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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適曰:「《儀禮》者士之禮通於大夫、諸侯而天子無考焉,所記有司之事,以其所存逆其所不存,當時舉一禮必有儀,儀不勝紀,則何止於此?」

魏了翁曰:《儀禮》一經幸存,以之參考諸經,尤為有功。

韋如愚曰:「大宋朝《樂史》謂《儀禮》有可疑者五:漢儒傳授《曲臺雜記》,後馬融、鄭眾始傳《周官》,而《儀禮》未嘗以教授,一疑也;《周禮》缺《冬官》,求之千金不可得,使有《儀禮》全書,諸侯寧不獻之朝乎?班固《七略》,劉歆《九種》,並不注《儀禮》,魏晉梁陳之間,是書始行,二疑也;《聘禮》篇所記賓行饔餼之物,禾米芻薪之數,籩豆簠簋之實,鉶壺鼎甕之列。」 考之《周官》掌客之說不同,三疑也。其中一篇《喪服》,蓋講師設問難以相解釋之辭,非周公之書,四疑也。《周官》所載自王以下至公侯伯子男,皆有其禮,而《儀禮》所言《公食大夫禮》及《燕禮》皆公與卿大夫之事,不及於王。其他篇所言曰「主人」 曰賓而已,似侯國之書。使周公當太平之時,豈不設天子之禮五疑也?今考其書,猶有可疑者。且吉凶賓嘉皆有其禮,而軍禮獨闕焉。自天子至士庶皆有冠禮,而大夫獨無焉;《鄉飲酒》之禮有黨正以正齒位,而今獨不載焉。賓禮之別有八,《燕禮》之等有四,《冠》《昏》之篇皆冠以士,《大射》之禮獨名曰《儀》,朝遇之禮不錄而獨存;《覲》其他禮食不錄而獨有;《公食大夫禮》,以至言本末之異同,是皆考究精微者焉。

王應麟曰:韓文公讀《儀禮》,謂「攷於今無所用。」 愚謂天秩有禮,小大由之,冠、昏、喪、祭必於是稽焉。文公大儒,以為無所用,何也?

馬廷鑾曰:「《儀禮》為書,於奇辭奧旨中有精義妙道焉,於纖悉曲折中有差辨等級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嚴於冠、昏、朝、聘、鄉、射,而尤致嚴於喪、祭。後世徒以其推士禮而達之天子,以為殘闕不可考之書,徐而觀之,一士也。天子之士與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與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 可得而詳者矣。周公之《經》,何制之備也?子夏之《傳》,何文之奇也?康成之《注》,公彥之《疏》,何學之博也?

敖繼公曰:「《儀禮》,先儒皆以為周公所作。以其書攷之,詞意簡嚴,品第詳備,非聖人莫能為也。是經之言士禮特詳,其於大夫則但見其祭祀耳,而其昏禮喪禮無聞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禮》云:『設洗如饗』。謂如其公饗大夫之禮也,而今之經乃無是禮焉,則亡之也明矣。又諸侯有覲禮,但用於王朝耳,若其邦」 交,亦當有相朝、相饗、相食之禮。又諸侯亦當有《喪禮》《祭禮》,而今皆無聞,是亦其亡逸者也。

熊朋來曰:「《儀禮》是經,《禮記》是傳,儒者恆言之。以《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與《儀禮》《士冠》《士昏》《鄉飲酒》、射、燕聘之禮相為經傳也。劉氏又補士相見公食大夫二義以為二《經》之傳。及讀《儀禮》,則《士冠禮》自記《冠禮》以後,即《冠禮》之記矣 ,《士昏禮》自記《士昏禮》凡行事以後,即《昏禮》之記矣,《鄉飲酒》自記《鄉射》朝服謀賓介」 以後,即《鄉飲酒》之記矣。《鄉射禮》自記大夫與公士為賓以後,即《鄉射》之記矣;《燕禮》自記「燕朝服於寢」 以後,即《燕禮》之記矣;《聘禮》自「記久無事則聘」 以後,即《聘禮》之記矣。《公食大夫禮》自記「不宿戒」 以後,即《公食大夫》之記矣;《覲禮》自記「凡俟於東廂」 以後,即《覲禮》之記矣。《士虞禮》自記「虞沐浴不櫛」 以後,即《士虞禮》之記矣;《士喪禮》則「士處適寢」 以後,附在《既夕》者,即《士喪禮》之記矣。《既夕禮》即「啟之以昕」 以後,即《既夕》之記矣。漢儒稱《既夕禮》即《士喪禮》下篇,二記合為一也。《喪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傳,而記公子為其母以後,又別為喪之記,其記文亦有傳,是子夏以前有此說矣。十七篇惟《士相見》《大射》《少牢饋食》《有司徹》四篇,不言記,其所記者十有三篇。然《冠禮》之記有孔子曰,其文與《郊特牲》所記《冠》義正同,其餘諸篇,惟《既夕》之說,略見於《喪大記》之首。《喪服》之傳與《大傳》中數相似,餘記自與《小戴》冠、昏等六義不同,何二戴不以《禮經》所有之記文而傳之也?十三篇之後各有記,必出於孔子之後,子夏之前。蓋孔子定禮而門人記之,故子夏為作《喪服傳》,而并其記亦作傳焉。三《禮》之中,如《周禮》大綱雖正,其間職掌繁密,恐傳之者不皆周公之舊。所引《周公制周禮》曰,殊與今《周禮》不相似,亦恨其僅似《左傳》之文耳。大小戴所記,固多格言,而訛亦不免。惟《儀禮》為《禮經》之稍完者,先儒謂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僅存者。後之君子有志於禮樂,勿以其難讀而不加意也。

又曰:「《儀禮》名為十七篇,實十五篇而已。《既夕禮》乃《士喪禮》之下篇也;《有司徹》乃《少牢饋食禮》之下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