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4 (1700-1725).djvu/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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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之,曰:「子乃遠器時學,非所以處子也。」因命受業朱 熹。榦家法嚴重,乃以白母,即日行大雪。既至而熹他 出,榦因留客邸,臥起一榻,不解衣者二月,而熹始歸。 榦自見熹,夜不設榻,不解帶,少倦則微坐一椅,或至 達曙。熹語人曰:「直卿志堅思苦,與之處甚有益。」嘗詣 東萊呂祖謙,以所聞于熹者相質正。及廣漢張栻亡, 熹與榦書曰:「吾道益孤矣,所望于賢者不輕。」後遂以 其子妻榦。寧宗即位,熹命榦奉喪,補將仕郎,銓中授 迪功郎,監台州酒務。丁母憂,學者從之講學於墓廬 甚眾。熹作竹林精舍成,遺榦書,有「他時便可請直卿 代即講席」之語。及編《禮書》,以喪、祭二編屬榦槁成。熹 見而喜曰:「所立規模次第,縝密有條理,他日當取所 編家鄉邦國王朝禮,悉倣此更定之。」病革,以深衣及 所著書授榦,手書與訣曰:「吾道之托在此,吾無憾矣。」 訃聞榦持心喪三年畢,調監嘉興府石門酒庫。時韓 𠈁冑方謀用兵,吳獵帥湖北,將赴鎮,訪以兵事。榦曰: 「聞議者謂今天下欲為大舉深入之謀,果爾必敗,此 何時而可進取哉?」獵雅敬榦名德,辟為荊湖北路安 撫司激賞酒庫兼准備差遣,事有未當,必輸忠款。力 爭。江西提舉常平趙希懌知撫州,高商老辟為臨川 令,歲旱,勸糶捕蝗極其力。改知新淦縣,吏民習知臨 川之政,皆喜,不令而政行。以提舉常平郡太守薦,擢 監尚書六部門,未上,改差通判安豐軍。淮西帥司檄 榦鞫和州獄,獄故以疑未決,榦釋囚桎梏飲食之,委 曲審問無所得。一夜夢井中有人,明日呼囚詰之曰: 「汝殺人,投之于井,我悉知之矣,胡得欺我?」囚遂驚服, 果于廢井中得尸。尋知漢陽軍,值歲飢,糴客米發常 平以振。制置司下令,欲移本軍之粟而禁其糴。榦報 以乞候榦罷然後施行,及援鄂州例,十之一告糴于 制司。荒政具舉,旁郡饑民輻輳,惠撫均一,春暖願歸 者給之糧,不願者結廬居之,民大感悅。所至以重庠 序,先教養。其在漢陽,即郡治後鳳栖山為屋,館四方 士,立周、程、游、朱四先生祠。以病乞祠,主管武夷沖祐 觀。尋起知安慶府。至則金人破光山,而沿邊多警,安 慶去光山不遠,民情震恐,乃請于朝,城安慶以備戰 守,不俟報,即日興工。城分十二料,先自築一料,計其 工費若干,然後委官吏寓公士人分料主之。役民兵 五千人,人役九十日,而計人戶產錢,起丁夫,通役二 萬夫,人十「日而罷,役者更番。暑月月休六日,日午休 一時,至秋漸殺其半。榦日以五鼓坐于堂濠,砦官入 聽命,以一日成算授之。役某鄉民兵若干,某鄉人夫 若干,分布于某人料分,或搬運某處土木,應副某料 使用。」某料民兵人夫,合當更代,合散幾日錢米,俱受 命畢。乃治府事,理民訟,接賓客,閱士卒,會僚佐,講究 邊防利病,次則巡城視役。晚入書院,講論經史築城 之杵,用錢監未鑄之鐵,事畢還之。城成,會上元日張 燈,士民扶老攜幼,往來不絕。有老嫗年百歲,二子輿 之,諸孫從至府致謝。榦禮之,命具酒炙,且勞以金帛。 嫗曰:「老婦之來,為一郡生靈謝耳,太守之賜,非所冀 也。」不受而去。是歲大旱,榦祈輒雨,或未出。晨興,登郡 閣,望灊山再拜,雨即至。後二年,金人破黃州沙窩諸 關,准東西皆震,獨安慶按堵如故。繼而霖潦月餘,巨 浸暴至,城屹然無虞。舒人德之,相謂曰:「不殘于寇,不 蹈于水,生汝者黃父也。」制置李玨辟為參議官,再辭 不受。既而朝命與徐僑兩易和州,且令先赴制府稟 議,榦即日解印趨制府和,州人日望其來,曰:「是嘗檄 至吾郡,鞫死囚感夢于井中者,庶能直吾屈乎!」先是, 榦移書玨曰:「丞相誅韓之後,懲意外之變,專用左右 親信之人,往往得罪于天下公議,世之君子遂從而 歸咎于丞相。丞相不堪其咎,斷然逐去之,而左右親 信者,其用愈專矣。平居無事,紀綱紊亂,不過州縣之 間,百姓受禍,至于軍政不修,邊備廢弛,皆此曹為之。 若今大敵在境,更不改圖,大事去矣。今日之急,莫大 於此。」又曰:「今日之計,莫若用兩淮之人,食兩淮之粟, 守兩淮之地。然其策當先明保伍,保伍既明,則為之 立堡砦、蓄馬、制軍器,以資其用,不過累月,軍政可成。 且淮民遭丙寅之厄,今聞金人還汴,莫不狼顧脅息, 有棄田廬、挈妻子渡江之意。其間勇悍者,且將伺變 竊發。向日湖海張軍之變,為害甚於金,若不早為之 圖,則兩淮漸見荒墟,卒有警急,攘臂而起矣。」玨皆不 能用。及至制府,玨往揚視師,與偕行。榦言:敵既退,當 思所以賞功罰罪者。崔惟揚能於清平山豫立義砦, 斷金人右臂,方儀真「能措置捍禦,不使軍民倉皇奔 軼,此二人者當薦之。泗上之敗,劉倬可斬也,某州官 吏三人挈家奔竄,追而治之,然後具奏可也。」其時幕 府書館皆輕儇浮靡之士,僚吏士民有獻謀畫,多為 毀抹疏駁。將帥偏裨,人心不附,所向無功,流移滿道, 而諸司長吏張宴無虛日,榦知不足與共事,歸自惟 揚,再辭和州之命,仍乞祠,閉閣謝客,宴樂不與,乃復 告玨曰:「浮光敵退已兩月,安豐已一月,盱眙亦兩旬, 不知吾所措置者何事,所施行者何策,邊備之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