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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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以「擇善固執,日就月將,而得止于至善」 之由也。「恂慄」 者,嚴敬之存乎中也。「威儀」 者,輝光之著乎外也。此其所以睟面盎背,施于四體,而為止于至善之驗也。「盛德至善,民不能忘」 ,蓋人心之所同然。聖人既先得之,而其充盛宣著又如此,是以民皆仰之而不能忘也。盛德以身之所得而言也,「至善」 以理之所極而言也。切磋琢磨,求其止于是而已矣。其引「於戲!前王不忘」 以下一節,則因上文「民不能忘」 而言也。蓋賢其賢者,聞而知之,仰其德業之盛也;親其親者,子孫保之,思其覆育之恩也;樂其樂者,含哺鼓腹而安其樂也;利其利者,耕田鑿井而享其利也。此皆先王盛德至善之餘澤,故雖已沒世,而人猶思之愈久而不能忘也。

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情者不得盡 其辭。大畏民志,此謂知本。

臣熹曰:「猶人不異於人也。情,實也。」 引夫子之言而言聖人能使無實之人不敢盡其虛誕之辭,蓋我之明德既明,自然有以畏服民之心志,故訟不待聽而自無也。觀於此言,可以知本末之先後矣。臣謹按:此《傳》之四章,釋經文「物有本末」 之義也。舊本脫誤,今移在此。蓋言聖人德盛仁熟,所以自明者,皆極天下之至善,故能大有以畏服其民之心志,而使之不敢盡其無實之辭。是以雖其聽訟無以異於眾人,而自無訟之可聽。蓋己德既明而民德自新,則得其本之明效也。或不能然,而欲區區于分爭辨訟之間以求新民之效,其亦末矣。臣又謹按:自此以上《大學》之《傳》,以釋正經前章之義者也。其言「克明德」 者,欲學者自彊其志,以勝其氣稟之偏、物欲之蔽,而能明其明德也。其言「顧諟天之明命」 者,欲學者之于天理心存目在而不可以頃刻忘也。其言「苟日新」 ,「日日新」 ,「又日新」 者,欲學者深自省察,一日沛然有以去惡而遷善,則又如是日日加功而無間斷也。其言「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者,欲學者之不以小「善自足,而益進其功,以求止于至善,亦日新之意也。」 凡此數者,其言雖殊,其意則一。臣願陛下深留聖意,而實致其功,必使一日之間,曉然有以見夫氣稟物欲之為己害,脫然有以去之而無難,則天理之明,瞭然在目,而有以為日新之地矣。然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如既切而復磋之,如既琢而復磨之,以至于至善在我,而無所不用其極,則宋雖舊邦,而天之所以命陛下者則新矣。如其不然,則臣恐天下之勢,將有如前章所謂「向老而將暮」 者。臣不勝大懼,惟陛下之留意焉。

此謂知本。

《程子》曰:「衍文也。」

此謂「知之至也。」

臣熹曰:「此句之上當有闕文。」

臣謹按:此《傳》之五章,其次當釋「格物、致知」 之義,今亡其辭而獨留此一句,乃章末之結語也。臣嘗竊考此篇之旨,其綱領有三,其條目有八,而格物、致知最為先務。今乃獨遺其《本傳》之文,不知其所以發明此旨者果為何說?甚可惜也。然而尚賴程氏之言有可以補其亡者。如曰「學莫先于正心、誠意」 ,然欲正心、誠意「必先致知,而欲致知又在格物。致,盡也。格,至也。凡有一物,必有一理,窮而至之,所謂格物者也。然而格物亦非一端,如或讀書講明道義,或論古今人物而別其是非,或應接事物而處其當否,皆窮理也。但能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積習既多,然後脫然有貫通處。」 又曰:「窮理者,非謂必窮天下之理,又非謂止窮得一理便到。但自一身之中以至萬物之理,理會得多,自當脫然有悟處。」 又曰:「《格物》,非欲盡窮天下之物,但於一事上窮盡,其他可以類推。至於言孝,則當求其所以為孝者如何。若一事上窮不得,且別窮一事,或先其易者,或先其難者,各隨人淺深。譬如千蹊萬徑,皆可以適國,但得」 一道而入,則可以推類而通其餘矣。蓋萬物各具一理,而萬理同出一原,此所以可推而無不通也。至於論其所以用力之本,則其言又曰:「學道以知為先,致知以敬為本。」 又曰:「涵養須是敬,進學則在致知。」 又曰:「致知在乎所養,養知莫過於寡欲。」 論其所以為敬之方,則其言又曰:「主一之謂敬,無適之謂一。」 又曰:「但莊整齊肅,則心便一,一則自無非僻之干。存之久而天理明矣。」 至其門人謝良佐之言則曰:「敬是常惺惺法。」 尹焞之言則曰:「人能收斂其心,不容一物,則可以謂之敬矣。」 此皆切至之言,深得《聖經》之旨。《傳》文雖亡,然于此可以得其梗概矣。故臣又拾遺意而論之曰:「天道流行,造化發育,凡有聲色貌象而盈于天地之間者,皆物也。」 既有是物,則其所以為是物者,莫不各有當然之則,具于人心而自不容已,是皆得于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