至地十」者,固也;《洛 書》之數,其果何所徵乎?曰:《洛書》之數,其亦不出於是 矣。是故朱子於《易學啟蒙》蓋詳言之。其言曰:「《河圖》以 五生數合五成數,而同處其方,蓋揭其全以示人,而 道其常數之體也。《洛書》以五奇數,統四偶數,而各居 其所,蓋主於陽以統陰,而肇其變數之用也。中為主 而外為客,故《河圖》以生居中而成居外;正為君而側 為臣,故《洛書》以奇居正而偶居側。」此朱子之說也。而 吾以謂《洛書》之奇偶相對,即《河圖》之數散而未合者 也;《河圖》之「生成相配」,即《洛書》之數合而有屬者也。二 者蓋名異而實同也,謂之實同者,蓋皆本於天一至 地十之數;謂之名異者,《河圖》之十,《洛書》之九,其指各 有在也。是故自一至五者,五行也;自六至「九」者,四象 也;而四象即水火金木也。土為分旺,故不言老少,而 五之外無十,此《洛書》之「所以止於九也。」論其方位,則 一為太陽之位,九為太陽之數,故一與九對也;二為 少陰之位,八為少陰之數,故二與八對也;三為少陽 之位,七為少陽之數,故三與七對也;四為太陰之位, 六為太陰之數,故四與六對也。是則以《洛書》之數而 論《易》,其陰陽之理,奇偶之數,方位之所,若合符節,雖 《繫辭》未嘗明言,然即是而推之,如指諸掌矣。朱子亦 嘗言:「《洛書》者,聖人所以作八卦」,而復曰「九疇並出焉」, 則猶不能不惑於漢儒經緯表裡之說故也。嗚呼!事 有出於聖經,明白可信,而後世弗之信,而顧信漢儒 傅會之說,其甚者蓋莫如以《洛書》為洪範矣。吾故曰: 《洛書》非洪範也。《河圖》《洛書》皆天地自然之數,而聖人 取之以作《易》者也;

徐在漢易或

《天一地二章》

天地之數,圖書所以為圖書,即卜筮所以為卜筮也。 故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天地之全數,《河圖》得 之以為五十有五,《洛書》得之以為四十有五者也。天 地之數,一時並生,《河圖》《洛書》亦一時並出。《河圖》自一 而至十者,立本而顯諸仁也;《洛書》有九而無十者,趨 時而藏諸用也。一顯一藏,而天地之變化其神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