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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聘禮》篇末『執圭如重』』」 ,「『入門鞠躬,私覿愉愉』等語,未知鄉黨用《聘禮》語,抑《聘禮》用《鄉黨》語?大抵《禮經》多出於七十子之徒所傳。」 按朱子《鄉黨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魯,至十三年適齊,其間無朝聘之事。疑使擯執圭兩條,但孔子嘗言其禮如此。」 又引蘇氏曰:「孔氏《遺書》,雜記典禮,必非孔子之事也。見得古」 有《儀禮》之書,聖門因記其語。吳澂曰:「《儀禮》十七篇,漢興,高堂生得之,以授瑕丘蕭奮,奮授東海孟卿,卿授后蒼,蒼授戴德、戴聖。《禮經》殘闕之餘,獨此十七篇為全書。自王安石行新經義,廢黜此經,學者罕傳習矣。」

何異孫曰:《儀禮》一書,決非秦漢間筆,其制度必出於聖人。若斷以為周公之作,則非所敢知。

宋濂曰:「周制,聘、覲、燕饗、饋食、昏、喪諸禮,其升降揖讓之節既行之矣,然後筆之為《儀禮》之文。」

何喬新曰:「《儀禮》未知孰作,或以為周公之作也。孔子有學禮之言,《禮記》有讀禮之文,當是時固已有簡牘之傳矣,決非秦漢間筆也,其法度必出於聖人,若曰周公作之,則非所敢知也。遭秦焚書,禮經廢壞,其傳於世者,十七篇而已。《冠》《昏》《相見》三篇,皆士禮也,大夫禮也。《燕射》《聘覲》《公食大夫》五篇,諸侯禮也;《士喪》《既夕》」 、《士虞》《特牲》《饋食》四篇,皆諸侯之士喪《祭禮》《少牢饋食》《有司徹》二篇,皆諸侯之卿大夫祭禮。《喪服》一篇,則通言上下之制。漢興,高堂生得之,以授瑕丘蕭奮,奮授東海孟卿,卿授后蒼,蒼授戴德、戴聖,是為今文。後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古經五十六篇於壁中,河間獻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與《儀禮》正同,餘三十九篇藏於祕府,是為古文。哀帝初,劉歆欲以列之學官,而諸博士不肯置對,竟不得立。唐初猶存,諸侯不以為意,遂至於亡,惜哉!湛若水曰:「《儀禮》之為經也,《禮記》之為傳也,不可易矣。然而今也皆亡而不全,故有《士冠禮》而無天子諸侯冠禮,有《士昏禮》而無天子諸侯昏禮,其於喪祭也亦然。故祭」 則《小戴》《郊特牲》也,《大戴》「諸侯釁廟也」 ,遷廟也,冠則公符也,及其散見於《禮記》也,班班焉爾,皆其傳也,而經則亡矣。

又曰:「《儀禮》有有經而無傳者矣。公食,大夫也,士相見也,有有傳而無經者矣。《郊特牲》也,諸侯釁廟也,遷廟也,《公符》也,投壺也,有經中之傳者矣。凡《儀禮》之稱曰記者也,有傳中之傳者矣。《玉藻》之有《深衣》也,《明堂》之有《月令》也,吳文正以《大戴》釁廟、遷廟、投壺、公食、奔喪補經也,奈何?」 曰:「非也,其為逸經傳也,《投壺》之為傳也」 ,何徵曰:「稱魯令、薛令也,可知其為傳。」

又曰:「《曲禮》大醇而小疵,《儀禮》極醇而無疵,然而僅存其什一巳耳。」

唐伯元曰:「《儀禮》存者為古經,尚矣。凡禮有經、有記,有義、有傳。記亦經也,綴之經則不成章,傳亦義也,不曰義而曰傳,遜辭也。惟冠有義,惟喪有傳,而諸侯皆無者,失之也。」

李黼曰:「《儀禮》亦周公之所作也。凡冠、昏、喪、祭、飲射、朝聘之儀,法度數具焉,故謂之《儀禮》。」

吳繼仕曰:「《儀禮》經多散佚,如《投壺》《奔喪》」 、「《世子明堂》乃是經而逸於《記》中者。」

徐三重曰:「《儀禮》一書,無論是否先王之舊,即於今所傳者,若士大夫少而誦習之,長而謹守奉行之,終其身恐朝夕跬步有違也,如此心安得不收斂?身安得不齊飭?一言一動安得不循分秉禮而上臨下奉,何一人不賢良君子乎?此古昔敦讓教化,成就人材之軌物,所以臻太平盛治者,孰謂不由此道也?」

郝敬曰:「《儀禮》者,禮之儀。周衰禮亡,昔賢纂輯見聞,著為斯儀,非必盡先聖之舊,然欲觀古禮,舍此末由矣。」

又曰:「十七篇不言天子諸侯禮,鄭康成因《冠》《昏》《喪》《虞禮》皆稱士,遂謂禮獨士存,拘也。士先四民,禮義由士出,故言禮繫之士。公卿大夫皆士之仕者,又上而諸侯,又上而天子,可引而伸矣。故夫《特牲》不言士,少牢不言大夫,士用特牲而不止士也;大夫用少牢而不止大夫也,但舉隆殺為例耳。讀《禮》者固執不通,遂謂」 天子諸侯禮亡,亦猶夫「《禮經》存而《樂經》亡」 之陋說也。

又曰:「不讀《儀禮》,不見古人周詳慎密之處。」

錢𠷓曰:「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又有《古經》出於淹中,河間獻王得而獻之,合五十六篇,並威儀之事。今所存十七篇,當與古經不殊,猶有三十九篇未行於世。」

《儀禮》一書,與《禮記》相為表裡。考儀文則《儀禮》為備,言義理則《禮記》為精。在聖人即吾心之義理,而漸著之為儀文。在後人必通達其儀文,而後得明其義理。故讀《禮》而不知《儀禮》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