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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也。此所傳皆《儀禮》也。《六藝論》云:「今《禮》行於世者,戴德、戴聖之學也。」 又云:「《戴德傳記》八十五篇,則《大戴禮》是也。戴聖傳《禮》四十九篇」 ,則此《禮記》是也。《儒林傳》云:「大戴授琅邪徐氏,小戴授梁人橋仁,字季卿;楊榮,字子孫。仁為大鴻臚,家世傳業。其《周官》者,始皇深惡之。至孝武帝時,始開獻書之路,既出於山巖屋壁,復入」 祕府,五家之儒莫得見焉。至孝成時,通人劉歆校理《祕書》,始得列序著於《錄略》,為眾儒排棄,歆獨識之,知是周公致太平之道。河南緱氏杜子春,永平初時,能通其讀,鄭眾、賈逵往受業焉。其後馬融、鄭元等各有授傳,不復繁言也。

元行沖類禮義疏五十卷

按宋金恕序予既得魏鄭公類禮終日誦習并與友朋講論其次第倫敘以考究其先後緩急輕重大小之義并其經權常變之宜而或時有不解於心者輒

「復思《得義疏》觀之,而後庶幾慊於心。」夫《類禮義疏》者, 常山公元行沖之所作也。行沖名澹,以字行,晉封常 山郡公。乃其所著《義疏》,亦久不復見人間矣。因竊歎 夫夏鼎商盤之屬,年世遐邈,此真不可復得之數。若 夫秦漢以來古器法物,猶時時散落民間,顧在有心 者購求之,則得之於萬一,亦世事之所或有者耳。況 「乎開元至今,相去不過數百年,而篇簡所存,既非盜 賊之所歆羨,而君子見之,則必為之珍護寶貴而傳 留之。盜賊不羨,則無爭奪損滅之患;君子之所寶貴, 則無毀傷棄擲之憂。倘幸而不投之烈焰,不飽之蠹 腹,安知不如孔壁《汲墳》之復出於世乎?」時藏之於心, 遇舊學聞家、好古敦儒之士,必諮訪焉。一日,書賈吳 氏翁緘書一篋,奉而前曰:「聞吾子索此久矣,此天之 所以賜吾子也。啟篋而觀之,則類禮義疏抄也。」乃厚 其值,拜而受之。嗟乎!天下事患志之不堅耳。苟堅其 志以求之,雖數所不可得、力所不可致者,天直為之 相協焉、陰騭焉,又況其數之所可得,力之所可致者 乎?方開元時,元宗皇帝以魏鄭公所撰《類禮》,命常山 公集學者撰《義疏》。公於是引國子博士范行恭、四門 助教施敬本,檢討刊削,勒成五十卷,開元十四年八 月上之。時張燕公說駁之曰:「今之《禮記》,是前漢戴德、 戴聖所編錄者,歷代傳習,向已千年,著為經教,不可 刊削。至三國時,魏孫炎嘗改舊本,以類比次,事同抄 書。此固先儒所深非者,故其書後世皆不行用。至貞 觀中,魏徵乃因炎所修,更加整比,兼為之注。太宗雖 厚加賞錫,其書亦不立學官。今行沖等取徵所注,加 以疏釋,勒成一家,然與先儒篇第乖舛,章句隔絕,失 其本真,若欲頒行,事有未可。」於是元宗乃以其說為 然。遂亦賜常山公等絹二百匹,以其書貯之祕府,不 得立於學官。常山公痛世儒排己,使其書不得行於 世也,乃著論以自釋,名之曰《釋疑》,以自陳其著書之 意。予每讀而悲之,其辭曰:「客問主人曰:『小戴之學,行 之已久,康成詮注,見列學官。傳聞魏公乃有刊《易》,又 承制旨,造疏將頒,未悉二經孰為優劣』?」主人答曰:「小 戴之禮,行於漢末,馬融注」之,時所未睹。盧植分合二 十九篇而為說解,代不傳習。鄭絪子幹,師於季長,屬 黨錮獄起,師門道喪。康成於竄伏之中,理紛挐之典, 志存探究,靡所咨謀,而猶緝述忘疲,聞義能徙,具於 《鄭志》。向有百科,章句之徒,曾不窺覽,猶遵覆轍,頗類 刻舟。王肅因之,重茲開釋,或多改駮,仍按本篇。又鄭 學之徒有孫炎者,雖挾元義,乃易前編,自後條例支 分,箴石間起。馬伷增革,向逾百篇;葉遵刪修,僅全十 二。魏公病群言之錯雜,紬眾說之精深,經文不同,未 敢刊正,注理暌誤,寧不芟礱。成畢上聞,太宗嘉賞,賚 縑千匹,錄賜儲藩。將期頒宣,未有疏義。聖皇纂業,耽 古崇儒,高曾規矩,宜所修襲。乃制昏愚,甄分舊「義。其 有著遺往說,理變新文,務加搜窮,積稔方畢。具錄呈 進,敕付群儒,庶能斟詳,以課疏密。豈悟章句之士,堅 持苦嚴,特嫌知新,慤欲仍舊,沉疑多月,擯壓不申,優 劣短長,定於通識。手成口答,安敢銓量?」客曰:「當局稱 迷,傍觀見審,累朝詮定,故是周詳。何所為疑,不為申 列?」答曰:「是何言歟,談豈容易。昔」孔安國注壁中書,會 巫蠱事起,經籍道息,兄臧與之書曰:「相如常忿俗儒 淫詞冒義,欲撥亂反正而未能果。然雅達通博,不代 而生。浮學守株,比肩皆是。眾非難正,自古而然。誠恐 此道未申,而以獨智為議也。」則知變易章句,其難一 矣。漢有孔季產者,專於古學;有孔扶者,隨俗浮沉。扶 謂產云:「今朝廷皆為章句內學,而君獨修古義。修古 義則非章句內學,非章句內學,則危身之道也。獨善 不容於代,必將貽患禍乎!」則知變易章句,其難二矣。 劉歆以通書屬文,待詔官署,見《左氏傳》而大好之。後 蒙親近,欲建斯業,哀帝欣納,令其討論,各遷延推辭, 不肯置對。劉歆移書責讓,其言甚切,諸博士等皆忿 恨之。名儒龔勝時為光祿,見歆此書,乃乞骸骨。司空 師丹因大發怒,奏歆改亂前志,非毀先朝所立。帝曰: 「此廣道術,何為毀耶?」由是犯忤大臣,懼誅,求出,為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