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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陽消長,則一亦不可得而見矣。

「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一三陽也, 二四陰也。

成數雖陽,固亦生之陰也。如子者父之陰,臣者君之 陰。

劉砥問:「自一陰一陽見一陰一陽,又各生一陰一陽 之象。以《圖》言之,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節節推去, 固容易見。就天地間著實處,如何驗得?」先生曰:「一物 上自各有陰陽。如人之男女,陰陽已具,逐人身上又 各有這血,是陰,而氣則是陽。如晝夜之間,晝陽夜陰 也。而晝陽自午後又屬陰,夜陰自子後又屬陽,此便」 是「陰陽各生。」陰陽之象。

「陰下交生陽,陽上交生陰,陰交陽,剛交柔」,是博《易》之 《易》。這多變,是變《易》之《易》。所謂《易》者,只此便是。那箇是 《易》之體?這箇是《易》之用。那是未有這卦底,這是有這 卦了底。那箇喚做體?是這《易》從那生,這喚做用。揲蓍 取卦,便是用處。

水質陰而性本陽,火質陽而性本陰。水外暗而內明, 以其根于陽也;火外明而內暗,以其根于陰也。周子 《太極圖》,陽動之中有黑底,陰靜之中有白底是也。橫 渠曰:「陰陽之精,互藏其宅。」政此意也。

「火中虛暗」,則《離》中之陰也。「水中虛明」,則《坎》中之陽也。 陰陽做一箇看,亦得做兩箇看,亦得做兩箇看,是分 陰陽兩儀立焉。做一箇看,只是一箇消長。

沈僩問:「康節云:『陽一而陰二,所以君子少而小人多』。 此語是否?」曰:「也說得來,自是他那物事,好底少而惡 底多,其理只一般。」

楊簡說:「陽爻一畫者在己,陰爻一畫者應物底是。」先 生曰:「正是倒說了,應物底卻是陽。」

諸公且試看天地之間別有甚事?只是「陰與陽」兩箇 字,看是甚麼物事,都離不得,只就身上體看,纔開眼 不是陰,便是陽,密拶拶在這裏,都不著得別物事,不 是仁,便是義,不是剛,便是柔,只自家要做向前,便是 陽,纔收退便是陰。意思纔動,便是陽,纔靜便是陰,未 消別看,只是一動一靜,便是陰陽。伏羲只是此畫卦 以示人,若就一陰一陽,又不足以該眾理,于是錯總 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初只是許多卦爻,後來 聖人又繫許多辭在下。如他書則元有這事,方說出 這箇道理。《易》則未曾有此事,先假託都說在這裏。如 《書》便有箇堯舜,有箇禹湯文武周公出來做許多事。 今《易》則元未曾有聖人豫先說出,待「人占考,大事小 事,無一能外于此,聖人大抵多是垂戒。」又云:「雖是一 陰一陽,《易》中之辭,大抵陽吉而陰凶,間亦有陽凶而 陰吉者,何故?蓋有當為,有不當為。若當為而不為,不 當為而為之,雖陽亦凶。」又云:「聖人因卦爻以垂戒,多 是利于正,未有不正而利者。如云:『夕惕若,厲,無咎』。若 占得這爻,必是朝兢」夕惕,戒慎恐懼,可以無咎。若自 家不曾如此,便是有咎。又云:「直方大,不習無不利。」若 占得這爻,須是將自己體看是直是方是大,去做其 事,必得其利。若自家未是直,不曾方,不曾大,則無所 往而得其利,此是本爻辭如此,到孔子又自添說了。 如云「敬以直內,義以方外」,本來只是卜筮聖人為之 辭以曉人,便說許多道理在上。今學《易》,非必待遇事 而占,方有所戒,只平居玩味,看他所說道理,于自家 所處地位合是如何,故云:「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動 則觀其變而玩其占。」孔子所謂學《易》,正是平日常常 學之,想見聖人所謂讀,異乎人之所謂讀,想見胸中 洞然,于《易》之理無纖毫蔽處,故云「可以無大過。」又曰: 「聖人繫許多辭,包盡天下之理。只緣萬事不離陰陽, 故因陰陽中而推說萬事之理。今要占考,雖小小事 都有,如占得『不利有攸往』,便是不可出路」;「『『利涉大川』, 便是可以乘舟』,此類不一。」

葉味道問:「《乾卦文言》:『聖人所以重疊四截,說在此。見 聖人學《易》,只管體出許多意思,又恐人曉不得,故說 以示教』。」曰:「大意只管怕人曉不得,故重疊說在這裏。 大抵多一般,如云『陽在下也』,又云『下也』。」

又問:「聖人所以因陰陽說出許多道理,而所說之理, 皆不離乎陰陽者,蓋緣所以為陰陽者,元本于實然 之理。」答曰:「陰陽是氣。纔有此理,便有此氣,纔有此氣, 便有此理。天下萬事萬物,何者不出于此理?何者不 出于陰陽?」

又問:「此程先生所以說道天下無性外之物。」答曰:「如 云,天地間只是箇感應,又如云『誠者物之終始,不誠 無物』。」

鄭文振問「五十以學《易》。」先生曰:「也只就卦爻占,考其 理合如何。其他書則一事是一理。惟是《易》卻說得闊, 如已有底事說在裏,未有底事也說在裏。」又曰:「《易》須 錯總看天下甚麼事,無一不出于此。如善惡是非得 失,以至于屈伸消長盛衰,看是甚事,都出于此。伏羲 以前不知如何占考。至伏羲將陰陽兩箇畫卦以示」 人,使人于此占考吉凶禍福。一畫為陽,二畫為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