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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路子曰:『善則善矣,然昔之為書者,豈若是摭前 人耶』?」韋子賢斯言也。余曰:致用之志,以明道也,非以 摭孟子,蓋求諸中而表乎世焉爾。

《請孟子為學科書》
皮日休

「聖人之道不過乎經,經之降者不過乎史,史之降者 不過乎子。」子不異乎道者,孟子也。捨是而子者不斥 乎經史又率于子者,則聖人之盜也。夫孟子之文,粲 若經傳,天惜其道不燼於秦,自漢氏得其書,常置博 士以專其學,故其文繼乎六藝,光乎百氏,真聖人之 微旨也。若然者何?其道曄曄於前,而其書沒沒於後, 「得非道拘乎正,文極乎奧」,有好邪者憚正而不舉,嗜 淺者鄙奧而無稱耶?蓋仲尼愛文王,嗜昌歜以取味。 後之人將愛仲尼者,其嗜在乎孟子矣。嗚呼!古之士 以湯、武為逆取者,其不讀《孟子》乎?以楊、墨為達者,其 不讀《孟子》乎?由此觀之,《孟子》之功利於人亦不輕矣。 今有司除茂才、明經外,其次有熟莊周《列子》書者,亦 登於科。其誘善也雖深,而懸科也未正。夫莊、列之文, 荒唐之文也。讀之為方外之士,習之可以為鴻荒之 民,有能汲汲以救時補教為志哉?伏請命有司去莊、 列之書,以《孟子》為主。有能精通其義者,列科選士明 經。苟若是也,不謝漢之博士矣。

《畏天者保其國賦》
宋·歐陽修

聖人以凝命恭默,膺圖肅祇。爰務畏天之義,但彰保 國之規。惟帝難之翼翼,固欽於乾道;為人上者兢兢, 慎守於邦基。用能御寶位而惟永,隆昌運以「咸熙」者 也。探齊王之式陳,憶子輿之所謂。將設治民之術,先 本為君之貴。且曰「天惟簡在」,誠由乎不敢荒寧;國乃 治平,是宜乎克自抑畏。惠此方國,欽若昊天。實克遵 於慄慄,示無爽於乾乾。慮威宣咫尺之間,所以嚴恭 罔怠;致疆啟幅員之內,所以底定無愆。蓋由仰高明 以惟勤,遂邦家而永保。又新之戒斯在,《無逸》之篇可 考。順帝之則,始敦危懼之誠;俾民不迷,終得阜安之 道。豈不以天者本降鍳而是顯,國者在輯綏而以興。 畏乎天,表降鑒之甚邇;保乎國,示輯綏而可憑。審「雖 休勿休」之理,遵日慎一日之稱。是故懼無災以為懷, 見楚莊之勿伐;不敢康而在念,識周成之有能。夫如 是,則垂拱是圖,持盈可久。不遑啟居兮以圖靈之是 奉;無敢暇豫兮,以中區而自守。昭事而宜乎宗社,咸 寧之旨攸同,欽承而惠彼民人,設險之功何有不然。 又安得惟寅謹爾匪懈昭其。蓋足憚於覆燾,必克固 於蕃維。《周詩》垂「陟降」之文,亦足畏也。洊雷著修省之 說,于時保之至哉。闡繹聖猷,鋪昭皇極。眷戁悚以為 本,在撫綏而作式。有以見惟天為大而君則之,故定 于萬國。

《大匠誨人以規矩賦》
前人

「工善其事;器無不良,用準繩而相誨,由規矩以為常。」 度木隨形,俾不欺於曲直;運斤取法,必先正於圓方。 載考前文,爰稽哲匠。伊作器以祖善,必誨人而攸尚。 有模有範,俾從教之克精;中矩中規,貴任材而必當。 誠以人於道也,非學而弗至;匠之能也,在器而攸施。 既諄諄而誨爾,俾拳拳而服之,默受以全。曲則輪,而 「直則軫。動皆有法,捖為鞠而斷為棋。」然則道不可以 弗知,人不可以無誨。苟審材之義失,則教人之理昧。 規矩有取,為圭為璧以異宜;制度可詢,象地象天。以 是配匠之心也,本乎大巧;工之事也,作于聖人。因從 繩而取喻,彰治材而有倫。學在其中,辨蓋輿之異狀; 藝成而下,明鑿枘之殊陳。義不徒云,「道皆有以。」將博 我而斯在,寧小巧而專羙。殊玉工之作器,惟求磨琢 之精;異扁人之斲輪,但述苦甘之旨。是知直在其中 者謂之矩,曲盡其妙者本乎規。然工藝以斯下,俾後 來之可師;道或相營,引圓生方生而作諭;言如未達, 譬周旋折旋而可知。是何樸斲為工,剞劂斯主。翫其 役以雖末,聽乃言而可取,故《孟子》謂「學者之誨人,亦 必由於規矩。」

《楊孟論》
王安石

賢之所以賢,不肖之所以不肖,莫非性也。賢而尊榮 壽考,不肖而厄窮死喪,莫非命也。論者曰:「人之性善, 不肖之所以不肖者,豈性也哉?」此學乎孟子之言性, 而不知孟子之指也。又曰:「人為不為,命也;不肖而厄 窮死喪,豈命也哉?」此學乎楊子之言命,而不知楊子 之指也。孟子之言性,曰性善;楊子之言性,曰善惡混; 孟子之言命,曰「莫非命也」;楊子之言命,曰「人為不為 命也。」孟、楊之道,未嘗不同,二子之說,非有異也。此孔 子所謂言,豈一端而已,各有所當者也。孟子之所謂 性者,正性也;楊子之所謂性者,兼性之不正者言之 也;楊子之所謂命者,正命也;孟子之所謂命者,兼命 之不正者言之也。夫人之生,莫不有羞惡之性。有人 於此,羞善行之不修,惡善名之不立,盡力乎善以充 其羞惡之性,則其為賢也,孰禦哉?此得乎性之正者, 而《孟子》之所謂性也。有人於此,羞利之不厚,惡利之 不多,盡力乎利以充羞惡之性,則其為不肖也,孰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