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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弁於簡端。崇禎十二年呈次羅士昱書。

黃澤春秋解 卷

按明金九疇序吾鄉趙東山汸著春秋師說三卷其議論之精微識見之超卓誠足上翼聖經遠邁賢傳為百世不刊之書也東山於春秋多所著述而獨此

一書,名為《師說》。夫所謂「師說」者,其師楚望黃先生澤 之說也。東山受學于楚望,楚望六經之學,無不淹通, 東山獨得其《春秋》之傳,故於其師之說能備述之,甚 詳且精。即其自為說也,復能破其藩籬,抉其疆奧,而 仍不悖乎其師立言之旨。甚哉,東山之能述也,而吾 因以想見楚望之學,其淵微純粹,又當何如也。述其 師之說者如此,使其師之自著,其說又可知也已。一 日於婣翁程廷光家得而讀之,因益嘆東山之淵源 信為有自,而楚望之視東山,真不啻泰山之領群岫 也。楚望生有異稟,慨然以明經學道為志,好為苦思, 屢以成疾,疾止復思,久之如有所見。其於名物度數, 考覈精審,而義理一宗程朱,作《易》與《春秋》二解,又作 《三禮祭祀述略》。方其作《易》與《春秋》二解也,始常夢見 孔子,亦以為偶然耳。既復屢夢見之,最後乃夢孔子 手授所較六經,字畫如新,由是深有感發,始悟所解 經多徇舊說為非,乃作《思古吟》十章,極言聖人德容 之盛。以為去聖久遠,經籍殘缺,傳注家率多傅會,近 世儒者又各以才識「求之,故議論雖多,而經旨愈晦。 必積誠研精,有所悟入,然後可以窺見聖人之本真。」 乃揭《六經》中疑義千有餘條,以示學者。既乃盡悟失 傳之旨,自言「每於幽閒寂寞,顛沛流離,疾病無聊之 際得之。及其久也,則豁然無不貫通。自天地定位,人 物未生已前,沿而下之,凡邃古之初,萬化之原,載籍 所不」能具者,皆昭若發蒙,如示諸掌。然後由伏羲、神 農、五帝、三王以及《春秋》之末,皆若身在其間而目擊 其事者。於是《易》《春秋傳》注之失,《詩》《書》未決之疑,《周禮》 非聖人書之謗,凡數十年苦思而未通者,皆渙然冰 釋,各就條理。故其解《春秋》也,以明書法為主。其大要 則在考覈三傳義例,考筆削本旨。又作「元年春王正 月」,辨諸侯娶女立子,通考魯隱公不書即位義,殷周 諸侯禘祫,考周廟、太廟單祭合食說,作《丘甲辨》,凡如 是者十餘通,以明古今禮俗不同,見虛辭說經之無 益。嘗謂學者必悟經旨廢失之由,然後聖人本意可 見,若《易象》與《春秋》書法廢失大略相似,苟通其一,則 可觸機而悟矣。又懼學者「得於創聞,不復致思,故所 著多引而不發,乃復作《易濫觴》《春秋指要》,示人以求 端用力之方。」然則楚望之用力於《易》與《春秋》者,其心 良苦矣。至其於禮學,則有《禮經復古正言》,其辨釋諸 經,則有《六經補注》,其詆排百家,則有《翼經罪言》。史稱 近代覃思之學推為第一,有以哉!吳文正嘗觀其書, 以為平生所見,明經士鮮能及者,嘆曰:「能言距楊、墨 者,聖人之徒也。楚望真其人乎!」楚望雅自慎重,未嘗 輕與人言。或諷之曰:「以君之學自閟如此,寧無不傳 之懼?」楚望曰:「聖經興廢,上關天運,謂區區人力所能 致耶?」嗚呼!楚望之所見如此,則孔子之親授《六經》,實 其精誠之所感召,豈徒託之夢寐杳冥之事哉?「我雖 不得夢見孔子,今吾讀楚望書如見楚望矣。楚望嘗 作《思古吟》十章,今吾讀楚望書亦思楚望矣。趙東山 可作,其能為我於楚望前一通其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