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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按《春秋》,閽弒吳子餘祭,不書其君,《春秋》譏」其疏遠 賢士,昵近刑人,有不君之道矣。伏唯陛下思祖宗開 國之勤,念《春秋》繼故之戒,將明法度之端,則發正言 而履正道;將杜篡弒之漸,則居正位而近正人。 臣謹按《春秋》,魯定公元年春,王不書正月者,《春秋》以 為先君不得正其終,則後君不得正其始,故曰「定無 正」也。

臣謹按《春秋》,「王札子殺召伯、毛伯。」《春秋》之義,兩下相 殺不書,而此書者,重其專王命也。夫天之所授者在 君,君之所操者在命。操其命而失之者,是不君也;侵 其命而專之者,是不臣也。君不君,臣不臣,此天下所 以將傾也。

臣謹按《春秋》,晉趙鞅以晉陽之兵叛入於晉。書其歸 者,以其能逐君側之惡人,以安其君,故《春秋》善之。 臣謹按《春秋》,晉狐射姑殺陽處父,書襄公殺之者,以 其君漏言也。襄公不能固陰重之機,處父所以及戕 賊之禍,故《春秋》非之。夫上漏其情則下不敢盡意,上 洩其事則下不敢盡言,故傳有「造膝詭辭」之文。 臣謹按《春秋》書「梁亡」,不書「取」者,梁自亡也。以其思慮 昏而耳目塞,上出惡政,人為寇盜者不知其所以然, 以自取其滅亡也。

臣謹按《春秋》,魯僖公一年之中,三書「不雨」者,以其人 君有恤人之志也;魯文公三年之中,一書「不雨」者,以 其人君無憫人之心也。故僖致精誠而旱不害物;文 無憫恤而變則成災。陛下誠有恤人之心,則無成災 之變矣。

臣謹按《春秋》:「君人者必視人之所勤,人勤於力則功 築罕,人勤於財則貢賦少,人勤於食則百事廢。」今財 食與力皆勤矣,願陛下廢百事之用,以廣三時之務, 則播植不愆矣。

臣謹案《春秋》,「臧孫辰告糴於齊。」《春秋》譏其國無九年 之蓄,一年不登而百姓饑。臣願斥游惰之徒以督其 耕耘,省不急之務以贍其黎元,則廩蓄不乏矣。 臣謹案《春秋》,齊桓公盟諸侯不以日,而葵丘之盟特 以日者,善其能宣明天子之禁,率奉王官之法,故《春 秋》備而書之。

皮日休《春秋決疑》。夫趙盾弒君,莒僕弒父,《春秋》顯書 其過。何則?楚公子圍弒其君郟敖,子駟弒其君僖公, 齊人弒其君悼公,各以疾赴,《春秋》皆書曰「卒。」評曰:人 之生也,上有天地,下有君父。君父可弒,是無天地也。 乃生人之大惡,有識之弘恥。亦猶《漢書》二律無妻母 之文,聖人不書是也。且趙盾反不討賊,董狐謂為弒 君,莒僕以其寶來奔,里革謂其「弒父」,斯二者罪名已 彰,仲尼承彰而書耳。斯三逆者,弒君以疾赴仲尼,非 可誣也。據赴而書者,不忍也。故不忍也者,恥在其中 焉,懲在其中焉。夫《春秋》弒君三十六,其餘之逆,亦據 赴而書耳。

夫趙孟以無辭伐國,杞伯以夷禮來朝,《春秋》皆貶之, 曰:「人曰子」,何至?其罪大者為之隱,其過小者必以書, 曰伐國無辭,專君之命也。君而可專,孰有其國?得不 貶之乎?若罪大者為之隱,推亡也。其罪小者必以書, 固存也。

夫齊荼、野幕之弒,事起陽生;楚靈、乾谿之縊,禍因常 壽。而《春秋》歸罪于陳乞、公子比者,不其遠乎?曰:野幕 之弒,罪歸陳乞,陽生之罪可知矣;乾谿之縊,罪歸子 比,常壽之罪可知矣。《春秋》之旨,譬酷吏決獄,髡鉗之 刑,尚猶不捨,刀鋸之僇,何自而逃?

夫齊桓救衛,不書狄滅,晉文召王,而云狩于河陽,曰: 狄實滅衛,因桓救而獲全,斯不滅矣。文實召王,因王 來而稱狩,斯不召矣。苟桓不能救衛,文不能匡王,必 書狄滅衛,晉人召天王于河陽矣。故《春秋》之時,滅人 國者眾,救人國者鮮,仲尼旌其卹患也。背周者眾,朝 周者鮮,仲尼旌其勤王也。

夫哀八年及十三年,公再與吳盟,皆不書。桓公二年, 公及戎盟于唐,則書曰:「吳實華族」,其道裔也。以強要 盟,不曰裔乎?戎實裔族,其道華也。以道好盟,不曰華 乎?故恥而不書,懲也。以戎而書,勸也。

夫。桓二年書曰:「宋華督弒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僖十年又書曰:「里克弒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夫君 者稱弒也,而云及者,是君臣無別也。曰弒之者,罪臣 下也。夫孔父以奪室見殺,荀息以立君被誅,是無辜 之死,是以云及。褒之者何?自臣及君也。蓋貶華父與 里克也。俾孔父之死如與夷之死,荀息之死如卓子 之死,及之者,貴之也。

夫姜氏淫奔,子般夭酷,魯之醜也,諱之可也。至如公 送晉葬,為齊所止,為邾所敗,皆諱之者何?曰:「周之有 葬,魯送可也。如晉以盟主而臣魯諱之者,諱乎以諸 侯而事諸侯也。諸侯有過則削地,有逆則夷宗。齊魯 一體,諱之者,諱乎以諸侯而止于諸侯也。夫天下有 道,小國事大國,邾小國也,而魯,大國也。諱之者,諱乎」 以大國而敗于小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