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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言可信矣。昔舜以匹夫為天子,瞽叟以匹夫為天子,

父,受天下之養,豈不足於窮約哉?而瞽叟猶不悅。自 常情觀之,舜可以免矣,而舜蹙然有憂之舉,天下之 大,無足以解憂者。徽宗皇帝身享天下之奉,幾三十 年。欽宗皇帝生於深宮,享乘輿之次,以至為帝。一旦 劫於讎敵,遠適窮荒,衣裘失司服之制,飲食失膳夫 之味,居處失宮殿之安,妃嬪之好,動無威嚴,辛苦墊 隘。其願陛下加兵敵國,心目睽睽,猶饑渴之於飲食, 庶幾一得生還。父子兄弟相持而泣,歡若平生,引領 東望,九年於此矣。夫以疏賤,念此痛心,當食則嗌,未 嘗不投箸而起,思欲有為,況陛下當其任乎!而在廷 之臣,不能對揚天心,充陛下仁孝之志,反以天子之 尊,北面讎敵。陛下自念以此事親,於舜何如也?且群 臣智謀淺短,自度不足以任大事,故欲偷安江左,貪 圖寵榮,皆為身謀爾。陛下乃信之,以為必」持,是可以 「進撫中原,展省陵廟,來歸兩宮,亦何誤邪?萬世不磨 之辱,臣子必報之。」讎!子孫之所以寢苫枕戈,弗與共 天下者也,而陛下顧慮畏懼忘之不敢以為讎。臣下 僭逆,有明目張膽,顯為負叛者;有協贊亂賊,為之羽 翰者;有依隨兩端,欲以中立自免者,而陛下顧慮畏 懼,寬之不敢以為討。守此「不改,是祖宗之靈終天暴 露,無與復存也;父兄之身終天困辱,而求歸之望絕 也,中原士民沒身塗炭,無所赴愬也。陛下念亦及此 乎?王安石輕用己私,紛更法令,棄誠而懷詐,興利而 忘義,尚功而悖道,人皆知安石廢祖宗法令,不知其 并與祖宗之道廢之也。」邪說既行,正論屏棄,故姦諛 敢挾紹述「之義,以逞其私,下誣君父,上欺祖宗,誣謗 宣仁,廢遷隆祐,使我國家君臣夫婦之間,頓生疵癘, 三綱廢壞,神化之道,泯然將滅。遂使敵國外橫,盜賊 內訌,王師傷敗,中原陷沒,二聖遠棲於沙漠,皇輿僻 寄於東吳,囂囂萬姓,未知攸底,禍至酷也。若猶習於 因循,憚於更變,亡三綱之本性,昧神化之良能,上以 利勢誘下,下以智術干上。是非由此不公,名實由此 不核,賞罰由此失當。亂臣賊子由此得志,人紀由此 不修。天下萬事,倒行逆施,人欲肆而天理滅矣。將何 以異於先朝求救禍亂而致升平乎?」末言:「陛下即位 以來,中正邪佞,更進數退,無堅定不易之誠。然陳東 以直諫死於前,馬伸以正論死於後,而未聞誅一姦 邪,黜一諛佞,何摧中正之易,而去姦邪之難也?此雖 當時輔相之罪,然中正之士,乃陛下腹心耳目,奈何 以天子之威,握億兆之命,乃不能保全二三腹心耳 目之臣,以自輔助,而令姦邪得而殺之,於誰責而可 乎?臣竊痛心,傷陛下威權之不在己也。」高閌為國子 司業,請幸太學。宏見其表,作書責之曰:「太學明人倫 之所在也。昔楚懷王不返,楚人憐之,如悲親戚。蓋忿 秦之以彊力詐其君,使不得其死,其憯勝於加之以 刃也。太上皇帝劫制於彊敵,生往死歸,此臣子痛心 切骨,臥薪嘗膽,宜思所以必報也。而柄臣乃敢欺天 罔人,以大讎為大恩乎?昔宋公為楚所執,及楚子釋」 之,孔子筆削《春秋》,乃曰:「諸侯盟于薄,釋宋公」,不許楚 人制中國之命也。太母天下之母,其縱釋乃在金人, 此中華之大辱,臣子所不忍言也。而柄臣乃敢欺天 罔人,以大辱為大恩乎?晉朝廢太后,董養游大學,升 堂嘆曰:「天人之理既滅,大亂將作矣。」則引遠而去。今 閣下目睹忘讎滅理,北面敵國以苟「宴安之事,猶偃 然為天下師儒之首。既不能建大論,明天人之理,以 正君心,乃阿諛柄臣,希合風旨,求舉太平之典。」又為 之詞云云。欺天罔人孰甚焉!宏初以蔭補右承務郎, 不調。秦檜當國,貽書其兄寅,問二弟何不通書,意欲 用之。寧作書,止敘契好而已。宏書辭甚厲,人問之,宏 曰:「正恐其召,故示之」以不可召之端。檜死,宏被召,竟 以疾辭,卒於家。著書曰《知言》,張栻謂其言約義精,道 學之樞要,制治之蓍龜也。有詩文五卷,《皇王大紀》八 十卷。

胡寧

按《宋史儒休胡安國傳》:「寧字和仲,以蔭補官。秦檜當 國,召試館職,除敕令所刪定官。秦熹知樞密院事,檜 問寧曰:『熹近除外議云何』?寧曰:『外議以為相公必不 為蔡京之所為也』。遷太常丞、祠部郎官。初以寧父兄 故召用,及寅與檜忤,乃出寧為夔路安撫司參議官, 除知澧州,不赴,主管台州崇道觀,卒。」安國之傳,《春秋》 也,修纂檢討,盡出寧手。寧又著《春秋通旨》,以羽翼其 書云。

陳亮

按《宋史儒林陳亮傳》:「亮字同父,婺州永康人。生而目 光有芒,為人才氣超邁,喜談兵,論議風生,下筆數千 言立就。嘗攷古人用兵成敗之跡,著《酌古論》。郡守周 葵得之,相與論難,奇之曰:『他日國士也,請為上客』。及 葵為執政,朝士白事,必指令揖,亮因得交一時豪俊, 盡其議論,因授以《中庸》《大學》,曰:『讀此可精性命』之說。」 遂受而盡心焉。隆興初,與金人約和,天下忻然,幸得