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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八十卷目錄

 易經部總論六

  宋朱子語錄讀易 太極 兩儀陰陽奇耦附 四象 八卦方位 六十四卦

經籍典第八十卷

易經部總論六

宋朱子語錄

《讀易》

大抵《易》之卦爻,上自天子,下至庶人,皆有用處。 學之正而心有不正者鮮矣,學之邪而行有得者,亦 鮮矣。故講學雖以為正心之要,而學之邪正,其繫于 所行之得失而不可不審者又如此。曰「正其本,萬事 理。」差之毫釐,繆以千里,惟聖明之留意焉。

因看趙子欽《易說》云:「讀古人書,看古人意,須是不出 他本來格。當須看古人所以為此書者何為初間是 如何,後來又如何。若如屈曲」之說,卻是聖人做一箇 謎,與後人猜搏,決不是如此。聖人之意簡易條暢通 達,那尚恁地屈曲纏繞,費盡心力以求之。《易》之書,不 待自家意起於此,而其安排已一一有定位。

又曰:「《易》難看,不比他書。《易》說一箇物,非真是一箇物。 如說『龍』,非真龍。若他書,則真是實。孝悌便是孝悌,仁 便是仁。《易》中多有不可曉處。如『王用亨于西山』,此卻 是『享』字。只看『王用亨于帝吉』,則知此是祭祀山川底 意思。如『公用亨于天子』,亦是『享』字。蓋朝覲燕饗之意, 《易》中如此類甚多。後來諸公解,只是以己意牽強附」 合,終不是聖人意。易難看如此。

徐㝢問「五十以學易」章集註,「先生舉《史記》作『假我數 年』」,云:「是時孔子年老,已及七十,欲贊《易》,故發此語。若 作『五十以學《易》』,全無意思。」問:「孔子少年不學《易》,到老 方學《易》乎?」曰:「作《彖象》《文言》,以為《十翼》,不是方讀《易》也。」 李閎祖問:「『學《易》無大過』,聖人何以有過?」曰:「只是聖人 不自足之意。聖人此般話也。如『道者三』」,「我無能」,「聖仁 吾豈敢」,不是聖人能如此,更誰能如此。程子謂「學《易》 者無大過」,文勢不然。此章「五十」字誤。然章之大旨,只 在「無大過」,不在「五十」上。

舊與朋友說話,每怪其不解人意,而不知其所以然 者。近方覺得,學者讀了書,聽了話,皆不曾著心記,當 紬繹玩味。至有兩年看一部《易傳》,卻不能解得緊要 處,雖其根鈍使然,亦是不肯用力。乃知橫渠教人讀 書必欲成誦,真是學者第一義。須是如此,已上方有 著力處也。

讀書,如《論》《孟》,是直說日用眼前事,文理無可疑。先儒 說得雖淺,卻別無穿鑿壞了處。如《詩》《易》之類,則為先 儒穿鑿所壞,使人不見當來立言本意。此又是一種 功夫,是要人虛心平氣。本文之下打疊交空蕩蕩地, 不要留一字。先儒舊說,莫問他是何人,所說所尊、所 親、所憎、所惡,一切莫問,而唯本文本意是求,則聖賢 之旨得矣。若于此處先有私主,便為所蔽而不得其 正,此《夏蟲》《井蛙》所以卒見笑于大方之家也。

器遠問:「『格物當窮究萬物之理令歸一』,如何?」曰:「事事 物物,各自有理,如何硬要捏合得?只是纔遇一事,即 就一事竟究其理,少間多了,自然會貫通。如一案有 許多器用,逐一理會得,少間便自見得都自案上合 有底物事。若是要看一件,曉未得,又去看一樣;看那 箇未了,又看一箇,到後一齊都曉不得。如人讀書,初」 未理會得,卻不去究心理會。問他《易》如何,便說中間 說話與書甚處相類;問他《書》如何,便云與詩甚處相 類,一齊都沒理會。所以程子說:「所謂窮理者,非欲盡 窮天下之理。又非是止窮得一理,便到積累多後,自 當脫然有悟處。」此語最是親切。

今將六經做時文,最說得無理,是《易》與《春秋》。他經猶 自可。

先生問吳必大:「此去做甚工夫?」對曰:「正欲請教先《易》 後《詩》,可否?」先生曰:「既嘗看《詩》,不若先詩後易。」

徐㝢問看《易》。答云:「未好看《易》,《易》自難看。《易》本因卜筮 而設,推原陰陽消長之理,吉凶悔吝之道。先儒講解, 失聖人意處,多待用心力去求,是費多少時光!不如 且先讀《論語》等書,某枉費多年工夫,近來於《詩》《易》略 得聖人之意,今學者不如且看《大學》《語》《孟》《中庸》《四書》, 且就見成道理,精心細求,自應有得。」

「某嘗說,《詩》《書》,是隔一重兩重說;《易》《春秋》,是隔三重四 重說《春秋》義例。《易》爻象雖是聖人立下,今說者因之 各信己見,然于人倫大綱皆通,但未知曾得聖人當 初本說否?且不如讓渠如此說,且存取大意,得三綱 五常不至廢墜足矣。今欲直得聖人本意不差,未須 理會他經,先須於《論語》《孟子》中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