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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庶民興斯無邪慝?」乃正經必先當理,當理必先明 諸心,明諸心必先於訓詁註說。今《大全》成書前,蔡、林、 陳、王、盧諸說皆為時所忽略不問。余懼其久而無傳 也,令諸稚豎參訂考酌,曲暢旁通,以盡其蘊。又各附 事實考于後,俾遠鄉之士難以求得者,俾習聞於往 昔,將由此近接許、金真、黃、張諸儒,遠繼朱、程,上紹孟、 思、曾、孔等而上之,周、文、武、湯、禹、舜、堯、伏羲皆由於此。 或又謂「此上諸儒發明殆罄,此後惟刪繁去冗,索體 要、搜簡徑者,能從業舉中有得,以所得深造,馴至聖 賢歸趨,不必重于更端。一更端即別為綺語,淫為異 端,以重正經者之累」,則亦善哉言矣。萬曆乙未三月 朔,楊時喬書。

按史世揆序往止庵翁楊公之貳京兆也不佞揆於分為治民已而長銀臺也於誼又為僚屬先後奉教周旋凡十餘年許沐浴膏澤既渥且久竊窺公於世

俗,應酬宴會之務,一切謝絕。而專意嚅咀道真,涵泳 聖涯。其居肆而苦攻,若童穉之依塾師也。其伊吾讎 校,不少休暇,若博士弟子之下帷而發憤也。以故生 平著述,幾乎汗牛充棟。而其心傳密訣,尤獨鍾於四 子之書。考古證今,輯而為《四體文》。發撝奧旨,攄而為 《註發》,補其闕略,裒而為《註補》。洋洋纚纚,載在數十卷 中,而孔、曾、思、《孟》之微詞眇義,如日之行中天矣。間嘗 手授不佞揆曰:「余勤一世以刳心於道,勒成此三編, 匪敢謂羽翼經傳,聊吐露一得云爾。將貽之同好,以 訂可否。計京師四方學人,輻輳流播,《易》廣,儻鋟以行, 庶如古所謂傳之通邑大都者。雕鏤之任,微子不可, 子盍圖之?」不佞揆唯唯受命,次第而壽之梓公著書 心印,詳《自敘》中,不佞揆何敢贊一詞?而公之位望人 地,亦非繪天地日月者所能倣摹其萬一也。用是不 遑覼縷,而獨敘其受知效役之顛末如此。萬曆甲辰 長至日,東魯史世揆頓首敬書。

殷宜中四書歸正準繩 卷

按楊廷樞序海內文章士有旁趨岐趨詭趨而不軌諸正者夫亦以取徑捷而收效速也彼蓋見夫偏鋒可以勦敵詭遇足以弋禽誰不靡然驅其心志役其

耳目于百無一失者乎?是豈文風士習之不可維挽, 其所以維挽之者,非其具故也。我聖朝懸功令以廣 厲學官,風示多士,限字之禁惟嚴,意在黜浮還雅。至 于《經正集》一獻,天子可其請,且以博士官之。茲者金 陵殷義卿,胸藏錦繡,文瑞朝廷,素蜚聲於海宇。及入 英雄之彀,愈思尊正崇經,輔翊聖主,以挽頹風。竊見 《四書》講意,自有正印,烏容旁門岐路,俶詭矞奇,驚愚 而駭世。蓋枉木無直影,急湍無靜波,豈釋正而可以 希合當世,博取世資者乎?是故準平而大匠取法焉, 繩直而工師就裁焉。執準繩以審曲,面勢器靡不良; 操準繩以觀書,晰理致靡不一。《荀子》有言曰:「一鬨之 市,不勝異說焉;一卷之書,不勝異意」焉。又曰:「一鬨之 市,必立之平;一卷之書,必立之師。」是集也,幾經斧削 郢正而成者,大要使人歸于準繩之正而已。且也閱 《正大書》,作《正大品》,他日正色立朝,流鴻樹駿者,必以 此為嚆矢云。古吳楊廷樞維斗父撰。

項煜四書慧眼 卷

按翁鴻業序說者曰四經其難言哉夫四經非難言也言之者難也妄者思騖元遠論恣汪洋每每推經附子援佛入經甚且侮聖賢之言橫加評訾噫是猶

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夫非聖賢之罪人哉? 其不能言經者一也。卑者「見不出籬下,聞不脫村俗, 記幾句蒙師腐語,看幾部《蒙訓》淺講」,自以為能說書 矣。不知聖賢道脈,變變化化,與時遞新。知今日之為 新,則昨日已成故矣;知明日之為新,則今日又成故 矣。非大慧悟人不解脫,豈三家村老學究所能窺測 哉?其不能言經者二也。於此復有人焉,幼乏過庭之 訓,長無他山之石,胸中空疏,蒙晦極矣。乃自作聰明, 從人喉下討生涯,不亦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耶?遂 至割裂書義,漫曰《元解》,牽拽題旨,漫曰「創識」,此自智 以愚人,而淺學亦為其所愚,政所謂以盲導盲,相引 而入於坑窖中耳。自具眼者視之,靡不嗤其愚而憐 其盲也。予想《四經》旨義,須會之於心,體之於身,上下 千古,宛然面相訂証,始得聖賢真面目也。故孟夫子 云:「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其不能言經者,三 也。惟我項太史水心公,夙負慧質,精心理道,勤檢鄴 侯之架,悉搜二酉之藏。丘索墳典,供其恣玩,學庸論 孟,濬自靈襟。故其說《書》也,辨駁處排山倒海,折理處 繭絲牛毛,長言處瞿峽倒流,要言處一指禪參,粗細 互說處不入理幻,句字分剖處不失針芒。漢儒超悟, 當讓其穎;宋人註疏,自避其鋒。並我朝二百數十年 之昌運,人文輩出,霞映雲蒸,理學雖云大明,亦鮮有 如太史公之慧眼。辭意交美,行乎其所當行,止乎其 所當「止也。」由是而知,眾人從紙塊中尋《四經》,縱千百 其眼,俱向黑地裡摸索。太史公從慧心內解《四經》,兩 眼如炬,悉在光明藏中。故閱斯集者,恍然披雲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