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9 (1700-1725).djvu/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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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損於汲煙,辭舛於渡河,義鑿於鞭馬。久矣。人莫重 乎陽秋水鏡,物莫貴乎埤雅《水經》。不考焉井之蛙,不 備焉海之蠡。是故散而稽,則考急也;廣而彙,則備考 尤急。余𨓏時偕仲氏和卿策蹇黃金臺,余則稽前賢 語錄,心勒腕裁,積成帙以百計。仲亦封履邸舍,閱祁 寒暑雨,盡獵古籍而騭之,命曰《四書攷》。北地延仲氏 「譽,紙貴長安如律令。」不虞天之摧我仲校李錄事,更 慘石火之身,其無憑也哉!頃予假課家塾,因簡曩所 藏,出示孤姪濟世。試披其端委,語刺刺不休。余喜甚, 莊復之,而知其能讀父書也。攜仲書并藐嗣屬叔氏。 中卿玉汝以成,再命廣其攷為《聖賢傳》,所繇聖賢靈 常燭天,未必不鑒立言之苦心。中卿素尚自矜,性不 因熱門懸語石以代蒼伻,獨著書其本蘊也。宗方山 不已,文以荊川、《抱沖》《簡臣》諸刻,彙集成書,合余說,註 《大學衍義補》,行有後先,而理無不洽。公之海內,金根 之誤立銷。質之前人,瑤函之祕頓啟,此余所忻忻焉。 不願藏之名山,亟而付之梨也,梨固應其大年已甲 戌春季,史官陳仁錫題於《白松堂》。

按陳智錫跋聞之昔人云善學書者以舞劍悟善養生者以解牛悟善學理者當不耑於訓詁也嗟乎村學究胸守一師說目不睹彙解蛙窺蠡測宜為聰明

才辨者所姍訓詁,誠可置也。豈因餖飣而棄大官饌 乎?於惟文皇帝誕敷文教,理學諸儒應運而起,編集 《四書大全》及《性理大全》等,懸之學宮。蓋聖祖之懿訓 在焉,先儒之解悟聚焉。若歷天之兩曜,不舍旦昏,令 三百年來高明之士,無敢操戈其中而索罔於外,厥 功懋哉!虛齋先生出,復以蒙引輔之。今童子所肄習, 里塾所誦說,咸知尊蔡氏一家言,與《大全》相表裡。然 而芟繁就簡,考證發明,則幾幾有待也。先太史久頓 公車,自經濟諸書而外,研精四子,《手彙》二書,燦然大 觀,蓋得於三十年丹黃哦詠之功,非欲作渡人筏也。 甲戌春,延德兒課,猶子出授之,謂曰:「白沙家學,此其 青緗業乎?」嗚呼!望洋之懼,耆宿不免,況孺子哉?先太 史見背,德兒攜歸,事之案間,匪獨志一經之傳,亦以 寄手澤之慕爾。友人劉孟白,篤學君子也,一見深旨 之請,公之國門,余唯唯。念先太史一代鉅儒,編摩滿 天下,而獨於四子之書闕焉未布,非所以成先志也。 爰割笥祕,參以群書,顏曰《備考》,並鋟之梓。方今聖天 子加意廣勵,鰓鰓焉崇稽古之道,黜非聖之書,為諸 士更始。以斯編鼓吹經術,殆亦有微助歟?鋟成為紀, 其本末如此。若以云「弁首」也,則有煌煌天章在草莽, 臣其贅乎哉!長洲陳智錫謹識。

宋景雲四書疑論大義 卷

按張廷登序蔡虛齋先生作蒙引自敘云嘗三年不作課無一日不看書予幼服膺斯語每舉以詔後學而未之信蓋近日學人嗜捷徑而厭精詳慧者取坊

間時藝,日事拈弄,領新拔異,便已得雋。其墨守俗師 之說,童習髦學,轉相傳授,浸淫蔽錮,尤屬誤人。先儒 有言:「吾人看書,須從有疑看到無疑,無疑看到有疑, 細心研究,辨晰毫芒,不泥訓詁,不落荒唐。事求實際, 理求真脈,直舉聖賢當日立言之意,合之於我今日 誦讀之意,方是善看,方是善疑。」林次崖先生《存疑》一 書,與《蒙引》互相發明。記云:「善教者使人繼其志。」故曰: 君子引而不發,非疑必發之無餘,書盡糟粕,何從得 聖賢之志而繼之乎?青霞宋君,吾東名士也,學問淵 源,治蔡之暇,啟迪蔡士,因著為《四書疑論》一書,凡六 卷。將付剞,劂先繕寫寄余,且屬之序。余讀之,見其識 見該博,指趨易簡,其心得處,往往一二語點破,使人 自尋,故命曰《疑論》。大扺其說多主考亭,而不必異同 於蔡、林兩家,洵可謂正學羽翼,寧獨蔡士之鵠哉!昔 孔門弟子,顏、曾而下,獨漆雕氏能見大意。然其言論 不若端木、游、夏,多可表見「吾斯之未能信」一語,便為 夫子之所悅。夫未信則疑之謂也。疑何可悅?此其中 下一字註腳不得疑之義大矣。《史記》列為蔡人,予昔 居蔡,建專祠祀之,手自為記,欲與蔡士講學其中,發 明信斯之旨,而粗率鹵莽,有志未逮。今宋君茲刻,能 得我心,子不云乎疑思問僅弁數言,以問宋君,并質 之蔡士。

按冀懋中序制舉之文至今日如鮮花新月以為非昨則魄莖依然以為猶昔則光艷迥殊然文字之神之色之意之語造奇領異曲盡其妙者或興之所會

偶抒一得,或適拈一題,窮力而至,悟神聖之隻字,擅 詞林之寸美,易易耳。不則詡採輯之徒,勤拾前人之 餘唾,胼手胝掌,累牘聯篇,以希貌聖賢,襲青紫,隨摭 隨腐,祇堪醬瓿之覆者,又比比也。又不則耽厭常之 癖,投喜新之好,助書賈而工壟斷,離經畔正以為異, 援佛借老以為高。甚有一章之旨,忽彼忽此,一句之 義,倏引倏推,又甚有偏執私見之偶及,不顧眾心之 所安,生吞活剝,信心作解,以誣後人。《詩》《書》無口,寧不 含冤有味乎害政害事之言也。予少時讀坊間說書, 輒頭岑岑不下咽迨。今去帖括日久,然往往從兒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