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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人也而實天者乎?《魯論》所載,無言不可會通,然其教

之所重,而本之所匯,則《時習》一語,足盡諸賢之蘊。故 曾子得之而「明德至善」,子思得之而「修道立教」,孟子 得之而「集義養氣」,以塞天地,皆所謂「一以貫萬」者耳。 不能得其一者,讀書破萬卷,究於自己身心,毫無千 涉,窮年屹屹,終老無聞。余嘗與及門二三子拈學,而 時習一語,《六經》《四書》不能滿其分量,千聖萬賢不能 出其範圍。即如清任和至,不一也,而所以一之者,曰 「皆古聖人也。」微、箕、比干,不一也,而所以一之者,曰:「殷 有三仁焉。」流分派別之中,自有統宗會元之地。若其 必不得一也,是其端與我異者耳,非本天之學也。夫 子嘗曰:「不知言,無以知人。」孟子亦曰:「我知言。」《魯論》二 十篇,無一言不傳聖人之精神,色笑而出。二千年來, 學聖「人之學者,戴聖人之天而忘乎高,履聖人之地 而忘其深,此仲尼之天地所以為大也。」劉靜修著有 《四書精要》,惜久失傳。鹿忠節《說約》一編,為後學開生 面,與前聖結同心。予四十年領其教旨,亦嘗竊以教 我子弟,我子弟恐予說之或湮也,請述之。管窺之識, 慚無靈緒,仍是陳言,第不敢以耄年自甘偷惰云爾。 事竣,標曰《近指》見非有高遠之言也。

陳氏四書大全 卷

按鄧渼序夫五經日月也四書五星也論語孔氏之書大學中庸孔門授受心法存焉猶之乎論語也孟子倣論語作者也日月五星列而後天道備矣孰謂

有日月,顧可無五星乎哉?自仲尼沒而微言絕。漢興, 從灰燼之餘,大收經籍,《論語》《孝經》《爾雅》《孟子》皆置博 士,尋罷傳記博士,獨立五經。而前史《藝文志》皆擠《孟 子》入儒家類傳《論語》者,自漢都尉龔奮而下,代不乏 人,雖得立於國學,然尚不能配五經而六沿。及隋唐, 以詩賦取士,而經義微。宋神宗用王安石議,專用經 義、論、策,而罷詩賦,本經外兼試《語》《孟》義各一道,而《學》 《庸》二書則以散見《禮經》,僅取附庸,無專學。淳熙中,朱 紫陽氏議欲兼試《語》《孟》《學》《庸》義各一道,而書始並立 而為四。時方攻偽學,議未及上,終宋世不聞有理其 說者。明興,高皇帝甫釋馬上,留心理學。至文皇帝獨 主宋儒,為深得洙、泗之傳,爰命學士廣等集《五經》《四 書》傳註,其諸儒議論有足互相發明者附焉。開局東 華門,光祿給饌。書成,賜名《五經四書大全》,頒行天下 學官。顧五經人各占一,而「四書」則共治之,《大全》之于 《四書》也,不猶飲食水火之于人,不可一日缺乎哉?第 其書頗浩繁,開卷輒令人頭岑岑,不及終而罷。而士 太夫以功名顯者,茲「書或不盡寓目也。」鄙人之言何 知?仁義以饗其利者為有德;理不窺二氏之繁而剽 竊其粗者;學不通百家之說而餖飣其糜者用以文 其淺陋而獵取目前。父兄之所以教、子弟之所以學、 師弟之所以授受,盡是矣。甚至譏切傳註,蔑視功令, 操入室之戈,而豎僭國之幟,其禍乃中於世風士習, 舉天下相率而為矞奇傀瑣之行,識者憂之。義興陳 百嘗先生慨習學之陵夷,思所以振其懈而起其衰, 暇日取全書,稍為削其煩複,而意義迂遠者,存可十 之五六。揀南金于磧礫,抽精銳于什伍,辭惟簡要,而 義取并包,可謂翼宋之忠臣,從周之極慮者矣。先生 之言曰:「是書義取于詁,詁者,所以通古今」之言。聖人 之言,理周而辭約,豈其物而不化,以供世人之射覆 也者?況其射之而未必東方生、郭舍人也,與其過而 廢之也,毋寧過而舉之,以俟。夫見地之近者,而各擇 其從入之路,不亦可乎?雖然,一目之羅,不可以得鳥, 二虞萊野,三扈表禽,於以計鮮而論最則可,而其三 三五五,無益於庋閣之用者,安用端作?是先生所謂 去取之旨也。書成,藏之笥中,爰授嗣君侍御。會侍御 按江右,思所以廓先志公之後學,既授梓而命序於 余,余故撮其大旨若此。孔子曰:「入其國則教可知。」其 為人而深於《詩》《書》《禮》《樂》之教者,其得隨以類應而失 之,則為愚為誣,為奢為賊,為煩為亂,蓋所關乎民俗 之頹隆如此。今之御史,職在省方,是書成,而郡國士 有不瞿然願化而進於道者,非夫也。他日行部,使者 入境問俗,而其人有得於文行忠信之教者,必曰:「是 深於《論語》者也。」有契於明新之義,誠明之旨與性善 之說者,必曰:「是深於學庸《孟子》者也。」庶不為出口入 耳之資。風俗人心,一變而歸於正,侍御之功,天下豈 小補哉!而先生之功,侍御固已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