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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筮,而南蒯皆無以當之,所以使後世知夫卜筮 之不可恃也。穆姜筮於東宮,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 之隨,其𦅸曰:「元亨利貞」,而穆姜亦知其無以當之。故 《左氏》之論卜筮,惟南蒯穆姜之事為近正,而其餘者 君子之所不取也。杜預之論得之矣,以為《洪範》稽疑 之說,通龜筮以同卿士之數。學者觀夫《左氏》之書,而 正之以杜氏之說,庶乎其可也。

《公羊論一》大夫無遂事莊十九年 僖三十年
前人

《春秋》之書,遂一也,而有善惡存焉,君子觀其當時之 實而已矣。利害出於一時,而制之於千里之外。當此 之時而不遂,君子以為固。上之不足以利國,下之不 足以利民,可以復命而後請。當此之時而遂,君子以 為專。專者,固所貶也;而固者,亦所譏也。故曰:「《春秋》之 書,『遂』」一也,而有善惡存焉,君子觀其當時之實而已 矣。「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遂,及齊侯、宋公盟。」《公羊 傳》曰:「媵不書,此何以書?以其有遂事書。大夫無遂事。 此其言遂何?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國家,利社稷,則專 之可也。」「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公羊》亦曰:「大夫無遂 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也,其書『遂』」一也,而善惡 如此之相遠,豈可以不察其實哉?《春秋》者,後世所以 學為臣之法也。謂遂之不譏,則愚恐後之為臣者流 而為專;謂遂之皆譏,則愚恐後之為臣者執而為固。 故曰:「觀乎當時之實而已矣。」西漢之法,有矯制之罪, 而當時之名臣皆引此以為據。若汲黯開倉以賑饑 民,陳湯發兵以誅郅支,若此者專之可也,不然,獲罪 于《春秋》矣。

《公羊論二》初稅畝宣十五年
前人

古者公田曰藉。藉,借也,言其借民力以治此也。《詩》曰: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言民之必先公田也。《傳》曰:「私田 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言上之必卹私 田也。民先其公而上卹其私,故民不勞而上足用也。 宣公無恩信于民,民不肯盡力于公田,故按行擇其 善畝而稅之。《公羊傳》曰:「稅畝者何?履畝而稅也。」夫民 不盡力于公田,此上之過也。宣公不責己悔過,擇其 善畝而稅之,宜其民之謗讟,而災異之作也。稅畝之 明年冬,蝝生。《公羊傳》曰:「蝝生不書,此何以書?幸之也。」 猶曰受之云爾。受之云爾者,上變古易常,應是而有 天災,其諸則宜于此焉變矣。何休以為宣公懼而復 古,故其後大有年。愚以為非也。按《春秋》書「作三軍」,後 又書「舍中軍」;書「躋僖公」後,又書「從祀先公。」事之復正, 未嘗不書宣公,而果復古也。《春秋》當有「不稅畝」之書, 故何休之說,愚不信也。

《公羊論三》定何以無正月定元年
前人

始終授受之際,《春秋》之所甚謹也。無事而書首時,事 在二月而書王二月,事在三月而書王三月者,例也。 至于公之始年,雖有二月、三月之書,而又特書正月。 隱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莊元年 「春,王正月,三月,夫人孫于齊」,所以揭天子之正朔,而 正諸侯之始也。《公羊傳》曰:「緣民臣之心,不可一日無」 君。緣始終之義,一年不二君,不可曠年無君。故諸侯 皆踰年即位而書「正月」,定公元年書曰「王三月,晉人 執宋仲幾于京師。」先儒疑焉,而未得其當也。嘗試論 之,《春秋》十有二公,其得終始之正,而備即位之禮者 四:文公、成公、襄公、哀公也。攝而立不得備即位之禮 者一,隱公也。先君不以其道終,而己不得備即位之 禮者六:桓公、莊公、閔公、僖公、宣公、昭公也。「先君不以 其道終,而又在外者二,莊公、定公也。在外踰年而後 至者一,定公也。」且夫先君雖在外,不以其道終,而未 嘗有踰年而後至者,則是二百四十二年未嘗一日 無君。而定公之元年,魯之統絕者,自正月至于六月 而後續也。正月者,正其君也。昭公未至,定公未立,季 氏當國,而天子之正朔,將誰正耶?此定之所以無正 月也。《公羊傳》曰:「正月者,正即位也。定無正月者,即位 後也。」定、哀多微辭,而何休以為昭公出奔,國當絕,定 公不得繼體奉正,故諱為微辭。嗚呼!昭公絕而定公 又不得立,是魯遂無君矣。《穀梁》以為昭無正終,故定 無正始。觀《莊公元年》書「正」,則不言,而可知其妄矣。

《穀梁論一》侵不土地分民何以明正僖四年
前人

三傳侵伐之例,非正也。《左氏》有鐘鼓曰伐,無曰侵。《公 羊》「觕」曰「侵,精曰伐。」《穀梁》:「包人民驅牛馬曰侵,斬樹木 壞宮室曰伐。」愚以謂有隙曰侵,有辭曰伐。齊威公侵 蔡,隙也。蔡潰,遂伐楚,辭也。《司馬》九伐之法:「負固不服 則侵之,賊賢害民則伐之。」然則負固不服者近乎隙, 賊賢害民者近乎辭。周之衰也,諸侯相吞,而先王之 疆理城郭蓋壞矣。故侵伐之間,夫子尤謹而書之。蓋 古者有分土而無分民,諸侯之侵地,猶不容于《春秋》, 而況包人民、驅牛馬哉?威公侵蔡,不書所侵之地者, 侵之無辭也。楚子入陳,鄉取一人,謂之夏州,《春秋》略 而不書,以謂驅民之非正也。嗚呼!《春秋》之際,非獨諸 侯之相侵也。晉侯取汶陽之田,陽樊之人不服,愚又 知《春秋》之不忍書乎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