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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法律,說《禮》者以形名度數,是六經孔氏中有名家、有

法家矣。說《論語》者以尚同之與「兼愛」、「尚賢」、「明鬼」,是六 經孔氏中有墨家矣。性不可以善惡言,其作用是性 之說乎?心不可以死生言,其真心常住之說乎?是六 經孔氏中,有佛家矣。六家九流與佛之與吾六經孔 氏並也,是門外之戈也。六家九流與佛之說,竄入於 六經孔氏之中,而莫之辨也,是室中之戈也。雖然,六 家九流之竄於吾《六經》孔氏也,其為說也粗,而其為 道也小,猶易辨也。佛之竄於吾六經孔氏也,則其為 道也宏以闊,而其為說也益精以密。儒者曰「體用一 原」,佛者曰「體用一原。」儒者曰「顯微無間」,佛者曰「顯微 無間」,其孰從而辨之?嗟乎!六經孔氏之旨,與伊洛之 所以講於《六經》孔氏之旨者,固具在也。苟有得乎其 旨,而超然自信乎吾之所謂「一原無間」者,而後彼之 所謂「一原無間」者可識矣。儒者於喜怒哀樂之發,未 嘗不欲其順而達之也。至於天地萬物,皆吾喜怒哀 樂之所融貫,而後「一原無間」者可識也。佛者於喜怒 哀樂之發,未嘗不欲其逆而銷之。其逆而銷之也,至 於天地萬物,泊然無一喜怒哀樂之交,而後一原無 間者可識也。其機常主於逆,故其所謂「旋聞反見」,與 其不住色聲香觸,乃在於聞見色聲香觸之外。其機 常主於順,故其所謂「不睹不聞」,與其無聲無臭者,乃 即在於睹聞聲臭之中。是以,雖其求之於內者,窮極 深微,幾與吾聖人不異,而其天機之順與逆,有必不 可得而強同者。子程子曰:「聖人本天,釋氏本心。」又曰: 「善。」學者卻於已發之際觀之,是《中庸》之旨,而百家之 所不能駕其說,群儒之所不能亂其真也。彼游、楊、謝、 侯諸家之說,其未免於疵矣乎?吾弗敢知。然而醇者 大矣,其未能不浸淫於老與佛乎?吾弗敢知。然而師 門之緒言益多矣,學者精擇之而已矣,則是書其遂 可廢乎?是信卿所為刻以待學者之意也夫!嘉靖乙 巳八月朔旦,武進唐順之序。

《黎立武中庸指歸一卷》

按趙秉文序聖人一貫之道在易中庸大學中庸大學雜於禮書自漢以來諸儒未有能識之者宋河南二程夫子實始挈而出之於是孟氏子沒後數千百

年不傳之道統,粲然復明於天下。偉哉!子貢曰:「夫子 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二書言高旨遠,辭密 義微,讀之者固未易窺其涯涘。自考亭《四書》出,學者 奉持信受,如讀成律,或莫知其何為而出,何為而入, 誦言終身。嗚呼!聖人立教之大本,果不可得而聞耶? 前魁彥新喻黎先生,宿德峻望,如魯靈光振鐸鄉國, 以覺後為己任,慨然謂二書道統所載,乃取兼山郭 氏說,從而發明之,作《中庸指歸》。首以「正統居體」,釋所 以名中之義。其說曰:「乾九二,人道之始,故稱『龍德正 中,中之體也;《坤》六五,心君之位,故稱黃中通理,中之 位也。帝降衷,民受中,萬化之所由出也』。」作《大學發微》, 曰:「《大學》,曾子之書。一書之功,在於止」善。止善之說,蓋 取諸《艮》。曾子固嘗稱《艮象》曰:「君子思不出其位」,厥旨 甚深。所謂「一以貫之」者此也。夫《易》冒天下之道,《中庸》 《大學》實出於《易》。先生提綱舉要,統宗會同。由是天人 相與之際,體用一源之實,昭徹無間。非先生之學,深 造自得,卓然有見於大本,其孰能與於斯?既又原作 者之意為《中庸》,分章以見繩聯珠貫之妙;據舊文之 古,為《大學本旨》,以訂夫更定錯簡之疑。備論詳說,歸 其有極。先生有功於聖門,有賜於後學,可謂遠且大 矣。先生既開山學以來,四方問學之士,又建鳳洲精 舍,彷彿河汾。此二書者,先生沉涵有年,宜鋟諸梓,以 嘉惠同志。董子云:道之大原出於天,天不變,道亦不 變。吾黨小子苟能端居默識,循初返本。則有以見先 生是書無隱乎爾。又何待千載之後子雲也哉。

《黎立武中庸分章一卷》

按立武自序中庸之書浩博深遠若不可涯其實繩聯而珠貫也諸家雖字論句析然於大旨未明讀之使人茫然分章所以原作者之意

《王柏訂古中庸二卷》

按柏古中庸跋中庸者子思子所著之書所以開大原立大本而承聖緒也義理精微而實難於窺測規模宏遠而實難於會通眾說淆雜而實難於折衷此

子,朱子所以任其責,而後學亦以春融而冰釋矣。惟 愚滯之見,常舉其文勢時有斷續,語脈時有交互,思 而不敢言也,疑而不敢問也。一日偶見西漢《藝文志》 有曰「《中庸說》二篇」,顏師古注曰:「今《禮記》有《中庸》一篇 而不言,其亡一也。」惕然有感,然後知班固時尚見其 初為二也,合而亂,其出於小戴氏之手乎?彼不知古 人著書,未嘗自名其篇目,凡題辭皆後人之所分識, 徒見兩篇之詞義不同,遂從而參伍錯綜,成就其總 題己天賦為命,人受為性,所賦所受,本此實理。故《中 庸》二字,為道之目,未可為綱;「誠明」二字,可以為綱,不 可為目。僕不揆狂僭,為之索隱,從而析之,以類相從, 追還舊觀,但見其綱領純而辨也。如此之精;條目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