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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觀象矣,又玩辭以考其所處之當否;「動而諏筮」,則 既觀變矣,又玩占以考其所值之吉凶。善而吉者則 行,否而凶者則止。是以動靜之間,舉無違理,而「自天 祐之」,吉無不利也。蓋觀者,一見而決;玩者,反復而不 舍之辭也。筮短龜長之說,惟見于左氏元凱之注,理 固有之。但先王制卜筮之法,至嚴至敬,虛其心以聽 于鬼神,專一則應,疑二則差,故《禮》曰:「卜筮不相襲」,蓋 為此也。晉獻之立驪姬,以理觀之,不待卜而不吉可 知。及其卜之不吉也,則亦深切著明已矣。乃不勝其 私意而復筮之,是以私心為主而取必于神明,豈有 感通之理哉?此所以筮之雖吉,而卒不免于凶也。今 不推其所以聽于鬼神者之不專不一,而遽欲即此 以校龜筮之短長,恐未免乎《易》其言之責也,理則一 而已矣。其形者則謂之器,其不形者則謂之道,然而 道非器不形,器非道不立。蓋陰陽亦器也,而所以陰 陽者,道也。是以一陰一陽,往來不息,而聖人指示以 明道之全體也。此「一陰一陽之謂道」之說也,不審高 明以為然否?

《答林久德》

《易說》大概多與《啟蒙》相出入,但後數條旁通眾說,亦 有功,俟更徐考奉報。然既知其無取,自不必深究。王 輔嗣所謂「縱或復值而義無所取」,此一言切中事理, 中間亦嘗有數語,論之後便寫寄也。向在玉山道間, 見徐彥章說離為龜,故卜中言龜處皆有離象,如頤 之靈龜,損益十朋之龜,以其卦雖無離而通體似離 也。《頤》六爻,損自二至上,《益》自初至五,此其求之巧矣。 然玩有取龜義,而無取于離損益,則但言其得益之 多,而義亦不復繫于龜矣。今乃不論其所以得益之 故,以為求益之方,而必窮其龜之所以自來,亦可謂 枉費心力矣。

《答林至》

《易象》說似未條暢。所謂「小過、中孚」,先儒之說,卻似未 為過也。

《答林彥謀》

所論《正蒙》大旨,則恐失之太容易爾。夫道之極致,物 我固為一矣,然豈獨物我之間驗之?蓋天地鬼神,幽 明隱顯,本末精粗,無不通貫而為一也。《正蒙》之旨誠 不外是,然聖賢言之則已多矣,《正蒙》之作,復何為乎? 恐須反復研究其說,求其所以一者而合之。于其所 謂一者,必銖銖而較之,至于鈞而必合;寸寸而度之, 至于丈而不差,然後為得也。《孟子》曰「博學而詳說之」, 將以反說約也,正為是爾。今學之未博,說之未詳,而 遽欲一言探其極致,則是銖兩未分而臆料鈞石,分 寸不辨而目計丈引,不惟精粗二致,大小殊觀,非所 謂一以貫之者。愚恐小差積而大謬生,所謂鈞石丈 引者不得其真矣。

《答江默》

示及《易說》等書,實不曉所謂,不敢開卷。累承喻及,必 欲見彊,使同其說,隱之于心,有未能安者,遂不敢奉 報。今承見語,欲成書而不出姓名,以避近名之譏,此 與掩耳偷鈴之見何異?不知賢者所見,何故日見邪 僻至于如此?夫天下之理,唯其是而已。若是,則出名 何害?若不是,則不出姓名何益?若如所論,「乾坤」二字, 乃是將一部《周易》從頭鶻突了,豈能使《易》通著明乎? 若曰「人人親三聖而師之」,此尤不揆之言。如所說「乾 坤」字義,恐自家未夢見三聖在,如何敢開此大口耶? 元書謹用封納,拙直之言,盡于此書,今後不復敢聞 命矣。千萬見察。

所示經說,《孟子》大義頗佳,其間亦有少未合處,徐議 未晚也。但《易》說愈見乖戾,三復駭然。因復慨念鄉里 朋友,清素樸實,刻意讀書,無世間種種病痛,未有如 德功者。所以平日私心常竊愛慕,思有以補萬分者。 亦荷德功不鄙,三數年來,雖所論不合,加以鄙性淺 狹,譏誚排斥,無所不至,而下問之意,愈勤不懈。此在 「他人亦豈能及。然自頃至今,為日愈久,而所執愈堅, 所見愈僻,孜孜矻矻,日夜窮忙,不暇平心和氣,參合 彼己異同之說,反覆論難,以求至當之歸,而專徇己 意,競出新奇,以求己說之勝,以至于展轉支離,日益 乖張而不悟,不知用心錯誤,何故至此,使人更不可 曉,但竊歎恨而已。今且據來示,而舉」其一二言之。如 既曰「乾健也」,而又曰「能體其健之謂乾」,若乾本是健, 即別無體此健者。若更要體得此健,方謂之乾,則是 乾在健外,以此合彼,而後謂之「乾」也。又如「群龍無首」, 乃用程傳《無妄》六二之說,雖于理不謬,然安頓不是 地頭,全然不是文理,又且岐而為二,互相矛盾。蓋乾 為萬物之始,故天下之物無不資之以始。但其六爻 有時而皆變,故有「群龍無首」之象。而君子體之,則當 謙恭卑順,不敢為天下先耳,非謂可天德而不可為 首也,又非謂「乾不為首」也,可天德而不可為首,不成 文理,無可言者。若曰「乾不為首」,則萬物何所資始,而 又誰使為之首乎?且程《傳》之說,為人不可以私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