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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後,一先一後以入于彭蠡,既匯之後,又復循次 而出以為二江。此自說者之誤,非《經》文之誤也。蓋《經》 意以為漢雖入江,而自循北岸以達于海,不可泯滅, 故有「東匯北江入海」之文。朱子偶未之思,以為二水 既合,則有江無漢,故既疑其誤,而復有取于鄭樵之 說,以為「東匯澤為彭蠡,東為北江入于海」二句,疑衍。 蔡氏篤信朱子,不復別求其說,遂再立論以疑《經》,皆 非也。或曰:「南之有江,猶北之有河,皆大水也。」然渭水、 洛水皆入于河,不言中河、北河,安知中江非江之說 不為誤乎?是不然,河源遠出悶磨黎山,自積石、龍門 而下,氣勢雄猛,流波洶洶,而洛、渭二水,近出鳥鼠同 穴、熊耳諸山,不數百里遂達于河,幾不能見,安得與 河為敵?若夫江源出于嶓冢,既不相遠,而其通流之 地,大小雖殊,終不相揜,則漢雖入江,猶得各紀其為 匯為江入海之實,夫豈過乎?河可以包渭、洛,而江不 得以包漢,故于兗州則曰「九河既道」,不兼渭、洛而言。 荊州則曰「江漢朝宗于海」,對舉二水而並言之貢之, 立精義矣。嗚呼!《經》賴真儒而明貢,有朱子及蔡氏者, 為之辨析,其義猶晦。信乎說難矣。

夏良勝文集

讀洪範

《洪範》謂「帝錫九疇于禹,而震怒不畀于鯀,歸于治水 成敗之績。」嗚呼!聖賢傳道之際,其授受微矣。若謂天 所以畀、所以不畀,其然哉?夫道初無也,以有天地而 有有於天地,天地則付于物,物以呈文而道益著,聖 人成而應之矣。其著與微,固有其時,而著必有其人 也。蓋有有其人而不遇其時者,未有有其時而無以 應之者也。故先天而天弗違,道在人而應之天也;後 天而奉天時,道在天而應之人也。應以天者惟其人, 應以人者惟其時。彼龍馬負圖,八卦乃畫,是道寓於 圖,伏羲生,當其時以應之,然非伏羲不足以應也,故 曰圖為伏羲出也。然為八卦而出,雖曰不為伏羲而 出亦可也。至於《韶》作而鳳儀,《春秋》成「而麟至」,則道在 人而著于《韶》與《春秋》,故天應之以瑞,以昭其道也。鳳 與麟,固非道也。然則龜負文而九疇敘,亦龍負圖而 八卦畫,謂禹當其時足以應之而敘彝倫,則固也。謂 其專應治水,功成而出,某不知何如也。又謂以鯀績 弗成而震怒不畀某,益不知為何如也。夫功以人成, 道以時顯,若鯀誠足震怒,然當其時,有堯在矣,有舜 在矣,天果為震怒,鯀而不畀,獨不錫堯舜而畀之乎? 是知道以物而著者,故自有其時,當其時,必有人也。 故某曰:「《龜書》為九疇而出,非為禹也,非為禹而出,則 固非為怒鯀而不出矣。況夫天本無心而有象,若謂 怒是人而不畀,錫是人而畀之,是亦市井小丈夫任 情而」予奪者之所為,殆恐天不若是之小也。是道之 所係,固自有理數,又不若感應災祥之論也。《傳》曰:「治 水功成,洛龜呈瑞。」龜,水族也,固以類應之,則《河圖》為 伏羲何功而出者乎?然則箕子何為云爾?「允執厥中」, 堯之道傳於舜,必曰:「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是君臣之 間,其授受之際,警戒如是。禮樂為邦,孔子之道,傳之 顏淵,必曰「鄭聲淫佞人。」殆是師弟之間,授受之際,警 戒如是。若箕子、武王之授受,後堯、舜而先孔、顏者,雖 箕子不得而臣,而武王蓋以道之所在,訪之若弟子 矣。故其云爾者,亦警戒之意也。「惟鯀匪人則不畀,惟 禹其人則畀之」,是天之意也。箕子惟其人,故得道之 傳;武王惟其人,故箕子以「道傳之也」,亦天之意也。然 則道之所在,天之所在,非其人而傳,則為逆天;惟其 人而不傳,亦為逆天。逆天者,廢道也。此箕子所以不 死,所以不臣,而必傳其道而不避者,亦天也。則武王 所以得傳其道於箕子,亦天也。其所以示付託之重, 而欲武王承天之意有在矣。然則箕子何若是隱也? 當其時,君臣之名未正,而師弟子之分亦未安也,故 不得如堯、舜、孔、顏之名言警戒,乃託天之付畀,微示 其意如此也。故曰:「聖賢傳道之際,其授受之微也。」若 夫聖賢之言,固非淺陋所能窺,亦非敢有所致疑於 其間也。

日知錄

舜典

古時《堯典》《舜典》本合為一篇,故「月正元日,格于文祖 之後。」而四岳之咨必稱「舜曰」者,以別於上文之帝也。 至其命禹,始稱「帝曰」,問答之辭已明,則無嫌也。

古文尚書

漢時《尚書》今文與古文為二,而古文又自有二。《漢書 藝文志》曰:「《尚書古文經》四十六卷,為五十七篇。」師古 曰:「孔安國《書序》云:『凡五十九篇,為四十六卷。承詔作 傳,引序各冠其篇首,定五十八篇』。」鄭元《序贊》云:「後又 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又曰:「經二十九卷,大小夏侯二 家《歐陽經》三十二卷。」

歐陽生字和伯,史失其名。夏侯勝勝從兄子建皆得伏生《尚書》。

師古曰:「此二十九卷,伏生傳授者{{Annotation|,內毒誓非伏生所傳」,師古并言之,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