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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己曰:「《禮記》四十九篇,雜出諸儒傳記,不能悉得聖人之旨。攷其文義,時有牴牾。然而其文繁,其義博,學者博而約之,亦可弗畔。蓋其說也,麤在應對進退之間,而精在道德性命之要。始於童幼之習,而卒於聖人之歸,惟達古道者,然後能知其言。」 李巽曰:「《禮記》非盡聖人之意也,非盡宣尼所述也,當時雜記也。」

葉夢得曰:「世言三代周公、孔子之道詳者莫如《禮記》,然《禮記》之傳,駮真得孔子之言者,惟《中庸》與《大學》爾。」

晁公武曰:漢戴聖纂,所謂「小戴」 者也。此書乃孔子沒後,七十子之徒所共錄。《中庸》,孔伋作;《緇衣》,公孫尼子作;《王制》,漢文帝時博士作,河間獻王集而上之。劉向校定,二百五十篇。大戴既刪,八十五篇;小戴又刪,四十六篇。馬融傳其學,又附《月令》《明堂義》,合四十九篇。

胡寅曰:「《禮運》子游作,《樂記》子貢作。」

鄭耕老曰:「《禮記》九萬九千二十字。」

陳振孫曰:「漢儒輯錄前記,固非一家之言,大抵駮而不純。獨《大學》《中庸》為孔氏之正傳,然初不專為禮作也。唐魏徵嘗以《小戴禮》綜彙不倫,更作《類禮》二十篇,蓋有以也。」

虙氏曰:「《禮記》乃《儀禮》之傳,《儀禮》有《冠禮》,《禮記》則有《冠義》以釋之;《儀禮》有《昏禮》,《禮記》則有《昏義》以釋之;《儀禮》有《鄉飲酒禮》,《禮記》則有《鄉飲酒義》以釋之;《儀禮》有《燕禮》,《禮記》則有《燕義》以釋之;《儀禮》有《聘禮》,《禮記》則有《聘義》以釋之。其他篇中雖或雜引四代之制,而其言多與《儀禮》相為表裡。《儀禮》周公所作,而《禮記》則漢儒所」 錄。雖曰「漢儒所錄」 ,然亦《儀禮》之流也。

項安世曰:「《禮記》諸篇有相牴牾者,蓋諸家之書各記其師說,如本朝諸臣之家喪祭之禮,各成一書,亦不能以相似也。世之好學者總而集之,以資考訂可也。必欲曲為之說,使貫為一家,則妄之甚者也。《檀弓》之言喪,或以為大夫,或以為齊衰,或以為當使之喪,或以為不死之喪,或以為可反,或以為不可反,如此之」 類甚多。惟其各載姓名,故後人不以為疑,而得以置議論取舍於其間,未有合為一說而並用之者也。

羅璧曰:梁沈約謂「漢初典章簡略,諸儒捃拾遺文片簡與禮事相關者,編次篇帙,皆非聖人之言。《月令》取呂不韋《春秋》《中庸》《表記》《坊記》,《緇衣》取子思,《樂記》取公孫尼子,《學記》出毛生,《王制》出漢文博士。」 蓋漢儒本欲補聖人之言以明道,但未折衷於聖人,記不免雜,《禮》不免鑿也。

王應麟曰:「《記》百三十一篇,今逸篇之名可見者有三:《正記》《別名記》《親屬記》《明堂記》《曾子記》《禮運記》《五帝記》《王度記》《王霸記》《瑞命記》《辨名記》《孔子三朝記》《月令記》《大學志》。」

虞集曰:「《小戴記》四十九篇,雖記載之文不一,而曾子、子思道學之傳在焉。不學乎此,則《易》《詩》《書》《春秋》未易可學也。且夫堯、舜、三代之遺說,天子、諸侯、大夫、士之成制,吉凶、軍、賓、嘉之具物,雖或殘闕參錯,然舍此幾無可求者。」

朱升曰:「禮有數有義,名物制度者數也,其所以然者義也,數非目擊而身履之者未易知也,義則學者可推而知矣。《儀禮》經也,所記者名物制度,《禮記》則傳其義焉,遠古無傳則求其數也難,不若姑因其義之可知者,使學者盡心焉,以求古聖制作之意而通乎其餘,此設科者不得不舍經而用之傳也。」

湛若水曰:「《儀禮》譬則其《易》也,《禮記》譬則其《十翼》也,《儀禮》譬則其《春秋》也,《禮記》譬則其《三傳》也,傳則不必同也,相表裡也,相左右也,皆足發明也。其非者當自見之。」

又曰:「以《記》為《經》,則雜焉,不可也;以之為《傳》,則或雜焉可也。彼《春秋》三《傳》,誣妄者多矣,然而以為傳焉,無傷也,精而擇之,存乎人爾。」

郝敬曰:「是書漢儒戴聖所記,多先聖格言。七十子門人後裔,轉相傳述,非出一手。如《中庸》,子思所作;《緇衣》,公孫尼父所撰;《月令》,呂不韋所修;《王制》,漢文帝時博士所錄;《三年問》,荀卿所著。真贋相襲,而瑕不掩瑜。先儒推《周禮》《儀禮》以為經,欲割記以為傳。夫三書皆非古之完璧,而《周禮》猶多揣摩,雜以亂世陰謀富強之」 術,《儀禮》枝葉繁瑣,未甚切日用,惟此多名理微言,天人性命易簡之旨,聖賢仁義中正之道,往往而在。如《大學》《中庸》兩篇,豈《周官》《儀禮》所有?故三《禮》以記為正。今之學官守此程士,良有以也。

又曰:「《禮》非夫子原定之書矣。後儒各記所聞,致相矛盾,達觀自能折衷。其有不知存而勿論」 ,牽強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